18、第十八章 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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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形势危急，颜翊刚被封了和瑞郡王，正在风尖浪口上。未免再节外生枝，他在京城只呆了四天，便整军出发。走之前，他将赵右轻一并打包，塞马车里带走了。向晚到底是姑娘家，便给留在王府里。
赵右轻郁闷了一回。颜翊也不骑马，占据了马车的一大半，一声不发地看书。赵右轻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去打仗便算了，为何我也要一同去？”战场上刀枪无眼，赵右轻惜命得很，他还想活着去见沈介。
颜翊头也不抬，“带你去，自然是因为病人就在那里。你也无须担忧，到时候本王会多派几个人保护你。你不是对沈护卫感兴趣麽，到时让他贴身保护你，如何？”
赵右轻眼神一亮，“他也去？”
颜翊嘴角一弯，意味深长地看向他，赵右轻压下脸上的喜色，一本正经与之对视。半响，颜翊率先败下阵来，“不说便罢，反正等沈护卫回来，以他对本王的忠心耿耿，必定会知无不言。”
明知道他是故意的，赵右轻还是可耻地酸了一把。没办法，两人在爆炸之前还在闹分手，再看看颜翊，赵右轻心里十分有危机感。“沈护卫看着年纪不大，武功却如此了得，不知道师从何门？”
颜翊看着他笑起来，“这还真的考倒本王了。还记得那是三年前，本王做客裕亲王府，回程遭了贼人暗算。当时身边的护卫死伤无数，只剩得一个吴保刚护着本王且战且退。就在危机的关头，沈护卫出手救了本王一命。”
赵右轻若有所思，上辈子的沈介性格耿直骄傲，在部队待了几年之后更是正义感爆棚，若是他出手相救，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三年前，沈介也不过十一二岁，难以相信那时候他已经那么厉害了。
想必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一想到这些，赵右轻就恨不得立刻飞到钟州找他问清楚。
马车走得很快，却半点也不颠簸。颜翊到底是一军统领，不好一直呆在马车里。马车里铺着毛皮，柔软舒适，不多时赵右轻便打起瞌睡来。一路走得比较急，到达西南边境之时只用了半个多月。
赵右轻颤颤巍巍从马车上爬下来，双脚打着颤。军营里的军医接到和瑞郡王的命令，前来迎接这位年仅六岁的“神医”。军医大多年轻，这么小的却也是头回见到。大家半时好奇半时敬畏，一时间神色有些古怪。
赵右轻实在没好意思说自己只是个半道出家的外科医生，只得板着一张小脸故作深沉。为首的军医站出来行礼，“徐大人，郡王爷已经命人为大人备好军帐，请大人随属下来。”
“有劳这位大人。”赵右轻规规矩矩地回礼。
耳畔边“扑哧”一声之后，随即传来肆无忌惮的笑声。赵右轻转头，就看到颜翊扶着一个男人走过来。众人一见，立刻跪下行礼，“参见王爷，见过军师。”
被称为军师的男子不过二十三四岁左右，眉眼妖冶，衣袂飘飘。赵右轻一打眼心里便只有两个字——妖孽。只是再一细看，他的左脚似乎有些问题。赵右轻细细打量，男人毫不忸怩迎上他的目光。
颜翊挥挥手，示意其他军医，“都先下去吧。”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眼角含笑，“瑾瑜，这孩子便是我与你说的神医，年岁是小了些，不过据调查来看，他确实医治好自己的脚。咱们试一试也无妨。”
李瑾瑜蹲下来，伸手将赵右轻脸颊尚未消去的泡泡肉拧住，往两边一扯，“……怎么不哭的？”
赵右轻面无表情。
李瑾瑜终于忍不住，松手大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是神了。王爷，你从哪里拾回来的？”
颜翊没有纠正他，等他乐够了，这才向赵右轻介绍他，“这是西南大军的军师之一，二皇兄府中幕僚李瑾瑜。去岁大雪，番夷人趁雪突袭军营，瑾瑜被困雪山中三天三夜，左脚受了轻伤，伤好之后便无法使力，与你的症状颇为相似。”
赵右轻走近一步行礼，“李军师可否让我看看你的脚？”
“噗。”李瑾瑜一手捧腹一手捶地板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赵右轻实在不知道自己哪里戳中了这位军师的笑点，表情凝滞。
颜翊显然是见怪不怪了，“你先回去修整一番，待明日再看不迟。”说着示意身边的亲兵带路，末了不忘补充道：“若是想感谢本王，明日便早些过来。”
赵右轻一头雾水，待走近营帐之时，他便顿住了。一个挺拔的身影靠着树干，手握长剑交叉抱在胸前，别有一番轩昂潇洒。听到脚步声，他抬眼看向赵右轻。这样陌生的面孔，这样陌生的身体，赵右轻却有一种感觉，这具陌生的躯壳里头的灵魂就是那个人。
“你知道了？”沈介眼神幽幽。
赵右轻鼻子一酸。
沈介走过来，犹豫片刻之后终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是王爷跟你说的么？”
赵右轻摇了摇头，“他知道了？你连这些也跟他说？”语气里弥漫着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的酸味。
沈介眉头皱了皱，又散开来，“以王爷的能耐，若是有心要查，自然能查出来。你也别多心，我救过王爷的性命，不管以后如何，王爷至少能保咱们性命无虞。”
赵右轻觉得有些失落，好像原本属于两个人的空间忽然被塞进去第三个人，格外别扭。甚至乎，他隐隐感觉到，沈介对于再次见到他，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喜悦。他不喜欢自己现在的样子吗？还是因为跟上辈子一样，他其实心里已经打算分手了？
不管如何，赵右轻都打算问个清楚。
“这些日子你去了哪里？是谁教你武功的？你怎么知道我也来到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问出之后，赵右轻低下头，最重要的那个始终没问。沈介似乎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只是言简意赅解释道：“这些说来话长，以后再慢慢跟你说。长途跋涉，你先好好洗涮一番。对了，徐家已将你从族谱中除名，你若愿意可随我姓沈。”
赵右轻想起来好像是听和瑞郡王说过这回事，顿时哂笑：“也好，断个干净。”
沈介难得眼带温情，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介怀，以后我会照顾你的，五弟。”
赵右轻点了点头。
半响，他呆呆看向对面的人，“五弟……是什么意思？”
沈介也眼带疑惑，“王爷不是已经同你说了么？我便是你大哥徐翰。当年我被送走时你还小，应当是不记得我的。”
赵右轻犹如被雷劈，目光呆滞神情麻木。
沈介眯起眼睛，两人四目相对。
赵右轻扶额，半响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抓着沈介的肩膀大摇，“谁他妈是你五弟，给我听清楚了，老子是赵右轻。”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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