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中世纪架空]黑孔雀王朝》宅腐猩猩

124、115.

　　115.
　　西弗勒斯一把卧室的门关上，就急切地问起了卢修斯：“你刚才说的把孩子送去外人那里教养，不会是认真的吧？”
　　坐在床上的卢修斯抬起了他灰蓝色的眼睛，焦虑地看着西弗勒斯道：“我不知道，西弗勒斯，我不知道。”
　　我们的好主教的心顿时悬了起来：这只爱赶时髦的大孔雀不会真的想要根据流俗，把儿子往外送吧？德拉科、德拉科……
　　一想到那只被宠坏了的小孔雀要被送到别的什么地方去，西弗勒斯的心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拧似的，说不出来地难受：德拉科还完全是一幅小孩子闹别扭的样子，他要这样去了别人家里，可怎么行？英格兰绝大部分贵族家里可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一半人家的客房里有跳蚤，德拉科如果要客随主便的话，不能每天洗澡，又被跳蚤咬一身的包，那该多委屈啊！而且，英格兰的世俗贵族里边，除了托马斯里德尔那个现在还在伦敦塔里边的失败者之外，好像没有一个能跟弗利维大牧首或是罗伊纳皇后比较学问的，好像也没有几个能跟我比较武艺的，——说起来，除了纳西莎之外，也没有谁能够跟卢修斯比较挣钱的，那还让德拉科出去个什么劲儿？
　　我们的大孔雀忧郁而又不甘地扯起了自己的袖子，郁郁地道：“我当然不想把德拉科送走啦，可是，可是——将孩子送走一段时间，才是让他长大的最好方法啊！”
　　西弗勒斯看着焦虑的卢修斯，忽然在一瞬间理解了爱人的意思：万一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德拉科得能够挑得起重担。
　　今年，卢修斯三十三岁了。如果按照来自2000年的Lucius的说法，卢修斯现在还能够被称为是“年轻人”。但在这1282年的世界上，七八成的男子是活不到三十三岁的。虽然卢修斯现在身体健康，精力十足，也没有什么打猎之类的危险爱好，但一场疫病，四处奔波之中的一次意外，或是一场突然爆发的战争，都有可能要了卢修斯的命。如果以最近几十年来内战不休的英格兰的贵族们来做一个统计，一名三十三岁的男爵或是骑士平安地活到四十三岁的概率，恐怕只有六七成。
　　自然，如果卢修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西弗勒斯也会保护德拉科的。但是，以同样的理由思考一下，西弗勒斯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也能再活十年。
　　当七岁的农奴或是自由民的孩子手按圣经，宣誓要遵守马尔福老爷和教区的法律和自古以来的习惯法的时候，西弗勒斯没有把他们真的和那只经常在他和卢修斯做某些不愿为外人道的事情的时候偷袭、每天早晚缠着自己擦牙齿的小孔雀联系到一起。
　　——小小的、软软的、天真的德拉科是多么的可爱，那只小财迷一本正经地算账的样子是多么逗人发笑，德拉科读写希腊文和拉丁文的时候又那么有气质，而在我的教导之下，他的武艺也要比大他一岁的小克拉布和小高尔都强……
　　无论西弗勒斯是多么为德拉科自豪，他从来就没有觉得德拉科应该像那些农奴和自由民的孩子一样，从一年前就开始被当作成人对待。
　　但是，无论从英格兰和大陆上的成文法以及自古以来的习惯法上看，还是从这年头高得吓人的死亡率上看，德拉科的确应该长大了。
　　西弗勒斯开合了几次嘴，终于说出了他给自己找的理由：“卢修斯，牛津和剑桥都已经毁于战火了，英格兰还有什么地方比巴斯和韦尔斯教区更适合德拉科学习的吗？——你别告诉我说是霍格沃茨修道院或者是坎特伯雷修道院！”
　　西弗勒斯在心里发誓，如果卢修斯胆敢把德拉科送去修道院接受克劳奇那个伪君子或是珀西那个二货的洗脑的话，他现在就掐死卢修斯这个大傻瓜！
　　卢修斯当然没有那么傻。我们的大孔雀忧心忡忡地回答道：“我也觉得我们这里是最适合德拉科学习的呀。但文森特、格雷戈里和哈利终究只是德拉科的仆人，他总得和更多与他身份类似的孩子学习交往吧？”
　　“卢修斯，你该不会打算把德拉科送到纳西莎那里去吧？”西弗勒斯这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的胃在下沉：仔细想来，把德拉科送去他的母亲那里，是个很好的主意。纳西莎绝对不会亏待德拉科，她可以教导德拉科关于社交的一切，伦敦也有足够的大小贵族出没。
　　卢修斯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不知道。从理论上讲，就像文森特和格雷戈里那样，小孩子应该在他将来将要效忠的主人那里长大。我当然对福吉没有什么忠心可言，但福吉的宫廷里边却有不少来自欧洲各地的贵族出入，德拉科总得长长见识，也得学会跟地位比他高的人打交道。本来，我都想让德拉科在罗伊纳皇后的‘宫廷’里边出入凑合一下的，但是，你也知道，根据那个Lucius和Severus，海伦娜公主是个坑爹坑娘的货，她又挺有风情的。德拉科年纪小，万一被她迷住了，事情就不好办了。”
　　西弗勒斯承认，卢修斯的话相当地有道理。急中生智之下，西弗勒斯又想起了一条理由：“卢修斯，你又不是不知道，无论是什么疫病，总是城里比城外严重的，而伦敦的各种疫病又是最多。”
　　听了这话，卢修斯的脸上忽然一白。然后，大孔雀就带着几分轻松地笑了起来：“西弗勒斯，要不然，就等德拉科再长大一点？”
　　从卢修斯那副如释重负的样子上，西弗勒斯知道：这只大孔雀，也不过是跟我一样，在给自己寻找不让德拉科离开身边的理由罢了。
　　我们的好主教抿了抿嘴唇，说道：“那我们明天开始，就对德拉科严厉一点儿吧。——或者，我记得，2000年的霍格沃茨魔法学校招收的是11岁的小巫师呢。”
　　卢修斯欣喜地拼命点头，欢快地往西弗勒斯身上扑了过来：“我亲爱的霍格沃茨校长——”
　　西弗勒斯在走廊上设置的针对德拉科的警戒咒被触动了。
　　这一次，从卢修斯上的样子上看，这只老孔雀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被打搅到了的不快。
　　西弗勒斯有些羞愧地想：趁着小孔雀还黏人的时候，让我们俩个溺爱的家长再好好地抱着小家伙睡上几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