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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To.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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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慕歌说他对不起我。
在我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星期他就已经知道了我喜欢骆雁这个众所周知的秘密。于是,他叫了欧慕琦去追求骆雁。骆雁拒接了她,可是没想到的是,欧慕琦却在相处中喜欢上了骆雁。并且导演了一出好戏。原本我还诧异于骆雁怎么会突然闪电般的和沈嘉禾走到了一起,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欧慕琦。
沈嘉禾知道了我喜欢骆雁,所以开始四处打听关于骆雁的一切风吹草动。她去到学校企图说服骆雁转校,骆雁起初不同意,可是欧慕琦刚好也到学校去找骆雁,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沈嘉禾与骆雁的谈话就此中断,于是他们约好晚上在“木屋的故事”详谈。到了晚上,欧慕琦却买通了餐厅里的服务员,在骆雁的果汁里加了安眠药。她静静地等着骆雁与沈嘉禾的谈话结束,她想用生米煮成熟饭来威胁骆雁和她在一起。可是中途,她的母亲打了一个电话要她赶快回家,她等了又等却不见两个人有离开的意思。她打了一张的士赶到家。回家后,他的母亲却说因为她的考试成绩这次名列前茅,所以想给她一个惊喜。欧慕琦无奈之下敷衍了几句便立刻赶回了餐厅。没想到人去楼已空,餐厅里的沈嘉禾和骆雁已经走了。欧慕琦说,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发觉大事不妙了。她打电话给骆雁,却是沈嘉禾接的电话,她说他们上床了。
果然,后来没几天就传出了他们走到了一起的消息。
慕琦叫我转告你,她对不起你。
欧慕歌的这一番话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我以为三年前只是沈嘉禾背叛了我,没想到,骆雁竟然……
呵,难怪会有了后来的一切,难怪他说他先救沈嘉禾,难怪他一直知道我喜欢他却不拒绝也不接受我,难怪他会叫我去救沈嘉禾,难怪他会说嘉禾万事兴,难怪他会为了沈嘉禾转学,难怪难怪……这所有的一切竟然只有我一个人到现在才知道,这叫我情何以堪。难道,我反而成了破坏好朋友幸福的第三者吗?这感觉我深恶痛绝。
欧慕歌还说,马子归,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因为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做爱,什么叫做刻苦铭心。
我们挥手告别,如同相遇时那般的洒脱。爱一个人爱到深时自会放手。白羊座的男生不能爱,一旦爱,便深爱。最后只会遍体鳞伤。
我萌生了一个念头。
我不想再待在平乐了。我想走。离开平乐,离开这个南方小城,离开这里的一切,离开沈嘉禾,离开……骆雁……最好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叫我十多年不见的母亲接走我。我究竟要不要,我还在挣扎。
明明是盛夏不是吗?
为什么会这么冷呢?
我忍不住拨了一个电话给骆雁,就让他来帮我做这个决定吧,我告诉自己。
“喂,骆雁现在有事不方便,请你等一下再打过来,抱歉……”电话那头传来了沈嘉禾的声音。
他们在一起,这么晚了,他们在一起。
我狠狠地擦去不争气的眼泪,这一次,我要彻底解决这三年以来我所受的所有委屈。
“沈嘉禾,你出来,我在学校侧门等你。”
……
沈嘉禾来了。 “找我有事麽?”
我从上至下的大量着她,每过一眼冷笑一声,但却是什么话也不说。
这场无声的游戏,先出声者必定是输家。“你到底想干什么马子归?”到底还是沈嘉禾先沉不住气了。也好,她懒得在我这遮遮掩掩,我也懒得跟她扮猪吃老虎。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告诉你沈嘉禾,我要打你。”
话还没完,我便挥拳打上了她的脸。沈嘉禾大叫了一声却没有回手。我紧接着一脚踢上了她的腹部,她滚出了好远。然后,戏剧性的一面出现了,骆雁沉着一张脸从墙角转了出来,他扶起了沈嘉禾。
鲁迅先生说过,落水狗只能痛打不能救,不然便会反受其害。
我越过骆雁,从他手中抢过沈嘉禾来推倒在地,我用脚发狠的踩上了她的身体。“这就是你抢朋友男人的下场!”
“啊!呵,你说我抢了你的,你又何尝没有抢了我的?要是你没有……”
沈嘉禾难得的没有求饶,反而态度越发强硬,我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烟消云散,脑子里顿时只有她巧笑倩兮的和骆雁在一起的画面。我咬紧牙,纵使今天把她踩死,我也不能放过她了。沈嘉禾开始剧烈的喘息,她甚至已经喘不上气来了,汗水和泪水混合在她美丽的脸庞上。
“马子归,够了,你难道想要弄出人命来吗?”久久没有出声的骆雁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扯开了我。
哪知,沈嘉禾却是不要命的对着我笑了笑,借着说:“骆雁,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
这一句话。重新撩拨起了我的愤怒。我压制住体内沸腾的热血,它们在叫嚣。掐死她,掐死她……我几欲暴走,几乎已经处于疯狂的边缘。沈嘉禾笑了,她的笑声中带有一种时过境迁的苍凉,这笑容不该出现在一个十八岁花季少女的脸上,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剑拔弩张的时刻。
雷厉风行,敢爱敢恨才是我,唯唯诺诺,冷静沉着不是我。我脑中突然浮现出骆雁那张时而紧张时而蹙眉的脸庞。骆雁,哪怕你会因此恨我,我也无怨无悔,三年的时间,我已经忍够了。我要打架,我要泻火。
瞬间,我不知从那里生出一股蛮力,挣开了骆雁的束缚,我全身发颤的冲上前去。我弯下腰死死地掐住了沈嘉禾的脖颈。大笑道;“沈嘉禾,你不该刺激我的,你应该跪地求饶。那样兴许我高兴了,我还会放过你,现在,你简直就是在找死!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失控了的力气把沈嘉禾的脖颈勒得死死的,她的脸开始青筋暴跳。脸色发白,瞳孔放大,嘴唇也乌青的剧烈发抖。她在害怕。我感到自己血脉里的畅快和肆意,一种报复和宣泄的快感占据了我的所有感官神经。
沈嘉禾挣扎着冷笑着,我看见,她在嘲笑我,她说:马子归,你输了。
“砰”。
我还未来得及揣摩她话里德意思,脑袋便已受到了重击。疼,我的头好疼。我费力的转过身去,骆雁手里拿着一块黄褐色的方砖,上面还残留着我的血。呵呵。
“子归,子归,子归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子归……快,嘉禾,快打120,快啊!”骆雁抱住了我,拼命擦拭着我额头沁下来的血,像个孩子一样的哭得很无助。
“我……我喜欢……你…”临死前我只想告诉他,这一切都只是因为,我喜欢他,我不恨他。
“我…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子归,不要睡,子归……”
我失去了所有的知觉,但是,我却听到110的鸣笛声,是110,不是120。我笑了,在死亡的边缘微笑。前一刻怒火缠身的我,后一秒却置身于无间地狱。撕裂身体的疼传遍了我所有的细胞。
我会死吗?
我死了谁会我叹息?哭泣?
这算是一种解脱吧?
死了,便能忘了吧?
忘了她。
忘了他。
忘了这段深埋心间的感情。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