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探夏洛克同人之仰望星空》乔洛洛

10、相似

　　房门被粗暴的打开，门重重地摔在墙上。夏洛克大步走进房间，手里还拖着西弗勒斯。他用力的把手里的西弗勒斯推到房间中间，然后又重重地摔上了门。
　　“Now，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夏洛克转过身慢慢一步步逼近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险些摔倒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稳。黑色的头发被雨水浸湿成一绺一绺，紧贴在脸上。稳住身体，他对自己身上的狼狈视而不见，也没有理会夏洛克，只是快步走到窗边向阴暗的街道上看了一眼，神色阴郁的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地表情，马上回复成惯有的面无表情。
　　‘刷’的一下，西弗勒斯把窗帘拉上，猛地又回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等待答案的夏洛克，大衣的衣角甚至在空气中甩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房间里的光线更暗了，站在窗帘下的斯内普仿佛整个的融入了那片黑暗中，只有能看到苍白而冷硬严肃的脸，整个人气势十足，有种能够压倒一切的凌厉感，令人心生惧意不敢靠近。同样是这个人，气质截然不同！
　　夏洛克暗暗有些警惕，该死，麦考夫又说对了！眼前这个人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害。想到刚才那匪夷所思的事情，夏洛克觉得自己决定和西弗勒斯单独呆在房间里也许不是个好主意。一瞬间，几个应对可能出现的状况的方案在脑海中形成又被一一排除。
　　看到夏洛克不由自主的戒备自己，西弗勒斯的嘴角扯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讥笑。果然，对于无知的麻瓜不该有奢望，自己早就习惯麻瓜们对于巫师力量永远是恐惧大于好奇，不是吗？可惜对面的人不知道，应该恐惧不是他，而是现在的自己，刚刚强行施用无杖‘摄魂取念’，魔力已经耗干，如果不是极擅长控制自己体内的魔力，在看到自己死而复生的画面时，就会被魔法反噬。即便是这样，仍然使自己的身体处于极度虚弱与疲惫之中，幸亏自己自控力极强，才没有瘫倒在地板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魔力恢复速度突然加快了，甚至比魔力巅峰时的恢复速度更快，最多再忍耐一天，自己就能摆脱这一切了。
　　“有人在跟踪你。”西弗勒斯的声音很沙哑，刚刚夏洛克伤到了他的嗓子。
　　西弗勒斯的话让夏洛克有一瞬间错愕，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不是我，是我们。不过这不重要，现在，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夏洛克的语速很快，目光炯炯地盯着西弗勒斯，有种实质性的穿透力。
　　“为什么是我们？哦，因为你。也许福尔摩斯先生是个大人物，否则怎么会有人密切监控你，甚至是跟你接触的人。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福尔摩斯先生。”西弗勒斯圆滑地缓慢腔调里透着浓浓的讽刺。
　　再次被人提起麦考夫，夏洛克烦躁的挥动了下手臂：“哈，在一些人眼里，这是为了规避风险的必要手段，鉴于我是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他提高了自己的声音，“但这不是讨论的重点，西弗勒斯，Now，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正当西弗勒斯打算张口说话时，夏洛克突然做了个手势：“等等。”然后两步走到桌子边，快速在电脑上打着什么，一个对话框跳了出来，夏洛克扫了一眼，立即跳起来在屋子里翻找着什么。
　　西弗勒斯眯起了眼睛，看着夏洛克在房间里上蹿下跳的不知道在做什么，但很快这个过程就结束了，夏洛克从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一颗黑色的小东西。看着手里的东西夏洛克的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抑郁难看的表情，然后又快步走回桌子前，在那个奇怪的东西上快速敲击，几秒钟后，亮屏上出现了画面，是夏洛克！而且随着夏洛克手的晃动，画面也在晃动！即时监控！魔法界也无法做到的即时监控！西弗勒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原本还有些疑惑的眼神也在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麻瓜们的科技居然发展到这种程度！也许邓不利多错了，麻瓜们不该被保护，又或者他这么多年来宣传的观点是为了更好地保护巫师？不管怎样，原定的计划要改变了，谁知道这里该死的会不会有其它的什么古怪东西！
