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响叮当》莜忆祈

15、第15章

　　和那人告别后，陈森直接领着她们到包厢。居然是个大包厢，林玲儿和杨青有些诧异，林玲儿内心是觉得浪费的，但又不好意思说。偌大的空间在三个人的衬托下更显空旷。大包厢和小包厢对她们来说没差，因为她们是麦霸。

　　不多久，服务员端来了两份大果盘和一箱啤酒，又从其他柜子里拿来杯子，为其中三个杯子倒上茶。

　　“老板，酒需要开吗？”

　　“开吧。”

　　“需要倒吗？”

　　“先不用。”

　　那服务员年纪和林玲儿她们没差多少，指不定还比她小。按要求她们是要现在包厢里方便客人吩咐，但林玲儿看到这么小的姑娘一直站在那于心不忍，便让她出去说有事再通知她进来。

　　小女孩当然不敢违背客人的意思，出去时顺便带上了门。

　　林玲儿看了有些伤感，本该是最好的年纪，享受着青春岁月的，无奈却来到了这灯红酒绿的地方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玲儿，快点来点歌！”杨青把走神的林玲儿呼唤回来。

　　这两个小妮子像是刚从山洞出来几百年没唱过K。

　　陈森觉得自己像在做善事。自己真是低估了她们的实力，这俩人简直可以开演唱会，一个小时过去了已点曲目那仍然是一长串密密麻麻像是看不到尽头。

　　杨青正站在屏幕前深情演唱她最拿手的「好想好好爱你」，林玲儿和陈森各自坐两端。

　　她趁着灯光闪烁将目光投到了对面的人身上，无奈还没停留几秒，这时候人站起来，她立刻别扭的转过头。

　　结果却是向她这边走来。在隔她一个巴掌这么近的距离坐下，对着她用手指了指门那，还说了些什么，但音乐太吵，她听不清……

　　很显然她疑惑的表情已经在脸上显露无疑。

　　对方忽然靠近她，在她耳边说道：“我出去一会儿，待会回来。”

　　林玲儿不得不竖起耳朵听，其实她整个人都是竖着的。

　　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她心想：明显是自己想多了……

　　“玲儿，到你歌啦！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杨青不知何时坐到了她旁边，吓她一跳。这时候杨才注意少了一个人，问：“森哥呢？他不会回去了吧？”

　　“说出去一会，等下回来。”

　　“反正他已经买单了，回不回都无所谓。”杨青邪恶地说。

　　“你好坏啊。”

　　大约半小时后，人回来了。突然包厢门打开，进来四五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就是她们刚才在门口看到的那个矮胖男人，林玲儿顺势把音乐声音调低。

　　她也没再好意思再唱下去，到杨青那坐了下来。

　　那个刘总明显一愣，估计是没想到这儿才三个人。看到只有两个女生又忍不住揄揶他：“陈局长艳福不浅啊，怪不得都舍不得去我们那儿。

　　陈森打哈哈，“这不正准备过去您就来了嘛。”

　　“不给我们介绍介绍两位美女吗？”

　　陈森说：“认识美女的机会多嘛，久不见也不跟老弟叙叙旧，一心惦记着美女，老弟我很受伤啊。而且你们那这么多美女，我该羡慕你才是啊。”

　　“哈哈！就是因为跟陈局长你的关系好才不用介绍嘛！改天可要去我们那儿做客，我们什么不出名，就牛肉出名，去我们那吃牛肉，好久没和你喝一杯，想念当年啊！”

　　“这是肯定要的啊。刘总这么热情，我岂能辜负不是？。”

　　在杨青的示意下，俩人准备去点歌，没想到还是被人逮住。

　　“陈局长，不给我们介绍两位美女啊？”

　　“美女有的是机会认识嘛，屁股还没坐热你就惦记着美女。久闻刘总歌声美妙，也不给我们献唱一首，来，帮刘总点一首，还是那首当兵的人？”

　　“好好！难得今天有缘，正好久不唱了。”

　　透过歌声，林玲儿望向了他，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侧脸，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左手握着酒杯不知道和那一男一女在说什么，面带笑容，此刻音乐很高，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走了一拨人后，不多久又迎来人，不过不是一群了，而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齐耳短发高挑的美女。

　　一进来就在陈森身边坐下，“陈局长，好久不见，又变帅了啊。”

　　“我说你啊，是不是因为我没有其他优点了所以才一直说我帅啊。”

　　女人将一支涂着红色指甲油修长的手有意无意地放在他的大腿处，笑道：“啊，是我说错话，陈局您一直都这么帅。我自罚一杯哈。”

