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赋深情》尔东晨

49、许诺

　　十一长假很快就过去了，临走前，钰芊听到爸爸为了扩大店面已经办了银行贷款什么的，钰芊也没有在意，只希望不要出现什么意外才好。
　　回到工作岗位的钰芊感觉到了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还在实习期，总是做一些没什么意义的跑腿工作让钰芊有些厌烦，但是也不得不去做。在工作中出现的一些苦恼，钰芊也更愿意和邓麟说，他可以从老板的角度教钰芊怎么应付。钰芊和胜齐的关系也是不咸不淡，总是有问候，但少了一些温情和感动。
　　这段时间最让钰芊舒心的还是每个周末和邓麟一起做顿饭、一起吃饭、逛逛街、看个电影的时候。后来有人说“陪伴是最常情的告白”，这句话应该是对钰芊和邓麟关系的最好诠释。
　　邓麟的生日在12月，是向往自由的射手座，钰芊想着要给一个什么惊喜。惊喜还没开始准备，家里就出事了。
　　钰芊的叔叔拿着贷款的钱赌博，而贷款的钱是以钰芊家的老房子作抵押的，现在银行收不回贷款，就要强制收回钰芊家的房子。钰芊听到这个消息就吓得不行，自己刚刚工作，也没什么积蓄，爸爸这几年虽说在做生意，但是赚得也不多，更何况爸爸用钱又那么大手大脚，根本存不下什么钱。
　　钰芊联系了爸爸之后，得知是在银行贷的款，钰芊马上就联想到王雨涵的爸爸，记得当时读初中的时候王爸爸就已经是Y市银行的副行长了。邓麟和王雨涵是一个大院长大的，他的父母肯定是银行职工。想到这一点，钰芊首先就联系了邓麟。
　　“喂，邓麟哥，我家出了点事。”钰芊的语气很是急躁。
　　“你别着急，怎么了，慢慢说。”邓麟安慰着钰芊。
　　“我叔叔把他和我爸贷款的钱赌博输掉了，现在银行要强制收回作抵押的房子。我不能让我爸妈无家可归。怎么办啊邓麟哥。”钰芊说着说着都要哭了。
　　“是哪个银行，我妈也在银行工作，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邓麟也急着想知道更多信息。
　　“嗯，好。”钰芊稍微有些安心。
　　没过多久，王雨涵就打来了跨国电话让钰芊登□□具体说。
　　“我问过我爸了，确实是在银行贷了三十万。你爸爸和叔叔办的是短期的半年贷款，借款人应当及时筹备资金，按期还本付息。现在时间过了一个星期，钱还没凑齐。”王雨涵根本没有寒暄，直入主题。
　　“那能不能缓交本钱和利息？”钰芊只想能把事情缓下来，慢慢再做打算。
　　“不能按期归还贷款的，是否延期由贷款人决定。可是，现在你家还有房子可以抵押吗？你叔叔现在和你爷爷住在一起，难道要让老人家露宿街头？”王雨涵十分理性。
　　“那怎么办，能不能让你爸帮帮忙？”钰芊几近崩溃。
　　“可以，但是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王雨涵话锋一转。
　　“什么要求，不管什么我都答应你。”钰芊拿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钰芊下意识觉得这个要求肯定和胜齐有关。
　　“要求我还没想好，以后再提吧。”王雨涵的回答深而不露。
　　“嗯，我答应你，但是你一定要能确保缓交贷款。”王雨涵不得不放低姿态。“胜齐最近怎么样？好久没联系了。”钰芊弱弱地问了句。
　　“呃，他最近挺忙的，跟着导师做一个课题，可能没怎么联系你吧，呵呵。”王雨涵的语气里透露了心虚。
　　“这样啊，那你让他好好保重，不要太劳累了。”钰芊虽然不太相信王雨涵的话，但也只能这样说着不咸不淡的话。
　　“嗯，好，再见。”
　　“再见。”
　　关掉对话框的钰芊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答应王雨涵做一件未知的事情，万一这个事情是自己不愿意做的，能拒绝吗？可是现在的情形放在这里，钰芊能做什么？
　　最后事情果真很顺利地解决了，不知道是谁帮忙交了。这个事情钰芊也问过爸爸，可是钰芊爸爸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12月15号邓麟的生日因为这场风波也没能好好过，还是邓麟自己做了一顿饭给钰芊吃，有钰芊最喜欢的鲫鱼汤，也有他自己最喜欢的排骨藕汤。一桌菜色香味俱全，钰芊吃起来也是很开心。这算是钰芊12月份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了。
　　自从那次和王雨涵聊过天之后，钰芊莫名开始担心胜齐了，说起来他们有两个星期没联系了。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以前就算没有联系，也不会持续太久，可是现在呢，两个星期，十四天，336个小时，都没有联系。
　　邓麟也看出了钰芊的不开心除了钰芊爸爸和叔叔的事情还有关胜齐，所以邓麟在钰芊面前也不怎么提胜齐。邓麟不知道除了对胜齐不在身边的失落，钰芊更多的是担心胜齐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胜齐之于钰芊，就像自己手中放飞的风筝，不管飞得多远，不管和自己一起放风筝的还有谁，念念不忘的总是会有心头的这个风筝，是自己见证了它从地面一步步飞到了蓝天，是自己见证了它时起时落翻飞于天际，希望给它自由，但总是舍不得。
　　在跨越八个时区的异国他乡，胜齐正躺在医院里，急性肾炎折磨得本来就不够壮实的胜齐显得更加纤瘦了。在他身边除了王雨涵和租住在一起的两个中国留学生就没有其他人了。在治疗过程中，在每次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胜齐最希望看到的人从未出现在医院里。为了避免胜齐的病情恶化，钰芊家的事情王雨涵也没对胜齐说。胜齐为了不让钰芊担心，也没有主动联系过钰芊。
　　错了，过了，两个人就这样不停地错过。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等下我去洗碗。”钰芊的心情淡淡的。
　　“还是我来洗碗吧，你去看电视吧，最近看你心情都不怎么好。”胜齐放下筷子，有些担心地看着钰芊。
　　“没事啦，你想多了。今天是你的生日，让你做饭就很麻烦了，怎么还能让你洗碗呢？”钰芊坚持着，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多么想扑上去大哭一场，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毕竟胜齐才是她名义上的男朋友，好久都联系不上他了。
　　邓麟离开桌子，拉着钰芊走到客厅，说着：“乖乖地坐在这儿看电视，我去洗碗。”是那么不容推迟，不可否决。电视里是狗血的家庭伦理剧，嬉笑打闹，不停着分开、和好，别人的人生里也有这么多的悲欢离合，自己的一点小情绪又算得了什么。
　　恍惚间，钰芊闻到一种熟悉的味道，就是那个脚崴了的晚上，胜齐抱着自己上楼的味道，微微的汗味夹杂着青涩和不安，还有羞涩。明明胜齐不在身边，可是这种味道却是那么真实。没错，传来这种味道的是忙完一切后坐在钰芊右侧的邓麟传来的，原来，如此相似的味道可以从两个人的身上散发出来。
　　“邓麟哥，你说胜齐会不会出事了，他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我？”钰芊还是放不下。
　　“不会的，是你想多了吧，不会有事的。”邓麟的眼神里分明有着闪躲。
　　“是不是他真的出事了，为什么你们要瞒着我？”钰芊有些激动。
　　“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这么在乎他，从你们在一起到现在，他真正陪在你身边的日子有多少天，可以数出来吧。”邓麟有些失语。
　　“对不起，可能我还是喜欢他，真的没办法完全放下他。”钰芊的眼里含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