　　夏洛克站起身来，向窗边走来。在西弗勒斯的身边停下脚步。他看向手里的监控器，脸上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然后对着监控说：“麦考夫，你过界了！如果有下次，你知道我会做什么！”说完把监控器扔了出去，然后再次拉上了窗户窗帘。
　　坐在大监视屏前的麦考夫无奈的叹了口气，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拨了个号码。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同样衣着同样瘦高的男人在相隔一步的距离对望。夏洛克浅色的瞳仁里面闪着奇异的光，微微抬头看着西弗勒斯黑语气温和的对说：“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对我做了什么。”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眉毛略扬，脸上的表情纯真而诚挚。为什么？西弗勒斯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你的家人。”
　　夏洛克再次惊讶了，他语速很快的回答：“是的，我的哥哥。在他看来，我应该在他的眼皮底下，一举一动都经过他的批准。”
　　“很有权势。为什么要扔掉？你我都很清楚，对我，你是无力反抗的。如果你肩膀上边那个东西没有白痴到家就应该知道那玩意可能保你一命。”西弗勒斯声音低柔，饱含恶意。他等着在夏洛克的脸上看到后悔、惊吓。可相反，夏洛克的嘴角慢慢向上扬起，就那样含着笑意的看着西弗勒斯，直到西弗勒斯几乎有些恼羞成怒，夏洛克转身从他的身边走开，一边解着身上已经半湿的大衣纽扣。
　　“你已经引起麦考夫的高度重视，如果不想和整个英国政府作对，或者被他威逼利诱，就不要在任何地方使用你的天赋。”夏洛克随手把大衣扔在沙发扶手上，又解开围巾，扭脸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当然，现在我们的房间是安全的。”他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放松的靠在里面。“好了，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做了什么。”
　　“Legilimens。”西弗勒斯的声音里听不出波澜。
　　夏洛克坐了起来，双手支在嘴前：“Legilimens，哦，顾名思义，进入别人大脑,读取别人记忆。”随即他又抬头问道：“想知道什么都可以？”
　　西弗勒斯的声音低沉沙哑：“理论上是。”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摄魂取念没有针对性。通常只会看见大脑里印象比较深刻的事情，或者当时正在想的事情。如果想要知道更多，就要想办法在大脑里停留更多时间，但很难办到，而且也不一定就能找得到。毕竟人的记忆并不像书那样，你想找什么可以直接查目录。”
　　“为什么要对我使用Legilimens？因为我提到那条蛇？”夏洛克把手放了下来，专注的看着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有那条蛇的？”
　　“我不知道，只是猜的。衣服上的血迹显示是从里向外渗透，说明出血点在颈部下方。但是跟身体里的血不太一样，多了点毒素，会造成伤口的愈合困难。手上有血迹，说明你曾经试图按压止血。我对你的全身进行了仔细的检查，没有内伤，没有外伤，没有中毒，只是失血过多，可是没有伤口，这让我对你的死亡原因疑惑了很久。现在看来也不足为奇，毕竟人死了都能活过来，伤口消失也是小事一桩。”夏洛克看到西弗勒斯的脸有些发黑，挑挑眉说：“对不起，不过你也知道，当时的你确实只是一具尸体。衣服上那四个对称的孔洞提醒我可能是动物牙印。刚开始我并没有意识到是蛇，因为一般蛇的咬痕很好辨认。但有会造成伤口愈合困难毒素且只有四颗牙，唯一的可能就是蛇。而且是最少十英尺长的毒蛇。而后来你的反应说明它确实存在。所以你被敌人的一条最少十英尺长毒蛇咬中颈部动脉，因失血过多死亡。在死亡的同时伤口完全恢复，没有留下甚至针孔大的伤口。同时从很遥远的地方凭空来到了伦敦，落在了我的身后，又在被我确定死亡的十三个小时后复活。我说的对吗？你是怎么做到的？”说到这里夏洛克看向西弗勒斯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明亮。
　　西弗勒斯冷冰冰的黑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面前这个人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他有着真正意义上的敏锐，甚至超过大部分的巫师。突然他想起了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夏洛克与自己有着相似之处，哪怕他们怀揣着强过别人十倍百倍的才华！结果却是被人嘲笑孤立。
