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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再遇白衣 ...

  •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都充满了莫名其妙。箫泓仿佛很闲,她一下课总能碰见他,然后就会被他缠到深更半夜。开始是去茶吧清吧酒吧陶吧乱七八糟吧,那些吧她坐不了十分钟就浑身抽筋,后来箫泓就干脆每晚给她强化训练跆拳道。这倒是投她所好,短短的几天内,她的跆拳道境界大大提升,箫泓赞不绝口地说她天赋极高,再练上两年,他只怕也不是对手。夸得她乐陶陶的。唯一遗憾的是,每当她问起那天校务大楼的事情,箫泓就只有一个答复,人家学校的内部事情,他不方便多问。再追问案子破了没有,答曰“NO”。
      景景这些天也不去英语角了,每天就拿本格调在那看得没个消停。据胖奈尔介绍说,那里面有西方最奢华的生活写照。她吐了吐舌头,不明白热爱学习的景景怎么会突然生出这种恶趣好,也懒得管她,反正自那天的枪袭事件后,她就变得神秘兮兮,一门心思非夺校花名衔不可。话说回来,人家校花选举就算考知识问答,也不会问西方贵族的生活呀!
      水泠清还是每天和她坐在一起,问了一次枪袭事件未获答案,之后就再不提了,只是认真学习,热衷打扮,聊的话题也变得小资。“这头熊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她有些好笑的想。但自己呢?毫无改变。
      自从那日分开之后,明天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次机会也不给她见。她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想,他的伤有没有好一点呢—--但那样有钱的人啊,必定可以请到最好的医生吧?哪里劳得着她操心。又想,以前不喜欢见到他的时候,他总是突然就出现了,现在想看看他,却怎么也看不到。还想过要闯去校务大楼找他,但思虑良久,在校务大楼门口溜达了好几圈,还是放弃了。
      周三的晚上,她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梦。梦里她竟然见到了校门口的石像,哦不,那不是一个石像,那是一个温雅动人的女子。她看到女子向她招手,朝她微笑,就很高兴地迎了上去,可那女子却不停退后,她不管怎么向前走,始终和女子隔了一段距离。她心里不服气,往前一扑,谁知竟眼前闪现出一片火苗,女子就在火苗中渐渐消失,那火苗里,后来又出现一个身影,高高大大,笑容宽展----那不是白校长吗,他怎么也被火烧了?!她惊出一身冷汗,醒了过来。
      这时天已蒙蒙发亮,是第二天的早晨了。恍然觉得这样早起还是上次遇到白校长的时候。时间过得真是飞快,记得那时还在为箫泓和明天缠夹不清,现在做箫泓女朋友都已经做得顺风顺水了。
      于是又学那天一样,一路小跑来到石像前。不出意外,她遇见了白剑华校长。
      白剑华在那里悠闲地站着,看她来到,并不惊讶,那神情似乎就是等着她来一般。她笑吟吟地走过去,叫了一声:“白校长,真高兴又遇到你了。”
      白剑华呵呵笑着说:“你又不来,我天天都在这里等你。”
      虽然明白是开玩笑,她仍觉得听来高兴,伸了伸舌头:“那我以后天天来。一天不见到校长,就出张大字报:校长撒谎,大家学习!”
