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王》妖无姬

6、Part 6

　　为了家族，利用一切可以利用之人。
　　——乔家家训第十条
　　乔羽又接到了乔家的消息。
　　这次的消息令她近乎麻木——乔达死了。死于纳尔液。这种液体并非一般人可以得到的。根据乔羽的记忆，目前可以制造出纳尔液的工厂被严格控制。这种近乎清水的液体中一立方厘米就可以存在数万纳米机器人。不论是人造人还是人类，只要是喝下或是注射，连施救都没有办法。直到寄主死亡，这些纳米机器人也会死亡不再具有威胁性。
　　紧接着的事令她躲闪不及——家主之位空悬。
　　乔家不缺才华横溢之人——但从乔氏科研所中80%以上都是姓乔就可以看出。可是，这些人不仅没有接受过家主训练，而且在现在，他们不想再生事。
　　众所周知，乔家家主会在小辈中选出继承人并加以培养，为防不测一半会选两个最优秀的。但是继承人的训练太过严格，一般的孩子很少有能挨过的。除了家主的孩子——因为家主的孩子必须熬过去，否则便会成为弃子。乔达与乔询年纪相差过大，加之乔达在心计，谋略，手腕方面均不如乔询。而乔阳又是公认的天才：“I’m the king of THE MAN-MADE。”让所有人为之叹服，即便是在十五岁变成了家主，不满的也只是少数。而如今，乔阳出事，乔羽“死亡”，乔达临危受命却不能力挽狂澜已经让族人不满了。
　　其实乔羽真的很讨厌这帮人，明明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偏要生事。所以，她需要一个强大的帮手。
　　“南段，告诉爱莎婶婶，说让她无论如何顶过一天。”
　　“是。”
　　“另外，联系海因里希，告诉他我要去岛国一趟。”
　　“这件事……”南段略有些为难，“小羽，你是知道的……”
　　“不管你用任何方式。”我必须请他过来，不管需要顶着多大的压力。
　　希望，你一定要帮我啊！我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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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羽顺利到达了岛国。
　　这件事夏洛克直接入侵了航空系统，算是将乔羽偷渡过去。不过是终端技术暂时暂停了，否则现在应该就可以到达岛国了。
　　岛国花街：
　　花泽竹类今天心神不宁。
　　身为目前花街最红的牛郎之一，他很少有心神不宁的时候。
　　而今天……花泽竹类看了一眼阴沉沉的天空以及门口……阴沉沉的老板，他忽然觉得今天的心神不宁一定与自家完美的老板有关。在他的记忆里，老板很少有这样的时候。
　　“欢迎光临。”门口的电子音付出声响，进来的是一个短发少女。
　　奇怪明明刚刚中午，怎么会有人过来？花泽竹类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那个短发少女身上——她有一张很精致的脸，但是算不上十分漂亮。没有化妆，眼睛很大，但是并没有楚楚可怜之感；皮肤近乎象牙白，但是看起来就不是很健康。大约1米70的身高，并不算十分出挑。可是以花泽竹类专业的眼光看来，这个女孩子不会过45公斤。
　　近一些，花泽竹类才看出，她的刘海遮住了右眼，剩下的左眼很亮，但是有些空洞，仿佛是一块儿没有生命的玻璃一般。
　　“老板。”开口的是那个短发少女，花泽竹类有些奇怪——老板的心情居然已经影响到服务了吗？
　　“客人要点什么？”老板的态度很恭敬，但是花泽竹类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怒气——难道她是老板的女儿？不对，老板不是个天生的gay吗？
　　“我要你陪我。”
　　……艾玛！这女孩子口味太重了吧？就老板那满脸的络腮胡子，粗犷的像是绿林好汉一般的人物，不是应该是中年大婶的最爱吗？还是这女孩子其实是整容了的？还有，这里是个gay店好吗？！
　　但是老板同意了。
　　不会真是老板的女儿吧？！花泽竹类在自家老板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手中的玻璃杯落地，虽然被机械手臂接着了，可是充分说明了花泽竹类内心的恐惧——老板你终于要弃我而去了吗？
　　“不用再检验万有引力定律了，这件事无数的前人已经检验过其正确性。”乔羽面不改色，“智能zero，你的品味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
　　“这件事你不需要操心。”
　　……这难道不是女儿而是老情人吗？
　　短发少女跟着老板进了一间房间。
　　“不错，三层密码锁配上温度、指纹感应，以及超钢化合成金属，最后是纳米防弹布料，很有哥哥的风格。”
　　“呵呵……”老板抓抓后脑，本来就十分凌乱的头发变得更加凌乱了，“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你对我活着的事并不意外。”虽然是疑问句，可是乔羽的表情显得理所应当。
　　老板冷笑，点了一个按钮，从地下弹出一张椅子：“即便是乔氏灭门，乔阳那个妹控也不会让你有事。”
　　少女耸肩，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落座，“我以为你起码会惊讶一下，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
