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32、123.

　　123.
　　西弗勒斯眼看着卢修斯的洋洋得意在他第一次试图前往加莱的时候消失大半的。
　　秋收过后，我们的好主教，被尚未接受正式册封的孔雀伯爵拉着，从多佛港租了一条船，准备扬帆到被一个狭窄的海峡隔开的加莱，去接收城堡。
　　按照那只吃货孔雀的计划，早上搭船，就算中午的时候要在船上凑合吃点儿，到晚上的时候一定可以在欧洲大陆吃晚饭呢。——要知道，在晴天的时候，从多佛甚至都能够看到加莱的海滩。虽然幻影移形的一般要求是施法者去过目的地，但在目视可及的情况下，直接幻影移形也是可以的。奈何，卢修斯和西弗勒斯需要正大光明地出现在自己的新领民面前，于是只能乘船前往。
　　可是，没想到，他们的船出海的时候还只是阴沉沉的天，没有过一刻钟，就忽然刮起了狂风，然后大雨如注。西弗勒斯和卢修斯又不会控制天气的强大魔法，就只好同意了船工的返航请求。
　　据船工们说，在秋天的英吉利海峡，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很常见的。这种情况下，谁都不敢渡过那窄窄的海峡，所有的人只能等着。
　　一开始的时候，卢修斯还乐观地对西弗勒斯说：“西弗亲爱的，我觉得这是好兆头啊！”
　　我们的好主教用看疯子的眼神看着脑袋明显与常人不同的大孔雀。
　　卢修斯振振有辞地道：“当年，征服者威廉的船队，要是没有被暴风雨拖了一个多月，按照他的原计划到达英格兰的话，恐怕哈罗德二世还没有解散他的大部分军队呢。要真是那样的话，胜败尚未可知呢。”
　　西弗勒斯不得不默认，让英格兰落入诺曼贵族手中的黑斯廷斯之战，确实有一定的运气成份：如果哈罗德二世临时召集的农民军不是整天想着回家秋收，让哈罗德国王不得不在任何战斗发生之前的1066年9月8日就解散大部分军队；如果他剩余的军队没有在9月25日在斯坦福桥与挪威的哈拉尔三世一场恶战，虽然取得胜利，但把自己弄得元气大伤的话；如果威廉一世没有能够趁着盎格鲁-撒克逊军队无暇他顾的机会，在9月28日登陆的话……
　　想了想，西弗勒斯慢慢地道：“所以，你一定要养足够的高标准常备军。”
　　大孔雀不停地点头。
　　西弗勒斯感到自己肩头的挣钱任务更重了。
　　但我们的好主教回头一想，发现即使卢修斯当上了英格兰国王，要完成供养几万的高标准常备军，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在对玉昆张摄神取念之后，西弗勒斯不得不承认张道士描述中的播下一份种子，收获几十份粮食，每年两熟的情况是真实的。而张道士描述中的以一个行省的力量，养几万乃至十几万大军的故事，也只能建立在那高得吓人的粮食产量上。虽然西弗勒斯开始的时候很想要弄到张道士口中所谓的“占城稻”的种子，但他随即从张道士那里得知，这么让人心头发痒的良种，竟然只能生长在非常靠南的温暖地区。像阴冷的英格兰，这么好的事情就不用想了。
　　当回到英格兰的现状之后，西弗勒斯又计算了一下，即使全英格兰的土地在种小麦的年头都能达到种一收五的好收成，那么全英格兰能养活一千万人就不错了。按照每一百人能养活一名常备军或是官吏的比例计算，全英格兰最多能养活十万贵族、官吏和常备军。同时，考虑到贵族和官吏所消耗的资源要远超过一名普通的农人或是军人，常备军的数目达到五万，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考虑到现在英格兰只有三四百万的人口，普遍的小麦产量在种一收三和种一收四之间浮动，全英格兰即使穷兵黩武，也顶多养活一两万的常备军。
　　西弗勒斯将自己的计算向卢修斯一一指出之后，那只心不甘情不愿的大孔雀委屈地说：“英格兰可以生产纸张、香水这些东西卖给欧洲大陆，然后从欧洲大陆买粮啊！”
　　西弗勒斯上下打量着仍然在用一名商人的思维方式来思考国家问题的卢修斯，觉得这只老孔雀的思路明显狭隘：卢修斯的一个领地生产纸张和香水的时候，自然可以卖上高价；但如果整个英格兰都生产奢侈品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市场嘛！更何况——
　　西弗勒斯一指窗外的狂风暴雨，道：“就算你买得到，你打算怎么运过来？哪怕在英格兰内部，如果你想要有效调动粮草的话，也得重修罗马留下的道路。”
　　大孔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下了翘起的尾巴。
