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36、127.

　　127.
　　在完成了在加莱的大多数商业任务之后，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就商量着，看是不是趁着加莱城堡里边既有康纳利国王派来的士兵，又有自己带过来的人，先把自己最近刚刚收到的附近距离不太远的一处村庄以及一个苹果园收了。
　　那个村庄和苹果园，都属于一名叫做法比安•纳里（Forbien Narre，注1）的骑士。在很多男性军事贵族不太识字的当下，这名骑士可以称得上是一名文化人了。他曾经上过当地的修道院学校，又在巴黎大学旁听过。这位好骑士别无所好，只喜欢自编自导一些戏剧。只可惜，观众们似乎不是很欣赏他的剧本，而他总是充满了怀才不遇的忧郁。一年前，纳里骑士自我感觉写出了他人生中最得意的一部巨作：《啊，我把我的脚变形了》。为了凑齐演员以及去巴黎公演，纳里骑士将自己名下的一个村庄和一个苹果园抵押给了犹太高利贷商人，信心满满地上路了。他满以为，自己的新剧能够让巴黎万人空巷，自己赚上一大笔钱。
　　结果，却相当地悲剧。
　　在《啊，我把我的脚变形了》的首场演出中，表演是如此地差，以至于观众们开始往台上丢南瓜了。纳里骑士本来是为了这出剧目设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特别之处，即在主角将自己的脚“变形”的时候，从台下冒出一股黄烟的。他想着，这样的特效一定会让观众们叫好的。可惜，当烟火冒出来的时候，观众们以为舞台着火了。争先恐后地逃跑的观众造成了一场踩踏事故，结果一人重伤，多人轻伤。
　　舞台特效的第一次应用以悲剧结尾了。
　　但是，对纳里骑士来说，事情还远没有结束：伤者的家属在向他讨医药费，巴黎的剧院老板在向他讨剧院损坏的赔偿金，而演员们也在向他讨要未付的工资，而巴黎的市政官员，也要为了他造成的公众事件而对他罚款。——要不是纳里骑士有贵族身份，而重伤的人仅仅是一名市民男孩，他可能就要被关起来了。
　　被剥夺了身上的每一个小银币的纳里骑士，好不容易逃出了充满了债主的巴黎。靠着一路给商队当保镖，外加坑蒙拐骗，才回到了自己的领地。可他一回去，就发现他的债主们已经把债务卖给了一名附近的卡奥尔放贷人。
　　这一次，纳里骑士倒是学得聪明一点儿了。他没有再次把自己的另一个村庄抵押出去，反而四处躲起了债。
　　现在，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怎么把这位骑士找出来。
　　幸亏，我们靠谱的好主教，已经学会了寻人咒。
　　在一边问路，一边施咒地折腾了大半天之后，西弗勒斯终于带着一众人等进了附近某个村镇的小酒馆。
　　与卢修斯开始预想的情况不同，纳里骑士没有默默地躲在角落里，反而手持着六弦琴，唱着荒腔走板的歌谣，完全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的一群人，讲着不知道什么故事呐：“克拉普德生气地说：‘我一个人，怎么能扛得动母牛呢？’”
　　正在喝酒的一名脸色红润的农民嘲弄地叫道：“纳里老爷啊，不是我说您，这母牛哪里用扛的？牵着走不就得了？”
　　他这句话赢得了酒馆里的其余村民的一阵叫好。
　　在一片嘲笑声中，身着花里胡哨的戏服的纳里骑士脸变得通红，他结结巴巴地强词夺理道：“你、你们这些粗人，哪里懂得扛牛的好处？”
　　酒馆里边又是一阵哄笑。有人怪叫道：“邻村的老爷，那个卡奥尔人，叫拉平的，是个文化人，要我们过去叫他来吗？”
　　众人又为这俏皮话而一阵哄笑。
　　听到这份上，就连我们一贯心硬的卢修斯老爷都受不了这纳里骑士这样给贵族丢人了，他高声说道：“纳里骑士，我是即将被册封的诺曼底伯爵，我是来跟你谈奎博隆（Quiberon）村的问题的。”
　　纳里骑士定睛一看，就想要溜走，结果自然是被卢修斯带的人给扣住了。
　　为了避免纳里骑士继续丢人现眼，卢修斯为酒馆里所有的人结了账，让众人离开。卢修斯知道，这帮人，一出门，恐怕就都得趴在门缝上听声音呐。于是，我们的好孔雀又贴心地施用了几个他刚刚学会的无声的静音咒。
　　在西弗勒斯上下打量了被按在桌子上的纳里几次之后，我们的好主教轻轻地对卢修斯点了一下头。
　　卢修斯充满了捂眼睛的冲动：天啊，自从听说《啊，我把我的脚变形了》这个剧名我就开始怀疑，结果这样的二货果然也是刚刚觉醒的巫师啊！
　　开始的时候，卢修斯是很为巫师的附加身份得意的：他所知道的大多数巫师，比如说邓布利多、里德尔、克劳奇和西弗勒斯，都是在某些方面非常杰出的人。就算是赫敏这样的理发匠家的女孩，那也是非常聪明的。
　　可是，当卢修斯所确认的巫师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不得不郁闷地承认，巫师中的二货也很是不少。比如说他们找到的公厕管理员的两个孙子，虽说那两个小子崇拜卢修斯和西弗勒斯到了每次见面的时候两眼冒出小星星的程度，——经西弗勒斯鉴定，他们是真的崇拜，不是拍马屁——但那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样子，也太让人忧愁了。洛克哈特骑士那个自恋狂，也实在是让卢修斯感到无语。