　　臭丫头！老板愤愤地想：你以为我这见不了人的行头是怎么回事？该死的夏洛克，居然也不知道联系我一下，害我白担心那么长时间——即便明知她不会有事，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果然是自己太过于感情用事了！
　　“总之，”少女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瓶红酒，接过机械手送来的杯子，倒了一杯。“我想……”
　　“你还在喝梦之语？”老板皱眉，“我以为，你完全可以去移植一颗人造心脏。以乔氏的财力还不至于付不起一颗人造心脏的钱。”虽然知道那件事，可是还是不喜欢，宁愿，你知道。
　　“我不喜欢。如果再有一颗人造心脏，我便真的成为人造人了。”乔羽说着，伸手撩起自己的刘海。电子眼此时并没有发光，但是还是有着诡异的红，仿佛散发着绝望的曼珠沙华。
　　“为什么？”老板声音变得嘶哑。
　　乔羽却起身：“我不能离开太久，先回去了。”
　　花泽竹类看见少女出了房间，径直要去出门。
　　“客人，外面下雨了。”酒保赶过去，却又在下一刻退下，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真是无知，这个女孩子定是与老板有什么关联的；即便是没有，能够一眼看出老板那种璞玉的女孩子，又会是什么普通人？
　　不过……花泽竹类看见女孩儿走进雨里，身上却没有打湿，便料定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份不一般。这种材料应该是乔氏最新的晴雨衫——不得不说乔家起名的水准还是一如既往的差，可是东西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可以改变自己周身温度，湿度的布料，还真是厉害。
　　不过这次老板怎么想起来要见这样的土豪了？
　　花泽竹类晚上的事被老板给全部推掉了，接着便被叫进了老板的房间：“竹类，我要回国一趟，店你先帮我看着，如果三年之内我没回来，这店就是你的了。文件我已经签好了。”
　　“老板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花泽竹类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喜悦——自家老板虽然平日里给人的感觉十分颓废，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老板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而今天老板这么说……
　　“因为，有人需要我呀！”老板仿佛叹息。微微仰头，闭上了双眼，“你先出去吧，我今晚就得回去。”
　　“是。”花泽竹类明白多说无益。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或是不能说的事。而老板，真的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吧？自从自己十五年前跟着老板，他便是强大的。而这次，真的像是在交代遗言了。自己……不能跟他去他的国家。
　　花泽竹类不敢赌。因为他知道，自己在老板心里或许就像是亲人一样，包括自己要做这一行，老板也没有多说。只是有时候，老板真的很孤独。而且……自己最恨的事，应该就是自己不是老板真正要保护的那个人吧？
　　“还有。”已经走到门口的花泽竹类听见这么一句话，“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吧？”
　　“南宫先生不是吗？我一直不知道您的名字。”
　　“这样啊？你去吧。”
　　“是。”
　　老板，再见。
　　两天后，花泽竹类在新闻中看见这么一个人。
　　那是一个很英俊的男人，依旧是乱糟糟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代的眼镜，脸很干净，一双大大的猫眼，近看时，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缘故，花泽竹类觉得自己仿佛看见了竖瞳。下面是一行大字：乔氏现任代理家主南宫现身乔氏大厦。
　　原来，他姓南名宫，而不是复姓南宫。是二十年前那个雷厉风行的年轻名探；原来，他是乔阳的舅舅；原来，他心上的那个人是他的助手，克林威尔奥克斯。
　　本来要一个外姓人成为乔家家主是不可能的事，不过南宫带过去了乔阳的信，信上说如果乔家不能守护好他的妹妹，他便支持自家舅舅南宫成为乔家代理家主；再加上南宫当年的名头，要他来接这个烫手山芋也是很多人都赞同的——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理亏——南宫一生未婚，对他而言妹妹和外甥外甥女儿便是最后的亲人了，而乔家竟连这两个孩子都护不住。虽然说对于乔家而言，一个南宫并不算什么，可是在现在的情况下，他们是绝对不愿意给当局送上一个助力的。
　　晚上，南宫收到了自家外甥女儿的信件：“乔氏出了叛徒，万事小心。”
　　南宫挑眉，看着面前的夏洛克，双手交叉立在桌子上：“夏洛克，你说是不是我太久没有弄出什么动静，连小羽毛都不相信我了？”
　　“这件事要问您了。”夏洛克每次听见这个称呼都有些想笑——小羽毛？难怪乔询不喜欢这个大舅子，自家两个好好的孩子，偏偏被他叫做小太阳，小羽毛。好吧，如果是普通的孩子被叫做小太阳也就罢了，可是你南宫有必要把乔阳也培养成一个妹控么？除了对着妹妹，这孩子简直就是南极冰盖好吗？
　　“我么？”南宫微微一笑，“看样子，要先送小羽毛一件礼物了。”
　　算是，回归礼物了吧？准备好接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