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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免费保镖 ...

  •   单临水落地的瞬间,阿达几乎是立刻地冲过来,可惜伸出的手还未触碰到她便落空。也不知李淮是如何做到的,鬼魅般的身影带着怀中的她落至不远处。

      “阿宛,他是何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她,然,他心中却是惶惑不安的,一直想问而不敢问的话终于出口,但又害怕听到答案。不,就算她已嫁为人妇又如何!他决不放弃!

      “我不是阿宛。”叹息一声,忍不住纠正这个称呼,也是提醒男子不要执着。

      李淮一怔,胸口似被什么堵住一般难以透气,却还是顺着她的意,“那,你如今名儿叫什么?”

      “单临水。”言罢,再无其他解释。

      看得出来她略显不耐,李淮只觉心中苦涩,也明白一时半会急不来,轻轻唤道,“阿单。”说完便是一阵沉默,见单临水没说话,他只好道,“既是如此,我们重新认识可好?我如今叫李淮。”

      “无论我与你前世如何,今生我已不再是她,你的阿宛不可能再回来,我也不喜当他人替身,你若执意如此,今后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罢。”她自觉是好言相劝,然,至今不明情爱为何物的她却不知这话是何等伤人。说完,不待李淮如何反应,微一用力便推开他,扶着一侧的柱子站着朝阿达招手。

      李淮木然被她推至一旁,双瞳似是没了焦距,呆呆地看着阿达冲向她,视如珍宝地将她抱了起来,而她,旁若无人地用帕子为阿达擦拭方才急出来的满头大汗。

      心头像被利器狠狠划开,而后鲜红的血源源不断地流淌,直至伤口痛到麻木......

      他无知无觉地站在原地,魔怔了一般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身影,良久,才无声地说了一句:

      “不,你就是她。”

      是夜。

      禅室内。

      “我已找到了她。”李淮跪在方丈身前,面上神情似喜似悲。

      方丈不语,淡淡地看着他变幻莫测的神色。

      李淮克制着心中翻腾的情绪,恭恭敬敬地对方丈磕了三个头,“多谢大师多年教诲!”

      “阿弥陀佛。”方丈叹息,悲悯的目光注视着李淮,“既是你自己所选,不论这条路多苦,也唯有一直走下去,你可想好了?”

      “是!”李淮毫不犹豫地回答。

      “也罢,明日你便可随他们下山,我自会与你父亲解释。”方丈惋惜的看着李淮,这孩子佛缘颇深,可惜了呀!

      “多谢大师!”

      李淮恭敬地再次叩谢,退了出去,合上房门。

      阿弥陀佛。

      可怜的孩子,独自背负这一切......方丈缓缓闭上眼,捻动手上的佛珠。

      李淮走入夜色之中,绕过迷阵,独自回到自己居住了二十五年的小院中。

      一栋雅致的竹屋孤零零地坐落于竹林中央,掀开门帘,厅内冷冷清清,一桌一椅,再无多余饰物。只是,当他推开房门,入目尽是铺天盖地的画,看得人眼花缭乱。墙上挂的,桌面上摊开的,晾在窗前的,所有的画中,唯有一人而已。

      李淮站在房中,痴痴地凝望着画中女子,神态万千,娇嗔的,欢喜的,恼怒的,娇羞的......作画之人何等用心,将女子画得栩栩如生,仿似活了一般,站在屋子中央,都能感觉到似乎女子就要从画中走下来,在身旁或嗔或怒。

      “阿宛,我的阿宛。”他抬手抚上其中一张画,低语轻喃。食指拂过画中女子恬淡安然的眸,忽然想起白日里单临水的话,“无论我与你前世如何,今生我已不再是她,你的阿宛不可能再回来,我也不喜当他人替身......”

      心头又似白日那般剧痛难忍,他难受地抓住前襟,语似哽咽,“不,你不是替身,你就是阿宛,你只是、不记得我罢了......”

      “阿宛,为何你不记得我。”

      “阿宛,我好难受。”

      “阿宛,我等了你那么久......”

      最后,他双膝跪地,一头乌发不知何时散开,落寞地垂在胸前。

      这厢李淮辞别方丈,思绪万千。另一头却也不得清净。

      “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睡吧。”记不清是第几次苦口婆心的劝说,单临水头疼地看着不肯离开的男人。

      祁达倔强地抿着唇,一动不动。

      “这样会坏了寺里的规矩,别人会怎么看我们?那下次我们还能再来吗?”她知道他在自责,这不是有没有能力保护她的问题,更是关乎男人的自尊心。但这种事情她真不知该怎么安慰。

      最好不来!阿达腹诽着,他打心底里不愿再带她出门。

      见男人还是像根木头似的杵在那儿,单临水也发了狠,威胁道,“你再不回房,我明儿就跟那个人走!”