　　现在，他们又见到了一名贵族身份的二货巫师。
　　在卢修斯同意了帮助纳里骑士去英格兰演出他的剧目之后，纳里骑士快乐地将自己名下的地产全部折价卖给了卢修斯。他剩下的钱，出了够还那姓马克西姆（Maxime）的卡奥尔人的欠债之外，几乎只够去伦敦的路费了。
　　在把纳里骑士打发去纳西莎那里（并在心中预祝这位骑士早日蒙主召唤）之后，我们的大孔雀接到了一封让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来信：法国国王菲利普三世来信，传唤他的封臣的封臣，即诺曼底公爵的封臣诺曼底伯爵，前往巴黎觐见。
　　虽然说，贵族们通常认为，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从理论上讲，卢修斯的封地与法国国王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东西也要看实力的。如果法国国王真的大举进攻的话，就凭卢修斯现在的运输能力，他还真的没办法保证自己能把士兵及时地运到大陆上来。
　　反过来说，如果卢修斯真的跑到巴黎去，承认了法国国王对自己的领主权，那康纳利国王那边，又变得难办了。
　　我们的大孔雀在自己的黑猫主教面前收起了尾巴，眨着眼睛撒娇起来：“西弗勒斯，你说，这该怎么办呢？我们是应该替菲利普三世传播点儿谣言，还是应该忽悠他再去参加一次十字军东征什么的？这样的话，他就没精神头理我们这些事情啦！——你说，让他去参加西西里晚祷战争怎么样？听说，今年三月份的时候，一个法国军官当众侵犯一个女人，引发了暴乱。西西里岛上的居民，杀了好几千的法国人呢。现在，阿拉贡的军队正在趁机冲上西西里岛呢。——唔，想来，阿拉贡军队的这场战争，现在恐怕已经有了结果了。（注2）”
　　我们的好主教现在对于卢修斯心思十分“纯净”的卖萌已经具有了很大的免疫力。他上下打量着每一根羽毛都写着“小银币”的大孔雀，冷哼道：“可不是嘛。如果菲利普三世能够收齐盾牌钱的话，他现在已经参加针对阿拉贡的十字军了吧？”
　　一听见“盾牌钱”这种领主对封臣的税收，我们的大孔雀的毛色就更加黯淡了：“西弗勒斯，怎么办怎么办？”
　　善心的好主教叹了一口气，拒绝给大孔雀出害人的主意。
　　卢修斯继续卖萌：“西弗勒斯，你一定已经有办法了！告诉我吧！”
　　西弗勒斯看着卢修斯，不说话。
　　——唔，西弗勒斯一定有办法了，而这办法不怎么符合道德标准，是什么呢？
　　大孔雀努力地想了起来。
　　然后，卢修斯自己也想到了：“啊，如果能让纳瓦拉的胡安娜早日与法国王太子结婚的话，菲利普三世有了纳瓦拉王国的资源，就能早点儿去打阿拉贡王国了！——我该怎么让纳瓦拉的胡安娜去巴黎呢？”
　　转念之间，卢修斯就为洛克哈特和纳里两位不靠谱的巫师骑士，想出了一个他们人生中最华丽的剧本：他将资助这两位骑士，去纳瓦拉追求年仅9岁的胡安娜。如果胡安娜上当受骗，那么卢修斯就削弱了法国国王的实力，顺便可能引起法国和纳瓦拉公国的战争；如果胡安娜或是她的母亲不堪其扰，跑到巴黎，那就正中卢修斯的下怀；就算那两名二货巫师被砍了，卢修斯的损失也不大。（注3）
　　听了卢修斯的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的实施方案之后，我们的好主教良久无语。
　　见状，卢修斯得意洋洋地说道：“西弗勒斯，你看吧？如果你有话不说的话，就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你下次还是全都直接说了吧。”
　　西弗勒斯开合了几次嘴，无力地说道：“我想说的是，可以想办法让菲利普三世向犹太人或者圣殿骑士团借贷。——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装的都是什么？怎么会想到要祸害一个九岁的女孩的？”
　　——呃……
　　想了一下，卢修斯建议道：“西弗勒斯，我们还是双管齐下——”
　　“砰！”
　　“西弗勒斯，你别丢下我，一个人幻影移形啊！”卢修斯对着空气大叫道。

　　注：
　　1．在此处提到的Forbien Narre的故事出现在《神奇的魁地奇球》一书上，他的英文名字是Malecrit，被翻译成法文版的时候名字是Forbien Narre，此处选用法文版的名字。
　　2．这里描述的是西西里晚祷战争。在现实位面，法国于1284年卷入这场战争，结果法军被痢疾折磨之后，又被阿拉贡的军队给击败了。菲利普三世本人也在1285年死于痢疾。
　　3．在现实位面，纳瓦拉的胡安娜一岁的时候就成了纳瓦拉女王，孤儿寡母很受周围的各大力量的欺负。为了寻求保护，1284年，她十一岁半就嫁给了法国王太子，未来的菲利普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