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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15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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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我们的好主教与两只孔雀正在吃早饭，就又接到了新的坏消息：今天早上，犹太商人戈登斯坦哭得撕心裂肺地从他住的旅店跑出来，说他带来买货的钱全被偷光了。
要说别的犹太商人，我们的好主教可能还不熟悉。但戈登斯坦，那可是做纸和砖瓦的大宗生意的人。自从他开发了纸的国际销售市场之后，他每次来进货，都能给卢修斯带来几十上百英镑的收入。如果他的所有进货资金都被偷了，那可是西弗勒斯来马尔福领地之后遇到的最大的案子！
——要知道，这年头一名骑士年收入也不过几十个英镑，有些混得比较惨的男爵的年收入也不过一二百英镑。布里斯托尔的犹太商会会长戈登斯坦一次丢失的，就可能达到一名男爵的年收入了。
这时，西弗勒斯和卢修斯也顾不上巴斯码头的倾覆事故了：如果像戈登斯坦这样的大商人都不能安心地在马尔福领地做生意了，那马尔福领地生产出来的产品该卖给谁？
而且，这件事说起来也非常奇怪：戈登斯坦那家伙，说起来最是谨慎守财了。如果给他三枚小铜币，他每天晚上都能爬起来将铜币数上五遍的。每次住旅店的时候，他都是亲自守着钱箱，字面意义上地抱着钱箱睡觉的。更别说，他自然还带着大批的从人。小心谨慎的戈登斯坦，每天晚上都安排了仆从中的犹太人和基督徒一起守夜，让他们彼此监督。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没有内鬼的话，抢劫戈登斯坦可能要比无声无息地偷走他的全部钱财容易得多。
——除非……
卢修斯和西弗勒斯交换了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让人去请弗利维大牧首早饭过后一起议事。
我们新鲜出炉的小阿尼玛格斯看了看父亲，又看了看教父，犹豫地问道：“像戈登斯坦那样抱着钱箱睡觉的家伙，是怎么把钱丢了的？”
卢修斯从牙缝里冒出来一个词：“邓布利多。”
西弗勒斯也沉重地点了点头。
小孔雀对此有点儿惊讶：“教父，你不是说，邓布利多虽然想法偏激固执，但人品不错么？他怎么会偷窃的？”
黑头发的主教一边把面前的牛肉当成邓布利多一样地切割，一边咬牙切齿地回答说：“邓布利多对于道德有他自己的标准。平时的时候，他也会注意保护犹太商人的安全，让他们安心地做生意，以便抽税。对于像雷丁来的趁火打劫的粮商那种人，他平时也是随他们做生意的。但是，如果有了什么他心中的更高的道德需求，别说偷窃几个犹太吸血鬼，抢劫几个奸商，或是倾覆几艘我们的粪船了，就是杀人放火，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小孔雀对此十分难以置信：“这，他这是用了魔法才做到的吧？如果他想要阻止我们学习和使用魔法的话，他自己怎么也用魔法呢？”
巴斯和韦尔斯教区的主教叹了一口气。说起来，他自己曾经也是邓布利多那样的：明明自己就是有魔力的，仍然憎恶魔法，憎恶着自己。要不是遇到了凡事从自私的本能出发的大孔雀，也许他一辈子都会在自我厌恶中渡过。
德拉科又望向了卢修斯。
卢修斯叹了一口气，道：“德拉科，如果有人遭遇了某种巨大的不幸，而某本被很多人奉为经典的书告诉他，这一切的不幸都是他自己的某种行为造成的，那个人会不会相信？”
德拉科有些犹豫了。
卢修斯将手中的蜂蜜酒递给了沉默不语的西弗勒斯，接着道：“是这样的，邓布利多年轻的时候曾经一度与神圣罗马帝国的格林德沃伯爵有过那么一场爱恋……”
在卢修斯复述邓布利多的陈年八卦的功夫，不愿意听这些东西的西弗勒斯则开始严肃地思考一个问题：邓布利多的下一个目标可能是哪里？
——马尔福家和教区的大金库的话，都是用魔法保护过的。如果那些地方被盗了，我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是，如果邓布利多在这方面的魔法要比我和卢修斯高明得多的话，可能那些地方已经失窃了，我们还不知道。另外，还有一些我们没有完全用魔法保护起来的临时财物存放地点，不过这些地方所存的财物价值应该不会太大。