      闻言,阿达腾地瞪大眼,仿佛不可置信般瞪着她,下一刻,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袭击了她......当然,这个“袭击”......

      又被叼住了嘴巴,单临水有口难言,心中直后悔教会这愣头青接吻。

      吻着吻着,阿达只觉浑身冒火一样难受,但又不知怎样缓解,本能地抱住她磨蹭,愈吻愈深,恨不得把她吞吃入腹。

      警铃大作,推不开他,只好狠狠咬下口中肆虐的大舌。

      钝痛让阿达神智恢复,看着怀里的人儿在烛光下绯红的脸颊,他的目光又开始迷离......

      眼见他又要压下来,单临水赶紧偏过头,他的吻落到了腮边。哪只阿达非但不移开,反而用双唇摩挲她的粉腮,嫩滑的触感更是让他留恋不已,伸舌舔舐不止。

      又来了。

      她再次黑线地感受着自己被舔得满脸口水。

      使劲儿腾出一只手来,想也没想的一巴掌直接拍在他脸上!只听“啪”的一声,男人的舌头刚好抵在她手心,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单临水收回手,不理会他委屈的神情,“回房!”

      阿达不满地看着她,见她绷着俏脸,也怕她是真的生气了,依言松手,不舍地离开。

      翌日

      辞别方丈,他们踏上了回程。

      由于行程提前,他们只好去到车夫的落脚处寻他,上了马车,单临水计划着在路上多耗两天,就当作一次游玩。

      只是,马车刚行至不远,忽见人影一闪,驾车的人只觉一阵风掀起了车帘,再回过神时,眼前只有山间青翠,不见异动。车夫摇摇头,继续驱使马车。

      而车内,几乎乱作一团。

      阿达警惕地抱住单临水-,瞪着车厢对面鬼魅一般出现的男子。

      李淮微微一笑,忍,他要忍!尽量让自己忽视那桎梏在心爱的女人腰间的那只爪子,柔声对单临水道,“阿宛......嗯,阿单,今日起,我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言下之意,他要跟着她?单临水感觉自己一时情绪有些不受控制,脱口而出,“为什么!”

      闻言,李淮眼眸一黯,垂下的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他的声音低了下去,“我知你不喜,可是,你给了我机会的。”

      今日,对面的男子已换下一身袈裟,身上一袭青衫,却没有沾染了凡尘之气,依然清高如竹,挺拔如松。如今在她眼前却作此状,实在使她不是滋味,甚是不舒服。憋了半晌,她有些郁闷地问,“为何不回家?”

      李淮终于抬起头来,满目情意,“你在这里。”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盯着他,与之两两相望。

      一直抱着她的祁达不安极了,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心慌在胸腔乱窜,李淮的到来使他有种压迫感,野兽般的直觉告诉他,他的媳妇,会被抢走。

      马车上多了这个人,说不出原因,她就是极不自在,尤其这个人还一瞬不瞬盯着她瞧。

      身子挪了挪,想坐到车厢后方。阿达知她行动不便,赶紧过来半抱住她。将她抱至她指定的位置,又在上面铺上一层软垫,这才放下她。

      李淮看着本是不悦,却忽然若有所思地看向她的腿。昨儿个他情绪大起大伏,一时不查,居然没发现她没有自个儿走路。思及此,他起身坐到她身旁,在她惊诧的视线中执起她的手腕。

      阿达怒,又见媳妇毫无反应地任由李淮亲近,更怒不可言。他正想说什么,却闻李淮蹙眉道,“伤有半年,筋骨俱断,虽已接回,双腿却已不能行走。”说着,李淮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鲜亮的火苗在那双清冽的眼中若隐若现,幽寒似冰,仿若来自地狱,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逐渐并拢......

      “放手!”原来他会医术,惊诧之余被手腕上传来的痛楚惊醒。

      不由自主松了手,被阿达一掌袭来,李淮也置若罔顾,生生受了这一掌,单临水见了大惊,却见他像没事人似的丝毫不受影响,未动分毫。他怜惜地握住她肩头,不让自己压抑的阴暗情绪吓到她,尽量轻声道,“别怕,我会治好你。”话锋一转,忽而凌厉起来,“你大可告诉我,究竟是谁敢伤你至此!”筋骨俱断,自是人为。伤她的人该死,但他自己更该死!他竟没有早些找到她,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不必了。”她淡淡道。说完便拂开他的手,往后一仰,避开了他的触碰。

      李淮看着落空的手心,垂下眼帘,让人再也看不清他的神情。

      “我会让你信我的。”他知道,她抗拒自己对她的好,是因为她不信他对她的感情,在她空白的记忆里,阿宛是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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