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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爱恨情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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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丹阳抚须一笑,给人一股仙风道骨之感,他看了枫无际一眼,笑道:"二弟粗狂中却隐着柔骨之气,作诗妙则妙矣,柔之添豪。"
胡为可揖手一拜,心中豪气澎湃,粗声道:"谢大哥之赞,但为可已有自知之明,与子衿相比,还是不及。"
两人的目光同落在枫子衿的身上,只见他神情恍惚,郁郁不乐,好像根本没听见乐丹阳与胡为可两人的对答。
胡为可见他的脸色恍然,只道他旅途劳累,有些疲乏了。便道:"三弟想必是乏了。"
枫无际苦笑道:"二哥算是说对了,无际乏了,疲了,好想休息休息。"他眯着眼睛,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乏了,疲了。
乐丹阳一直沉默不语,他明白他的三弟心中所思所忧,他开口道:"思伤脾,忧伤肺,三弟还是放宽了心好,人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痛也一日,乐也一日,为何要想这么多,活得这么累,倒不如快快活活地活着,对自己好,也是对爱自己的人好。"
枫无际灌了自己一口闷酒,苦涩笑着,手中捏着酒杯,怔怔瞧着,他吃吃地道:"无际好恨自己,最终空落一身相思断肠债。"
他手中转变酒杯,他道:"不说一醉解千愁,为何我只是更清醒了,心更疼了。"乐丹阳不觉暗叹了口气,一个情字,惹来多少相思苦恨,这世上,不管你是达官显赫,还是贫苦落魄,只要沾上情丝,便注定要一世牵挂。
那胡为可听了枫无际这番凄凉惨淡之语,胸口一阵酸楚,满脸的愧疚之色,抱起一坛酒,"咕咚,咕咚"恶灌了自己几十口,忽地他丢掉酒坛,酒香喷了一地,他猛跪在枫无际面前,哭喊道:"三弟,二哥对不住你!"
这粗豪的汉子,不知做了何事竟是满脸的惭愧之泪。枫无际转过神来,急忙扶起胡为可,道:"二哥,你这是做什么,真是折煞兄弟啦!"
怎知他这一提竟是不起,枫无际大声道:"二哥,是无际不对,一个人胡言乱语,竟惹二哥伤神了,无际在这儿向两位长兄赔罪了!"说着也跪倒在地。
只有乐丹阳晓得胡为可为何要向三弟赔罪,他何尝不该。
如果真相一旦被揭晓,反而会让痛苦的人自堀坟墓。乐丹阳走过去,扶起他的两位结拜兄弟。
他无奈笑道:"大家兄弟一场,全靠的是场缘份,何必斤斤计较这些个身外繁琐,为可,无际好不容易回来,你又为什么提些伤心往事,让他苦恼。一切是缘,子衿是个男子汉大丈夫,我想他经历了这么多,想的必比咱们远的多,你又何苦自我埋怨。"
胡为可紧紧握着枫无际的手掌,哽咽道:"三弟,我…"枫无际道:"可为哥不用说什么,我全都明白,你待子衿如同手足,这份恩情子衿是忘不掉得!"他紧紧反握住胡为可的手掌,满脸的忠诚肯定之色,他转头看向乐丹阳,诚恳道:"长兄为父,子衿唯命是从!"
胡为可本是个粗迈的汉子,心中藏不下半点尘埃,心里总是揣着一件事情,未免让他这个胸膛空明之人惴惴不安,他不管乐丹阳言语上的推堵。
只道枫无际是自己拜了把子的兄弟,这情份堪比泰山重,既然是兄弟,便不应有所隐瞒,又何况是和兄弟必然相关的事情。
他咽了口口水,鼓足了勇气,嚷声道:"无际,咱们三个是比亲兄弟还亲的兄弟,对吗"
他郑重地瞧着乐丹阳,乐丹阳见他那双虎目透着无比坚定的目光。那粗犷的脸膛无言地告诉他,你是不能再阻止我的,我必须把事情问清楚。
枫无际听他这话,知道必有深意,他道;"二哥是不是有话要说"胡为可道:"大哥,我实在忍不住了…"只听乐丹阳道:"你疯了"说着便一把扯住他的衣领,吼道:"你给我闭嘴!"
胡为可双手如鹰爪一般反抓着乐丹阳的肩膀,闷吼道:"你就知道忍,忍!忍!忍!你可知这忍字,可害苦了月姑娘吗"他脸色铁青地怒视着乐丹阳。
"月姑娘"这三字就像声闷雷,炸的枫无际耳膜鼓鼓只颤,他颤声道:"月姑娘可说的是思盈吗"他的目光像两道剑气般直射向乐丹阳的脸上。
乐丹阳抓着胡为可衣领的手渐渐地松开,热泪一下子便夺眶而出,他本想把事情压下来,不想让他的三弟痛苦,只因他深知这个叫思盈的女子对枫无际意味着什么。
秋天,自古至今,总让人自觉不察地感到一阵萧索之感,瑟瑟地秋风,瑟瑟地凄清伴着瑟瑟的等待。也许秋天并不是灰色,只因了等待而变得瑟瑟的惹人欲哭而不能休。
"啊…"一声惨淡的叫声从竹涧小筑传了出来。
接着只听到"无际…""子衿…"一阵清风似的影子从小筑里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直射向落花纷尽的桃花林,去追自己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