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36、33.

　　33.
　　刚过十二点，卢修斯就开始享用今天的“零食”：开胃菜是凉拌苜蓿芽和马血黑布丁，主菜是煎三文鱼、炖鳗鱼和烤鸡腿，餐后会有水果沙拉和果酱作为甜点。
　　卢修斯吃了一大口凉拌苜蓿芽，觉得这用糖、醋和盐拌的豆芽真是爽口。平时的话，卢修斯吃到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给西弗勒斯送一份去。但是，最近这四十六天么，卢修斯只能在午饭时分一个人躲在卧室里边吃“零食”了：最近是所谓的大斋期。
　　传说中么，这春天的大斋期是为了纪念耶稣受洗后，到荒野禁食，并驱逐了以食物、权势与对上帝的信赖而试探的魔鬼这段经历。所以，基督徒在这一段时间的白天应该整天禁食。最虔诚的人，是只在晚上吃一顿面包的。稍微不那么严格的情况下，晚上也可以吃些鱼。再放宽松些，禽类也是可以吃的。更不讲究的呢，是在早上日出之前和下午稍晚的时候吃东西的。
　　于是，我们的好马尔福老爷，等到了“下午”，也就是刚过十二点，才开始吃他今天的第一顿“零食”。
　　——唔，日出之前吃的早饭不算啦。
　　看着自己连白面包都没有的食物托盘，卢修斯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虔诚了：主菜只有三道，里边只包括鱼类和禽类，而餐后甜点连馅饼都没有，真是可惜了凉拌苜蓿芽的开胃功效了。
　　卢修斯又吃了一口苜蓿芽，心中暗自感激着西弗勒斯的到来：要不是西弗勒斯，这早春时节，哪里会有这么爽口的东西吃？难不成，老爷我要跟农奴一样去吃野菜不成？想来，冬天没有新鲜蔬菜吃的时候，也要靠这苜蓿芽来开胃呢。
　　卢修斯又尝了一口烤鳗鱼，觉得这真是人间美味：鳗鱼的皮先被剥掉，将鱼肉内外用调料细细地腌好，然后再将皮重新覆盖在肉上，再拿去烤箱里边烤。这样烤出来的鳗鱼，真是外焦里嫩，肉又十分入味。
　　——这也是多亏了西弗勒斯上一次去布里斯托尔啊！要不然，克拉布和高尔到哪里去买鳗鱼送给我。不过，他们上一次买的鱼都快吃光了。
　　卢修斯又在头脑中计算了一下什么时候他能够完成清理河道、建设码头的工作。等到河道清理好了，货船到布里斯托尔只需要大半天。不提卢修斯能够卖多少煤和砖头到布里斯托尔，就连卢修斯能够吃到的食物品种，都能够有一次质的飞跃。
　　——唔，等到大斋期过后，我一定得再次好好喂养西弗勒斯。这几天，他都饿瘦了……
　　我们将自己当作“西弗勒斯饲养员”的卢修斯老爷正策划着大斋期过后该投喂什么样的食物，就听见卧室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哎呀呀，大事不好！西弗勒斯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卢修斯盯着自己眼前托盘上的“零食”，觉得自己是来不及把食物都藏起来了，这该如何是好？
　　像平时一样，虔诚的修士直接推门进来了。
　　我们的马尔福老爷只好讪笑着道：“西弗勒斯，下午好。”
　　从西弗勒斯盯着自己的餐盘的样子看，这虔诚的修士都快要冒黑烟了。
　　——这、这、这……
　　“马尔福男爵，我个人认为，您还没有体弱到不能禁食大半天的程度！”我们值得尊敬的教区牧师一字一顿地道。看样子，西弗勒斯现在很有将卢修斯直接揍到无法禁食的状态的冲动。
　　花孔雀无耻地继续讪笑道：“西弗勒斯，这不是……今年马尔福领地也没春荒到连你我都需要禁食的程度么？”
　　“春荒和大斋期有什么关系！”我们神学修养甚高的牧师似乎是想要伸手掀翻卢修斯的托盘的样子。“另外，前几天，你怎么能给领民发马肉馅饼？大斋期怎么能吃四足兽的肉？！”