      白剑华忍不住大笑起来,这丫头,胆大可爱得喜人。他慈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瓜子,忽然说:“我有个女儿,差不多跟你一般大了。”
      差不多跟我一般大了?这是什么话啊!哪里有爸爸不记得女儿准确年龄的?!她吃惊地看着白校长,问:“校长,原来你有个女儿?怎么没听说呢。”
      白剑华深深叹了口气,说:“她失踪了十九年,不过我马上就会把她找回来了。”
      她当然为白剑华高兴,拍掌说:“太好了,恭喜校长找到女儿!跟我一样大啊,那我们以后可以做朋友咯!她一定也会在剑华读书吧。啊,校长这么和蔼可亲,女儿像爸爸,她一定是个很可爱的人。”
      白剑华很奇怪地看着她,说:“你这话很有道理,女儿本来就该像爸爸的!”她搔了搔头,觉得自己这话肯定哪出了差错,莫非这个白校长的千金不怎么可爱,或者,一点都不像他?!不过白校长长得委实不怎么好看,像他一定不是美人胚子。但这话可不敢说了出来。
      正想着,不知道说什么好,白剑华的手机忽然响了。果然不愧为校长,还真是忙啊,一大早就有人骚扰。
      接完电话后,白剑华笑容满面地留了一句话,“你倒是比较像我。”就慢跑着离开了。

      上午的课一结束,305寝室的人都忙乎起来了。晚上是校花的预备选,能不能进校前十强,就在这一场的民主推选,事关重大,不容有失。进入十强之后,冠亚季军那就是专业评判的意见了,唯靠自身努力,旁人无法帮忙。
      校总选举比起系选难度系数明显增大,各系出来的美女都有强大而稳定的后援团,无法拉拢,再加上系与系之间也存在着旗帜鲜明的对立,所以,是大系还是小系,系里男生多还是女生多,系选举有没有发生明显对立情形,都对选举的结果举足轻重。比如她们法学系,人数中等偏上,男女生差不多,算是实力比较均衡的一个系别。单凭法学系的影响力,十强入围一个本没什么问题。问题就出在:法律1班和2班两个美女一冠军一亚军扛上了。而1班的那个美女有些背景,平时惯爱撒娇做嗲,自以为了不起,一直当校花是囊中之物,没想在系选时就落败给景景,心里憋着一口气,正大宴一帮学生预备拉拢感情,同时攻击景景。
      事情很快传到颜翎耳里,她和水泠清、木马们一起在分发景景参选的宣传单,企图在他系拉票,哪想到自个系里居然不合心了。景景去了蓝之物语选购当晚参赛的礼服,一时联系不上。她想了想,把宣传单往水泠清手上一放,说:“我去有点事。”学校的消息一贯是一传千里的,她很快打听到请客的地点就在校外不远的一处自助餐厅,也没和其他人通气,一个人跑去了。
      她赶去的时候正热闹着。里面差不多有几百个学生,有本系的,外系的,有认得的,更多不认得的,总之男生占了绝大多数。法学系的亚军顾美女一手拿瓶红酒,一手拿只高脚杯,穿着一身浅紫色低胸紧身短裙,发髻盘起,脸颊潮红,性感妩媚地逐一给男学生们敬酒。男学生们正是血气方刚,哪拒绝得了这番诱惑,
      “那晚上就有劳你了哦,只要你投我一票,我一定记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忘。”顾美女略哈下腰,手诱惑地指向低垂的胸领下若隐若现的□□。对面的男生眼睛马上直了。她又叹了口气,说:“不过,我听说你给我们系的那位系花写过情书。唉,每个人都只能投一票……这真是麻烦。”
      “呸!”顾美女听到门口有人重重地吐了口痰。顾美女抬眼一看,认出是在系花身边跑前跑后张罗的预科班野学生,心知明白她是来捣乱的,马上朝旁边几个死党使了个眼色。几个人高马大的男学生气势汹汹地逼了过去。
      面前围了五六个彪悍的年轻汉子,颜翎丝毫没有害怕,反而笑着说:“顾美女,请你不要误会舞会。我不是来捣蛋的,我是来跟你商量事情的。刚刚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所以方法过激了点,莫怪莫怪哦。”
      顾美女不理睬她,继续朝死党使眼色,示意把她赶出去。
      顶着几个男子的大力推搡,她一边后退一边大声说:“顾美女,为什么你就觉得法学系只有一个人能进十强呢?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法学系没信心啊!”