——考虑到卢修斯那松鼠一般的四处藏东西的习惯的话，他可能还有几处我所不知道的藏东西的地点。卢修斯应该也会给这些地方加上魔法保护，但他的魔法水平还不如我呢。
——当然，还有粮仓。不过，以邓布利多的思维方式的话，烧粮仓这种可能会造成很多无辜者死于饥荒的事情，他可能不会在没有被逼到绝地之前做。所以，粮仓可能暂时是安全的。
——天，还有代表了骄奢淫逸的生活的香水作坊、蒸馏酒作坊和玻璃作坊呢！造纸作坊也算不得什么与民生相关太大的，砖瓦厂让不少石匠被迫转行当泥瓦匠，水力打铁作坊让多少铁匠失了业……
西弗勒斯想到那些大孔雀心尖子上的作坊，自己也感到了一阵心痛：造纸作坊的每一道工序都是他亲自带人摸出来的，他设计的水力和泥机让多少在砖瓦厂服役的农奴从繁重的和泥工作中解脱出来，这边的水力打铁作坊和莱斯特兰奇领地那边的炼铁作坊更不用说，每一处都是他的心血的结晶……
不想不知道，西弗勒斯仔细地盘点了一遍卢修斯的家底儿之后，发现自己对这些作坊的感情可能比贪财的老孔雀毫不多让：他叫得出大部分作坊的工头和师傅的名字，他知道那里工作的不少人有几个孩子、几条牛和几英亩的地，他曾经为了改进工序而废寝忘食，他为着产品的每一点儿提高而欢欣鼓舞，他为了激励工人们生产出更好的产品而牵强附会，说上帝会因此而保佑他们的灵魂……
我们的好主教此时才惊觉，他对那些作坊的感情，虽然远比不上对德拉科的深厚，但也与对哈利、文森特和格雷戈里的感情差不多了：那些作坊和三位小骑士，都是他带出来的啊。
餐桌的另外一边，可怜的小孔雀被灌输了几十年的陈年八卦之后，完全被惊呆了：“天啊，也就是说，邓布利多也不知道，杀死他妹妹的到底是什么，他就自恨上了？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想法？”
西弗勒斯苦涩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对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德拉科说道：“如果一个人从小就没有自信的话，这样想并不罕见。——我以前也是这样的。”
于是，西弗勒斯怅然地回忆起了自己当年的心路历程：被父亲打骂的童年，十一岁的时候失去双亲，被坏亲戚送进劳改营，在身心都到了崩溃边缘的时候被邓布利多“拯救灵魂”……
没有多大一会儿，我们的小孔雀就眼泪汪汪起来了。铂金色头发的男孩放下餐具，三步两步跑到西弗勒斯身边，钻进了西弗勒斯的怀里。小家伙抱着西弗勒斯的脖子，撒着娇道：“教父不难过了，有德拉科和爸爸呢。”
西弗勒斯看了看自己被卢修斯抓住的左手，用右臂抱住了乖巧可爱的德拉科。他心中明白，如果不是大小两只孔雀在自己十九岁那年就真正地拯救了他的灵魂的话，他一定会像另外一个世界的Severus那样，差点儿自我厌恶而死。
——唉，算了，就算那些作坊都被邓布利多烧了，如果两只孔雀没事儿的话，我的损失也就不太大。
想着，西弗勒斯狠狠地揉了揉小孔雀那柔软的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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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弗利维大牧首、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外加上今天早饭后才赶来的金斯莱和纳西莎参加的会议中，五名魔法人士一筹莫展：确定这些事件的嫌疑犯是很容易的，也只有邓布利多和西里斯两个，但该怎么捉到他们两个么……
卢修斯郁郁地道：“这世上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事实就是，巴斯和韦尔斯教区，再加上埃克塞特教区中，可能被袭击的地点太多，而他们的人手太少：在他们可能请到的所有人中，合格的巫师只有罗伊纳皇后、弗利维大牧首和瓦尔多男爵三个人，西弗勒斯、金斯莱和弗利维大牧首手下的一些修士都只能算作是半调子巫师，至于马尔福夫妇，他们的战斗力被他们各自的主教自动忽视了。
纳西莎叹道：“唉，如果我们能够事先知道邓布利多会出现在哪里就好了！”
西弗勒斯忽然双眼一亮：“特里劳妮！”
我们黑头发的主教说干就干，他一挥魔杖，直接要进入特里劳妮的卧室，去找这位女士占卜一番。没有想到，他幻影移形的尝试竟然失败了。
愣了一下之后，西弗勒斯反应过来了：“邓布利多可能现在就在特里劳妮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