　　卢修斯继续尴尬地笑道：“这不是……要不然，那些马不就白死了吗？”
　　“马尔福男爵，在您的眼中，腌肉和熏肉就不能吃了？我今天上午刚刚帮您视察过熏肉房！”被卢修斯支使，做了份外的事情的西弗勒斯此时觉得上当受骗了。
　　在无耻的坏孔雀那扭曲的逻辑中，他此时只剩下□□一途了。于是，他貌似有些羞愧地瞟了西弗勒斯一眼，用委屈的声音道：“西弗勒斯，有话过来，坐在床上说么。”
　　小教士才不再次上当呢。但是，我们虔诚的修士，觉得自己很有义务解救卢修斯的灵魂，让他死后能够上天堂。于是，他耐着性子道：“马尔福男爵，我们的救主，耶稣基督，在一千多年前，在旷野之中，拒绝了魔鬼用食物的引诱，这才只是拒绝引诱的第一步。我知道，你可能从来就没有严格地守过四旬斋，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艰难。但是，只要我们凭借信心，就一定能够达成。根据我的经验，严守四旬斋之后，到了复活节，吃下第一口肉，喝下第一杯葡萄酒，那滋味真是难以言喻，近似复活。唯有如此，我们的灵才能更加接近上帝。”
　　卢修斯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圣洁的修士：你确定，开斋之后食物的美妙，不是因为大斋期里边被饿惨了吗？而且，这饿着饿着，可就不仅仅是灵接近上帝了，搞不好就直接蒙主召唤了呀！
　　看着卢修斯那懵懂的样子，西弗勒斯努力地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道：“马尔福男爵，我并不是完全不知变通的人。帕金森先生说，如果不让雇来的劳动力在早上和下午吃东西，他们就没有力气做工。现在不挖好排水沟，到了夏秋，一场大雨就能毁掉庄稼。这些我都同意。但是，像你我这样的人，又不需要做苦工，才更应该严守斋戒啊。”
　　卢修斯委屈地看着西弗勒斯，试图用自己灰蓝色的眼睛的眨动和卖萌混过去。
　　西弗勒斯在把可恶的花孔雀顺着窗户扔出去和继续说理之间挣扎着，勉强选择了和平方法：“卢修斯，从现在开始，我来监督你守斋吧。”
　　卢修斯在更多地跟西弗勒斯在一起和守斋之间挣扎着，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食物托盘被西弗勒斯端走了。
　　然后，我们的好牧师来到了卢修斯身边，主动坐到了卢修斯身边，一脸圣洁地道：“卢修斯，我们来祈祷吧。”
　　小教士的肚子，此时非常配合地叫了一声。
　　卢修斯犹豫了一下，从自己床头的一个暗格里边掏出了一个银壶，递到了西弗勒斯的手中，道：“这里边是桔子汁。”
　　西弗勒斯怒视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卢修斯，开始搜查卢修斯床头的暗格。
　　一刻钟之后，西弗勒斯从卢修斯的暗格中，搜得的战利品如下：牛肉干一袋，羊肉干一袋，兔肉干一袋，葡萄干一袋，鳗鱼干一袋，白面包三磅，糖渍生姜一碗，葡萄酒一壶，银币一袋，金币一袋，匕首两把，剑一把，“魔鬼的武器”□□两把。
　　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食物和酒水都没收了，只给卢修斯留下了那壶桔子汁。
　　卢修斯都快哭出来了。
　　在西弗勒斯把所有的食物打包带走的功夫，卢修斯爬到了床的另外一边，又掏出了一块熏鸡肉，快速吃了起来。
　　——西弗勒斯小坏蛋，人家明明是好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