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连城璧的逆袭》宇文炀

4、司马石

　　还是早秋，在蒙蒙的雾气中，一个身影握剑而立。
　　此人一身劲装，嘴边是淡淡的笑，这笑带着凌厉的煞气。只见他凭借腰力运步，以转步换形，大开大合、劈砍挑刺、撩圈搅拨，动如猛虎下山，静如处子待闺。运剑成势，以腰步带膀腕，拧转起伏，前后环顾，左右兼备，跳跃疾进。忽而如夜战八方，又恰似惊天一线。守势稳如泰山，一动一静，动静相宜，竟是隐隐含有了天地大道之理。
　　“好！”一个白袍老人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待到连城璧收了剑势，开口笑道：“这几日庄主的剑法突进，这剑势好似沉淀了多年，今日更胜精绝。但这剑势的沉淀需要时间的磨练……”
　　“白杨，你怎在此？”白杨的话还没说完，连城璧连忙打断，似为转移白杨的注意力般取笑道：“绿柳呢？你俩平日形影不离的，今天怎么少了一个？”
　　“别提了！那老头子昨天大半夜的一定要拉着我试毒，被我一把迷晕了，现在还躺着呢，等下醒了又得折腾我。”白杨叹了口气，嘴边的胡子一翘一翘地抖着，好像颇为懊恼无奈，但是又偏偏乐在其中。这模样真是要把绿柳宠上天了。
　　“哈哈，这话可不能给他听到。”
　　连城壁一剑归鞘，用手抹去额头的汗：“可是爷爷有什么事情吩咐？”
　　白杨皱了眉头，颇为懊恼地挥了挥衣袖抖落下一些蓝宝石色的粉末，在清晨的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凉凉的彩光来，真是惹人喜爱极了。不过地上渐渐枯萎的草叶却述说着这美丽的晶粉可不像表面那样美丽无害。
　　“怎么了？”连城壁看着那些晶粉有些担忧，白杨只有在心绪大乱的时候才会不由自主地放出毒粉来，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绪安定下来。
　　白杨吱唔了两声，终是叹了口气，道：“司马家那小儿来了。”
　　江阴司马家？连城璧想到自己当初在无暇山庄落魄时也起了想把连城瑾嫁给司马石的念头，要不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说不定自己正要和那无趣的家伙成了亲家。一想到此处连城璧就对司马石的不请自来起了不悦之心。他点点头，示意白杨继续说下去。
　　“老庄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想把成瑾嫁给这小子。那小子呆呆木木的，配不上瑾丫头，老头子我实在不喜欢。就想着庄主毕竟是城瑾的亲哥哥，而且庄主的话想必老庄主会多考虑，所以就来找庄主了。”白杨一脸的不满，两道眉皱起“川”字，看来对这场亲事着实不看好。
　　连城壁听了这话，开口道：“我是成瑾的哥哥，这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变，自当以城瑾的想终身幸福为主，即使摆在山庄的利益面前也一样。你不必多想。至于老爷子那边我会去说。”言罢，提身拔形借力以轻功穿梭于树木间快速的向主宅去了。
　　白杨一愣，回过神来就只看见庄主的背影消失在丛林间。“难道庄主知道了什么……”
　　不过二人不知道的是他们对话的主角正躲在不远处的树上将这一切纳入了眼底。连城瑾看着他们走远，粉嫩的唇角微微勾起，轻哼了一声：“司马小儿，想娶本小姐没点本事可是连命都留不住的！”
　　连城璧看着坐在那里的男子，就如印象中一样不新不旧的袍子服帖地附在不是很挺拔的身上，不长不短的黑发用蓝色的发带中规中矩地系着，就连正正方方的脸上也挂着普普通通的表情，如果不是前世与他差点成了亲家，连城璧甚至不会多看他一眼。
　　没想到这上一世没做成亲家的人这一世这家伙竟自己找上门来了，难道说真是天命难违么，连城璧在心里讽刺地撇了撇嘴。
　　毕竟是做了两世庄主的人，连城璧对这司马石虽心里不喜却依旧挂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司马兄，幸会。”
　　“城壁兄少年英雄，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司马石一板一眼地回应着，脸上的表情仿佛慢了一拍似的慢慢露出一个像是表示善意的微笑。
　　连城璧暗暗对司马石自来熟地称自己的名皱了皱眉，心中对这个老爷子看好的妹夫更加不满。
　　因着前世对城瑾的亏欠，连城璧这几年对连城瑾越发地溺爱起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整一个二十四孝老哥，几乎到了“我连城璧的妹妹说什么都是对的”的程度。