　　陈森对她的手视而不见，对她的举动也视而不见。她又说：“我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跳舞多没劲啊，来，敬美女一杯，有人可是很惦记你哦。”

　　对方嫣然一笑，“是您吗？”

　　“我哪敢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杨青和林玲儿一直在唱歌，没有理会靠在角落的一对男女在做些什么。

　　到家后，林玲儿发现灯还亮着。父亲居然还没睡，林玲儿到家就看到父亲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着，他拿着遥控随意地按着，似乎真正的关注点并不在电视上。

　　“爸爸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喝了些茶。刚才送你回来的是陈森？”语气是稍显严肃的。

　　很显然，刚才的一切父亲都看到了。不过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实话实说。

　　“这么晚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一起唱歌来着，杨青也在。”

　　“玲儿，爸爸和你说，名声对于女孩子来说很重要，你还年轻未出嫁，这方面要多加注意。爸爸并不阻止你交朋友，但要看交什么样的朋友。”

　　父亲的语气太过沉重，林玲儿知道是他误会了，很想解释但又怕越描越黑，最后答复父亲的只剩四个字，“我知道了。”

　　“玲儿，你要记住爸爸的话，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你好，尤其是像陈森这样在官。场混迹的男人。你还小，接触过的人相对简单，还不了解的这个世界的黑暗和复杂，不是爸爸教你用悲观仇恨的眼睛看世界，只是提醒你不要把周围的人想得过于单纯。”

　　她不禁想，这个世界有多复杂多黑暗？陈森又是怎样的男人？

　　她有些哭笑不得，父亲居然会把她和陈森的关系往那方面想。人家只不过是自己的大领导罢了，何来的男女私情？

　　父亲的话她是从未想过的，之所以有这样的提醒，想必是空穴来风，莫非上次他也看到了？

　　她想起刚在KTV看到的情景，不禁暗自皱了一下眉，又不关她的事。

　　今天的他有些异样，躺在床上却怎么都不能入睡。

　　平时的这时候他应该是呆在KTV或是某个酒吧……

　　陈森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抽烟。

　　如今已是深秋，凌晨两点的风不打声招呼便迎面扑来，竟丝毫不逊色于冬天的狂风。

　　明江省地处南方，秋季和夏季温度差不了多大，但今天似乎不太一样。

　　双臂撑在沙发边上，他的脑海里冷不防地浮现出那张爱笑的脸，那个总是细言细语的女孩儿。

　　他有大半夜和女人共处一室的经历，但没有大半夜想女人的经历。

　　刚才在包厢刘燕又在暗示他要不要换个地儿，他往两个女孩那边看一眼拒绝了她。

　　这几天，他速度把握的很好，不紧不慢地帮了王思思的一个忙。

　　原先人只是表示想上到县城来，对其他并无要求。不过陈森见刘业国性格外向，善交际，工作能力和教学能力还是得到校领导的认可的，是个不错的苗子，陈森也有意培养他。

　　刘业国在原学校本来就任办公室主任，陈森的意向是县二小的办公室主任一职，将原主任提拔至西罗中学当校长。

　　但人说年纪大了不想再跑乡镇，自愿留在县城里当普通教师，之前就多次向校领导请辞办公室主任一职，办公室事务太繁杂，年纪大了胜任不了。现在陈森这样的安排正合他的意，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刘业国对这样出乎意料的安排非常满意。一开始还心存疑虑陈森是否会帮他，却没有想到是这么大一个惊喜。今天特地叫上姐姐来感谢他。

　　他甚至觉得这位陈局长对自己的姐姐余情未了。

　　临走前，王思思郑重地对陈森说了一句“谢谢。”

　　千言万语只化成这两个字。

　　王思思没打算将此事告知唐志坚，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没想到一次闲聊中还是被阿姨还是说漏了嘴。

　　果然一听后，唐的脸色就变了。

　　回到家立即质问王思思，“我就说业国的调动怎么这么顺利，原来是找老情人啊。”语气里不乏冷嘲热讽。

　　王听到这话瞪他一眼，本就委屈正好遇上了个发泄的人，一股脑儿的全向他泼去：“你说话放干净点，我和他现在什么样子你最清楚，你以为我愿意找陈森帮忙？除了找他我能还能什么办法？你说我一个女人能有什么法子？”

　　“那你怎么没和我说？”

　　“我还没和你说？说的时候你都当耳边风，现在事成了才当马后炮。”

　　一语中的，男人最害怕别人说自己不行了，他自知理亏，又瞧王思思一脸委屈，口气放软，“好了好了，我都没说你什么，别生气了啊。以后这种小事要和我说，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

　　他的实力？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