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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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在旅馆门前，苏拉扶着尼拉依奇下了车，正欲离开时被他叫住。只见他从车座下拿出一只原色木盒，郑重其事地交到她手里，说：“请您收下，这是女爵夫人给您和您的同伴的礼物。”
苏拉低声道着谢接过礼物，又行过一礼，道过晚安后才转身走进旅馆。
回到房间里，苏拉脱下外衣，绕过切瑞斯和他的实验径直走到床边，坐在床上打开了木盒，只见里面有两个纸包。上面的纸包里是两件厚实的皮料大衣，苏拉站起身比着试了试，其中灰色的那件正好合她身材，衣摆过膝，显然比她现在的外衣会保暖许多。下面的纸包里是两双填了绒的厚皮靴，乍看实在是怪笨重的。
“来自祖母的心意，嗯？我好像看见还有我的份呢。”说话时，包围着白天所见到的第一个涂鸦仿制品，切瑞斯用白垩画完了复杂的等边三角形咒阵。小柜子已经被切瑞斯推到墙角，画完的咒阵几乎占了大半个房间。
“我不习惯这么称呼她，而且她给的衣服也……太过保暖了。”苏拉为难地说，“现在的确很冷，但我们真的需要穿吗？”
“无所谓，先来帮我个忙，把箱子里的蕊塔拿出来。”
“你还有这种东西？”苏拉翻着切瑞斯撂在床边的行李箱，从里面拿出了一座不过几寸高的水晶蕊塔小模型，走去递给他。
“就算是咒术，也总得有些当地特色才行啊。”切瑞斯说，“不止这一个，还有呢，都给我。”
从苏拉手里拿到另两座蕊塔模型后，切瑞斯把它们分别放置在咒阵的三个顶点上，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就此宣告咒阵完成。
苏拉不需要参与其中，只是坐回自己的床上，着迷地看着切瑞斯小心地跨入咒阵内部，双膝跪地，一手探向涂鸦咒阵的咒心，一手拿着厚厚的黑色笔记本，照着笔记本坚定地念出复杂冗长的咒语。她耐心地等着，而切瑞斯的吐字越发快起来，音节和音节的边界融在一起，听上去像是蜜蜂振翅时的嗡嗡声。
然而，咒语全文念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在苏拉的注视下，切瑞斯放慢速度同样认真地又念了一遍重现咒，念咒的过程中没有出现任何错误，发音也比第一遍清晰，但还是没产生任何反应。
就连第三遍也是一样。
苏拉沉不住气了，问：“出了什么问题？”
切瑞斯站起身仔细端详着地面。不时翻阅着笔记本内的其他部分，半饷，才说：“我有个想法，不过现在也只是个推测，不一定就是对的。”
“什么推测？”
切瑞斯拿着笔记本的手垂了下去，跨出咒阵，说：“这个涂鸦咒阵的咒心，相当于普通咒阵的外围部分。”
“所以实验没起作用？”苏拉似乎也明白了，“包括咒心在内的整体，都只起增幅效果？包括咒心在内的整体，都只起增幅效果？真奇怪，单纯的增幅阵并不常见吧？”
“是啊，有这个可能性。”切瑞斯自己从行李箱内找出块破布，沾上些水擦掉了位于三角形咒阵内的涂鸦咒阵，重新挑了支白垩笔，“现在我再画那个大的试试。”
“要画得一模一样很难吧？”
“不需要完全一样，只要相似就好了，目标只是为了探查咒阵的作用，又不是真的发动它。”切瑞斯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埋下身子，单手执笔，照着先前记录下的资料描绘起来。
苏拉看着看着，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后，觉得既然帮不上忙，还不如早点洗漱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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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被耳边发出的怪声吵醒时，苏拉迷迷糊糊地记得自己做了个特别混乱的梦，梦里好像有以前学校里凶巴巴的教师，还有……她和自己的至交好友沿河堤散步，半路上还碰见了个想跳河的年轻人……这事好像真的发生过似的，但她其实也记不大清楚了。窗帘没拉，看样子早已天亮，她揉揉眼睛，在冰冷的被子里把自己缩的更紧。
“博科特刚才来过，把我要的东西全都送来了，还给了张标着涂鸦聚集区的地图。”眼下带着两圈青的切瑞斯在苏拉的床边蹲下，说，“瞧他那架势，看来还真是把狂欢节上的杂耍表演给放在第一位了。”
“早安。实验做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那超大号涂鸦复杂得可怕，肯定是资深咒术师的作品。咒纹部分太微妙，我光是把它复制出来就用掉了半个晚上。”苏拉注意到切瑞斯披着外衣，看起来很是对自己不满。
“你……一夜没睡？”
“才不会，画累了好歹也上床躺过一回。”
“在我看来这和不睡觉区别也不大。”苏拉掀开被子，又立刻缩了回去，“能帮我把外衣拿来吗？谢谢。”
“乐意之至。”切瑞斯坏笑着把苏拉的外衣扔在了她的床上。
“怎么才过了一夜就这么冷。”把自己裹在外衣里跳下床时，苏拉恼怒地咕哝着，但马上就明白了原因。
窗户上结着厚厚的白雾，中间有一小块被人擦掉好用来观察外面。透过那一小块玻璃，能看到交加的风雪模糊了街道对面房屋的形状。与此同时，苏拉也察觉出把她吵醒的怪声正是寒风狂躁的阵阵咆哮声。
“真是可怕。”切瑞斯兴致冲冲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坏天气。”
“至少咱们出去的时候有厚衣服穿。”苏拉愁眉苦脸地把昨晚踹进床底的木盒子重新拉出来打开。
“我需要继续完成昨晚的实验，所以不方便出门，要出去的话你就一个人算了……嗷！干嘛用靴子砸我！？”说到半截，一只靴子刚好丢中切瑞斯的脸。
“因为出去的话还是穿多点比较好。”苏拉把木盒里的另一只男式皮靴也砸过去，说，“你的破实验等回来再做也来得及，现在必须出门。说不定外面还有更多新线索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