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红颜乱》奥利奥鬼脸

2、皇帝说要活下去，哪怕像狗

　　倒是离国的国君缓缓回过神，看着烨说道：“烨儿，你怎么在这里？”烨没有说话反而问道“我的母后呢？怎么没有见她？”国君缓缓摇了摇头，眼里露出无边的悲戚，说：“：烨儿，这一切都是天意啊，今夜你就离开这皇宫，哪怕贱如豚鼠，也要活下去。”可是烨皇子还在问：“可是我的母后呢？”国君有说话，依旧摇了摇头。烨皇子渐渐茫然，看着外面，摇了摇头，心却被恐惧紧紧抓住。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手里紧抓着小娥的渗衬出了汗。小娥仿佛仿佛感到他的身体渐渐变轻，他的灵魂在渐渐消融，小娥只有紧紧握住他的手。
　　窗外渐渐传来了喊杀声，一丝若有若无的风吹了进来，吹荡这满室的蜡烛。明灭不定的烛光中，国君缓缓站起身来，从角落找来一把刀，随口饮了一口酒，看着烨说道：“来，拿着 ，杀了我，然后拿着我的头颅逃走。”烨看着占着鲜血的刀，哆嗦地往后退了一步。国君睁裂眼睛，注视着烨，怒喝着：“快来，杀了我。”烨又哆嗦着往后退了一步。国君突然扬起长剑，脸色变得有些狰狞甚至可怖，大声喝道：“如此不堪，要你何用？索性一起死吧。”烨静静看着扬起长剑的国君，眼里流淌出泪水，心里有些出奇的平静，耳中仿佛回荡着小时父皇抱起他低声哼唱的歌谣。
　　窗外的喊杀声越来越大，小娥含泪看着一切，父子相杀，却不能上前。看到国君扬起长剑，她害怕地尖叫一声，出于本能地向着国君扑了过去。国君的长剑划过小娥的额头，停在烨的额头。一丝鲜血渐渐流淌出来，从额头，从剑上，从眼里。剑抵着烨的额头终究没有刺下去。望着额头流淌着鲜血的小娥，国君赤着双眼说道：“你很好。”烨的额头也流出了血，顺着鼻梁，直直淌进嘴角。国君望着眼前这额头流血的二人，突然转过身去，声音有些哽咽，也有些柔软，只听他缓缓说道：“烨儿，活下去，哪怕豚鼠一般，也要活下去，这一切全是父皇的过错啊。”说完横刀自刎，头颅飞向烨。
　　烨坐在鲜血里，捧着国君的的头颅，痴痴呆呆切仿若入梦。小娥这时才敢放声大哭起来，哭声充斥着屋里的的每一寸角落。
　　不知何时滚落在地的蜡烛纷纷燃烧起来，火舌肆意吞噬者墙上挂着的的历朝威武国君。
　　眼看火越来越大，但烨还是呆坐在火堆里不动，小娥还在痛哭。这时只听见一生痛苦的叹息，婆婆突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切，从地上拉扯起来烨，牵着小娥的手缓缓走了出去。
　　外面已经渐渐喧哗起来，不时能看到成群的官兵走过。婆婆带带着他们走过一条条幽深小路。烨皇子还在发呆，小娥还在啜泣。婆婆突然停不嘱咐道：“别多说话。”前面一对官兵注意到这奇怪的组合，他们吹了声口哨，朝这边聚拢。只听其中一个似是兵长的军士，大声向他的同伴呼喝道：“我打赌，前面走着的那个是个太监，而且是个小太监。”他的同伴们纷纷起哄，另一个说道：“说不准是个女官。”接着又有人说：“有个鸟甚不同”他们爆发出大笑。然后那个军士向这边走了过来，从牙齿里吐出几个字：“各位公公们，就如此走了吗？”
　　小娥心里吓了一颤，婆婆紧紧拢了拢小娥和烨，镇定地从怀里掏出几两银子塞在了官兵手里。那名官兵，点了点头说道：“老爷今天心情好，可以放你们一马，不过从我□□钻过去吧。”拽了拽还在发呆的皇子，还有极不情愿的小娥慢慢从他的□□钻了过去。
　　三人刚跨出宫门，就见到一对对精兵悍将骑着战马呼啸而来。打头的那个将领烨认识，就是战功赫赫的司马大将军。离国里民间流传着一句话：“风侯打天下，一王两司马。”那个两司马就是老司马将军和小司马将军，王便是是烨所极为熟悉的皇叔。先代风国君主被封为风侯，就是凭借他的二儿子和两个司马将军。如今这位小司马将军已是壮年，骑在彪悍的战马上，急匆匆地朝着皇宫赶着，偶尔向街旁撇来一眼也是极为凌厉肃杀。婆婆把烨皇子拉在身后，躲在一旁。
　　深夜，大街上已经没有人。这一老两少在巷子中慢慢走着，老的步伐蹒跚，小得呆呆傻傻，步子都走不快。已是深夜，天渐渐变冷，婆婆停了下来搓了搓小娥和烨的小手说道：“咱们在往前走走，看能不能在我的学生那借宿一一晚。”小娥点点头，拉着烨的小手摇了摇烨的手臂，说道：“皇子，你别怕了，看咱们都已经平平安安地出来了。”烨轻轻点了点头。