　　想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妹妹就要嫁给这个遭人嫌的小子，新仇旧恨堆在一起，连城璧心里更是一千个不情愿，一万个不乐意。
　　他和司马石寒暄了两句，便吩咐了一声：“带司马庄主去厢房歇息。”“不用了，城壁兄，我正住在……”司马石话还没说完就被连城璧打断。“我无暇山庄虽是寒漏了点，但是让客人住在外面可违了我连家的家训。”司马石动了动嘴，像是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吞回了肚子里，叹了口气认命似的跟上了一直在门外候着的管家。
　　连城璧看着他的背影温和一笑，还是放在自己眼皮子下看着才放心些。
　　“城壁，你好像对司马石很不满意啊。”一直没出声的连老爷子笑呵呵地看着自己越发成熟的孩子。
　　“爷爷。”连城璧这几年越发沉稳的脸上一直挂着的笑终于在自己的爷爷前破裂了，他咧了咧嘴，抱怨道：“这小子配不上成瑾。”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成瑾这丫头这几年被你宠到没边了，也就嫁给这呆呆木木像石头一样的小子才不会受欺负。”爷爷倒老神在在，揪着自己那一小撮山羊胡子笑得像尊弥勒佛：“而且司马家好歹也是江阴第一世家，配咱们这江南第一世家不是正好，门当户对嘛。”
　　连城壁原本一想到自己这几年出落得越发活泼伶俐妹妹要嫁给这么个石头就黑了脸，现在听了爷爷这么一番话更是黑得彻底了。“爷爷我当初说要成瑾一辈子开心的话并不是说说而已……”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说不定成瑾就喜欢这不开窍的石头了呢，缘分这东西，玄！”连老爷子倒是很看好这亲事，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挥挥手让连城壁去好好照顾这未来的妹夫，轻松无压力的样子让某妹控咬得牙都碎了。
　　照顾？！我当然会好好照顾！连城壁正想着怎么好好照顾这司马家主的时候，兄妹连心的妹妹正温柔地把一条头顶带着一抹红色的小青蛇放进了司马石的房里。
　　连城瑾鼓着嘴趴在梁上，嘴里含着一个小哨子，正用人类听不见的声音指使着小青蛇做坏事。“玫瑰，绕凳子，装死。”某个爱用花名给宠物取名字的大小姐自以为隐蔽地躲在梁上，探着头，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司马石抬步走到凳子前。
　　“玫瑰，准备。”连城瑾发布命令。
　　司马石正要坐下，突然喃喃道：“口好渴。”然后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坐在了玫瑰边上的凳子上。
　　算你运气！连城瑾鼓足了气又吹起哨子指挥着玫瑰往司马石脚上游。玫瑰刚要碰到司马石的脚时，就看到他一个转身来到窗边，看着一地的落叶，酸酸地吟了句：“明月秋风传我信，天凉还请自添衣。”然后关上了窗。
　　有心上人了还来提亲，不要脸！连城瑾哼哼地咬着牙。“玫瑰，冲上去！”
　　呆呆愣愣的小青蛇看也没看，一听到主人的命令就铆足了劲往前冲。这时司马石又正好弯腰擦了擦鞋子上莫须有的灰尘，然后就看到一条青色的影子掠过他的背脊冲出了门。“哎，真是天凉好个秋”司马石晃头晃脑地走了出去，然后顺手关了门。一个灰色的影子快速地从他的袖口抖落下来，趁着关门的间隙跑进了房里。
　　“啊！！！老鼠！！！”司马石远远听着连城瑾的尖叫，貌似很为难地皱起了眉头，原本呆呆木木的脸上显露出一个应该叫做幸灾乐祸的笑容：“哎呀，小灰灰，成瑾小姐好像不喜欢你，这可怎么办啊？”
　　据那日当职的下人说那天就在司马庄主门窗紧闭的厢房里传出了大小姐的尖叫声。
　　“大小姐在叫什么？身为江南第一山庄的大小姐真是太不优雅了。”
　　“额…貌似是老鼠。”
　　“老鼠！？怎么可能！我们山庄是江南第一世家，那我们当然也就是江南第一仆人，在有江南第一仆人打扫的江南第一世家里看到老鼠什么的真是太不优雅了。”
　　“额…然后呢？”
　　“什么然后？当然是大小姐看到姑爷太过激动产生了幻觉，哎，真是太不优雅了。”
　　“额…是这样吗？”
　　“啧啧，大小姐和姑爷的感情真好，真是太不优雅了。”自发把司马石认做姑爷的仆人们看着鸡飞狗跳的无暇山庄无比欣慰得抱怨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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