　　让我们的好主教稍稍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的话的确让卢修斯陷入了思考。至少，卢修斯没有像他所宣称的那样，要用自己在床上的实际行动让西弗勒斯忘记修道院旅馆外的狂风暴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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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之后，风雨稍歇的时候，卢修斯得到了几个重要的结论：“西弗勒斯，我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我在书上读到过，在埃及种下一份种子，生产几十份的粮食的事情。英格兰可能的确无法养活很多的人口和军队。所以，我需要阳光下的土地。”
　　西弗勒斯为欧洲大陆的命运打了一个寒颤。
　　卢修斯不光有需求，还有实践步骤：“如果我养不起太多的常备军，法国国王也养不起嘛。只要我们打得过他们，就不愁收不到他们的土地。再说了，蒙古人的大军难道是靠自己带着的给养来支持的吗？还不都是就地征发的。”
　　西弗勒斯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想要帮助卢修斯了。
　　相形之下，卢修斯最后的想法倒是让西弗勒斯觉得轻松了一些：“对于交通的问题，咱们赶快弄出新的忽悠人的神学，顺便把异教徒魔法师的飞毯开发出来吧。”
　　——好吧，至少飞毯不会杀人，对吧？
　　但是，我们军事天才的主教随即想到了一些血腥的场面：
　　——两军对垒之时，双方的上空都升起了飞毯。双方的将领坐在飞毯上指挥着军队，让战场变成更加有效的绞肉机……
　　——如果双方拥有的飞毯更多的话，如果几百张飞毯同时升起的话，如果飞蝗一般的附魔的箭雨从高空上出发的话……
　　——当愚民们把遥远的距离和城堡高高的围墙当成安全的保障的时候，飞毯上的敌人从空中扔下了大量的火药包和引火物……
　　忽然之间，西弗勒斯不太确定，他想要生活在那个有了足够的飞毯和有效的火药的世界。此时，他才明白，与飞毯和火药相比，卢修斯那成为查理曼大帝的雄心壮志，简直不值一提。
　　眼看着西弗勒斯变得愈发铁青的面孔，卢修斯不由得问道：“西弗勒斯，我哪里说错了吗？”
　　西弗勒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开始弥补自己造成的错误。他描述起了自己想象中绞肉机一般的新式战争，他描述了可能发生在空中的生死搏杀，他描述了新式战争中无所谓后方和前线的可怕境况。西弗勒斯向世界上所有的神灵祈祷，他的话能够吓住无法无天的大孔雀。
　　可惜，卢修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西弗勒斯，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在2000年的时候，那边的Severus试图让我去看什么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纪录片。据说，大半个已知世界曾经陷入了一场持续数年的战争，有很多好像叫做飞机和导弹的麻瓜机械在天上飞来飞去，他们扔下的火药能瞬间炸平一个城市什么的。”
　　西弗勒斯心惊肉跳地问道：“然后呢？”
　　卢修斯展颜一笑：“然后2000年的Lucius和Severus都生活得很舒服、很奢侈啊！”
　　西弗勒斯气急败坏：“谁跟你说奢侈品了！我是在问，他们的战争是怎么打的？他们没有毁灭世界？”
　　大孔雀有些羞愧地道：“啊，我当时不是想着以后还有机会嘛，就先去记美容魔药配方了。后来，呃，我没来得及看纪录片，就回来了……”
　　西弗勒斯忽然有了一种世界将会因为某只弱智的孔雀对美容魔药的渴望而毁灭的糟糕预感。
　　卢修斯似乎感受到了一些西弗勒斯的恐惧。他露出了八颗牙齿的笑容，安慰道：“西弗勒斯，你放心啦。在那个世界里，我看大多数人生活得都也很好呢！”
　　想了想，卢修斯又补充道：“就算不用魔法，麻瓜也会发明在天上飞的、用来运输和作战的机械啊！”
　　我们大慈大悲的好主教忽然发现，即使他现在谋杀了这只白痴的孔雀，恐怕也拯救不了世界了。
　　于是，卢修斯快乐地得出了他的结论：“所以说，还是咱们来吧！”
　　——众神啊，你们会来拯救世界的，对吧？

　　注：
　　由飞毯大队作为运输后勤保障，由双面镜指挥联络的情况下，扫帚和飞毯组成的空军让战争的边界模糊，不再有前线和后方之分。骑在扫帚上的敢死队，飞赴几百里外的军事重地，试图烧毁敌军的粮草（二十一世纪，一发导弹向着敌军重地飞去）；在数名魔法师的全力施法之下，在消耗了昂贵的魔晶之后，城镇上方终于升起了淡紫色的保护罩（铁穹反□□系统）；国王的帐篷里，国家最顶尖的魔法师在疯狂地施咒，试图对抗敌国的魔法师们扎小人的诅咒（放射性毒物）……
　　——知识就是力量，科学就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