　　“精彩绝伦的推论。虽然你的疑惑正是我也想知道的。”西弗勒斯的语调缓慢而轻柔。
　　夏洛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西弗勒斯看着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幼年的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讽刺猛的顿住了。他有些别扭的说：“是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不过很快夏洛克又开口问道：“你教授药剂？”
　　西弗勒斯有些疑惑又马上了然：“是的。”
　　“这个不需要你们的天赋吧？”
　　“需要。”
　　夏洛克跳起来，快步走到卧室，很快又拿着两个很小的瓶子走到西弗勒斯身边，伸出手，放在西弗勒斯面前的正是白鲜和缓和剂，里面的液体明显少了一截。“作用是什么？我分析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得出结论。”
　　斯内普嘲讽的故意看向瓶子：“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有位先生曾经告诉过我，这东西他随手扔掉了。”
　　夏洛克挑了下眉：“我只是又捡回来了而已。”
　　“那么，那根木棒，您一定也屈尊捡回来了。对吗？”斯内普朝夏洛克假笑。
　　夏洛克丝毫没有脸红的迹象，他摊了下手，“哦，当然。”
　　“还给我。”
　　“它有什么用？”
　　“私人物品。”西弗勒斯伸出手，暗示着夏洛克。
　　夏洛克再次回到卧室，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魔杖，递到西弗勒斯的面前。
　　“真是太感激了。”压抑着心里的焦急，西弗勒斯接过魔杖，从杖套里抽出魔杖，仔细检查了一翻，发现没有问题后，把它放回到杖套里，并解开左手西装袖子的扣子，把它绑在了里面。
　　抬起头，西弗勒斯缓缓的说：“白鲜是可以使伤口快速愈合的药剂，缓和剂用于平息和舒缓烦躁焦虑的情绪。”
　　夏洛克立即解开西装和衬衣袖子的扣子，把衣物卷上去，露出结实的小臂，然后顺手抄起扎在桌子上的匕首，快速的在胳膊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怎么用？”
　　看着流下来的血，西弗勒斯的眼睛微微一缩，眼光在夏洛克期待的脸上扫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白鲜，打开后在伤口上滴了三滴，绿色的烟雾立刻升腾起来，烟雾散去后，伤口的血就止住了，看起来就像是愈合了好几天之后的样子，新的皮肤在长出的嫩肉上。
　　看着自己快速愈合的胳膊，夏洛克呆了一会，然后陷入了沉思。很快他抬起头看向西弗勒斯：“Legilimens也是天赋？”
　　“是的。”
　　“你能做到哪一步？”
　　“对你做的，是我现在的极限。”
　　“能抵抗吗？”
　　“你不能。”
　　“还能做到其它什么？像你这样有天赋的人，有多少？”
　　西弗勒斯想到消失的破釜酒吧，过了这么久也没有出现解决问题的奥罗，“也许还有很多，也许只剩下我。”
　　“他们会找到你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
　　夏洛克靠在桌子上，用指尖重重地压在自己的眉心，屋里再次沉默了。突然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并且一个男人声音传了进来：“福尔摩斯先生的早餐。”
　　被打断思路的夏洛克显得非常焦躁，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冲着外面拎着袋子的男人叫道：“告诉麦考夫，我已经收到了他的关照，让他关心他的国家大事就好！不要来烦我！”然后猛的关上了门。
　　门外的男人对着紧闭的大门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转身离开，门再次打开了，夏洛克对他伸出了手，他愣住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夏洛克不耐烦的上前一步接过他手中的袋子，转身再次把门关上了。男人看着空空的手，苦笑着离开了。
　　夏洛克把袋子放在桌子上，一边低头拿出了茶和涂好牛油果酱的吐司，一边嘟囔着：“这些都是麦考夫喜欢的东西，他如果能把这些戒掉，减肥计划肯定会更容易实现。西弗勒斯，饿了吧？刚才你基本没有吃什么。吃完东西我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没有得到回答，他抬起头却看见西弗勒斯一只手紧紧拉着窗帘，有些摇摇欲坠。“你怎么了？”夏洛克急忙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西弗勒斯只来得及在嗓子里含糊的说了句“不去医院”，黑暗将他笼罩，他终于支撑不住，再次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