      所有学生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她已被推到门外,并不放弃,依然接着说:“我受颜如景委托,很诚心地来找你商量。她让我告诉你,她和你是一个系,应该合心齐力,共同努力进入十强。法学系是大系,十强进两个机会很大。但如果你一定要坚持现在这个态度,那么,最终结果是法学系一个人也进不了十强。在座的有很多是法学系的兄弟姐妹吧,难道你们就愿意看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吗?你们就不为法学系的颜面想一下吗?”说到这里,那几个家伙猛地一推,她站立不住,重重坐到了地上,不及喊疼,马上又爬了起来,继续大声说:“好吧,你就斩了我这个‘来使’吧,我倒要看看,你这种心胸狭窄的人成得了什么大气候!法学系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就推着这样一个‘昏’美女当你们的颜面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迎面有阳光射过来,辉映到脸上,竟有浅浅的笑色。
      OK,她对着阳光打了个响指。这场戏自我感觉演的不错,先礼后兵。亚军美女,感激你,召集了这么多人专程看你出洋相。她心有所念,一个不提防,竟撞到一个人身上。还未抬头,已看到眼前素白素白的衬衣。
      这么眼熟?!立即抬起头,不由气愤莫名,果然是他-----进校不久碰到的那个“最熟悉的陌生白衬衫”。他和她的缘分还真可恶,居然每次都以撞到作为见面礼。
      不过看对方一副看好戏的神情,似乎就是站在那里等她撞上来一般。
      才不让他看好戏呢!装作不认识,头一瞥,眼角余光也不给,大剌剌地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忽然,手臂被抓住,他的声音冷冷地从耳后吹来,吹得她心里也冷飕飕的,“刚才那出戏很精彩!”
      居然还被他看到了刚才的一幕!敢情一路跟过来的。她心里狐疑起来,这人干嘛这么关注她?!难道是看景景和明天有发展的趋势,所以想从她这里套点什么有利的消息?!唉,其实是个痴情的人啊,景景拒绝他都好几个月了。
      “谢谢观赏。我可以走了吗?陌生人!”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拉了拉手臂,想挣脱,未遂—---这家伙的劲好大呀!
      对方答非所问:“这两天小心点。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茬,大庭广众下不敢拿你怎样,背地里,哼!”
      奇怪,这人干嘛说这番话。向她示好就可以换回景景的心吗?什么逻辑?!不过对方既然示好,自己也不能太薄他面子,于是说:“谢了。我现在还有事,你能放开我的手吗?!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指不定被人误认为我俩那啥的。陌生人同志,明白不?!怎么还不放手,放手呀!”
      白衬衫的声音继续从耳后传来,“你何必待人太好。这世界没有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
      “你到底想说什么呀,陌生人。”天哪,这人是不是发了羊癫疯,她都不认识他,怎么尽跟她唧唧歪歪一些莫名其妙的废话。
      “你记好,我叫白澜狄,不叫陌生人。我今天对你说这番话不是要对你好,我只是还你当年的一份情!”白衬衫的声音还是冷冷的,毫无温情的感觉。
      白兰地?当年的一份情?她糊涂了,她是觉得这人眼熟,但她啥时候和他有当年“情”了。太莫名其妙了!怎么这段时间所有人都变得莫名其妙了!
      白衬衫没等她问,已经说了出来,“两年前,有一家人遭了车祸,肇事司机逃跑,周围围观的一群一群人围观。除了拨急救电话,充满了同情心的人除了不约而同地拨急救电话,就就会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三口人躺在被压扁的车上;一辆辆车在血泊旁边穿过来穿过去,也可惜都舍不得停下来没一个肯停下来。呵呵,都怕晦了自己的车子嘛。啊,这场面真是壮观很容易理解,很符合逻辑,不是吗?!故事发展到!后来,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个黄毛丫头,就像拯救瑞恩的美国大兵,瞒着老板说通司机,把这一家人送到了医院。还不止这样,你知道吗,这个丫头还为其中的一个人献出了1000毫升的鲜血。这该是多么伟大多么令人震撼令人感动的一幕啊!”
      “够了,你不要说得这么恶心好不好?!你爸妈就是在这场车祸里面死去的啊,你怎么可以说得面不改色!”她终于记起他是谁了,忍不住回头打断他的话,却赫然看到一张半分感情也没有的冷漠面容。
      心里一惊,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是我恶心了这世界,还是这世界恶心我?!”他冷笑,很莫名地骂起她来:“你这个蠢蛋!你救了那一家人,没有得到一点好处,唯一得到的是一顿暴打。听颜如景说,她劝了很久,她亲爱的妈妈都舍不得停住粗鲁的竹条,是吧吗!嘿,真想不到在这么先进的时代,还有人挨古老的鞭笞。搞笑,真是搞笑啊,哈哈哈哈。”
      “我没想要你报答,但也不会让容忍你继续莫名其妙!”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扯出了手臂,瞪了他一眼,慌张地跑了开去。
      遥遥听到他的声音追过来,“这世界上没人值得你对他好,记好了!蠢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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