　　婆婆领着二人慢慢穿过幽深的小巷，只听见婆婆一边走一边嘀咕：“应该是这里，不对是这里，年纪大了，记不清了。”待到三人兜了几个圈子以后，婆婆终于站在一处低矮的门前。婆婆有些迟疑地敲了敲门，里面尖声应了一声：“是谁啊？这么晚还来折腾？”从里面走出一位有些粗壮的妇人，披着一件棉衣，裸着双臂走出来了。婆婆有些迟疑的问道：“这里是钟大牛的家吗？”那名妇人有些不解，盯着先来投靠的几人问道：“你们是谁？大牛的名字许多年不用了，”婆婆欢喜地连连点头说道：“我就是多年前大牛跟着学琴的妇人。”妇人白眼瞥了瞥眼前几人，厉声喊道：“大牛，你的家里又来人要干粮了。”说完顾自转身走了。
　　从院子里走来一位中年汉子，看上去还算憨厚老实，看着婆婆约莫一会，有些居然跳了起来：“先生，真的是你？“婆婆激动地看着大牛直点头，却说不出话。大牛说道：“先生，真是你？”说完拉着婆婆的手把她迎进屋里。
　　大牛吆喝着：“婆娘，快生火做饭，我要好好招待先生。”那名粗壮妇人拖拖踏踏走进柴火边，一边骂道：“做饭，做饭，家里还有余粮吗？”婆婆听了他的话之后，从怀里解开摸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大牛，说道：“大牛，你先拿着。”大牛刚要摆手拒绝，刚才还在生火做饭的粗壮妇人窜了过来一把攥住，惦着沉甸甸的银两，对着婆婆说道：“不知老人家准备住几天啊？”婆婆刚刚要说话，却听大牛喝道：“你这婆娘，怎的真么贪心？快把银子还给先生。”粗壮婆娘倒是装作没有听见，麻麻利利生火做饭去。大牛又细细看着婆婆满头的白发，叹了口气。婆婆盯着大牛也叹了口气，只是说道：“大牛，你心中有何忧难？或者我可以排解一下。大牛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看到多年先风姿飒爽的先生，如此麽样徒增伤感罢了。”婆婆却说道：“看看他们。”大牛回首这才注意到角落里瘦弱的小娥，和有些发呆的烨，问道：“这是？”婆婆点了点头，说道：“就像他们，不管怎么样，希望还在。”
　　这一晚的饭菜并不精致，几碟小菜，几碗清粥，但烨和小娥吃出了许久难为的香甜，所以他们睡得很早。在他们睡着之后，只见婆婆悄悄从怀里取出一块方正玉石，却让大牛吓了一跳。婆婆看着大牛受惊的样子换换点了点头说道：“你没猜错，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候能救命。”大牛看着眼前这块玉石，有些不敢接：“先生，这玉玺可是亡国亡家之重器。”婆婆说道：“人老了，也看清了，说来说去这只是一块石头而已。”大牛惊恐的站立起来：“先生！先生！”婆婆见状却高举起玉玺狠狠朝自己脑袋砸落，鲜血迸流，眼看活不成了。大牛却紧紧抱住婆婆，含着泪水说道：“先生这又是何必呢？”婆婆笑了笑，像是皱纹里开了花，随即缓缓闭上看了眼。粗壮妇人匆匆跑来，看到这一幕，打碎了手里的刚洗好了碗，惊讶地有些说不出话话来。他低声呼唤着：“大牛，大牛，”大牛抬起泪眼说道：“捡起玉玺，藏起来，收拾东西，咱们明一早就走。”粗壮妇人，问道：“玉玺？”大牛说道：“就是那个地上带血的石头。”粗壮妇人捡起缺了一角的玉玺，又看看倒在地上鲜血直流的婆婆，有些颤抖地说道：“这位老婆婆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拦着？”大牛说道：“婆娘，别问那么多了，你不懂，照顾好那两个孩子。”粗壮妇人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但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两个孩子，用破布紧紧裹紧揣在怀里的玉玺，放在床下。
　　大牛趁着夜深，走到屋外，挖起一棵老树下的包裹，缓缓解开包裹，趁着熹微的晨光可以看到那是一把长剑，一把有些生锈但依然光华流转的剑。
　　这一夜，大牛磨了一夜的剑，杀了家里仅有的一头猪和两只鸡，妥妥安埋葬了婆婆。而粗壮妇人看着自己丈夫那晶莹璀璨的眼神，叹了口气，回去多收拾了几间破衣服，补了一夜的补丁。

作者有话说

　　坚持吧，一直坚持吧，这是第二天，自己给自己打打气。。。。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