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星辰如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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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也是，自己家老公当年的光辉事迹做妻子的要说完全不知道也不太可能，但对于自己老妈从来不问世事的性格的了解，欧阳信也想不到老妈会去关注十多年前的这个案子。只是他目前他也不知道老妈对于那个案子到底知道多少。
没来由的，有些事情总觉得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危险。
“难怪做恶梦。”欧阳太太合起簪子，交给李禾墨，“这簪子怎么可以放枕头边上呢？”
“喂妈，你又迷信。”欧阳信打了个哈欠，那些神佛论什么的最无聊了，无奈老妈每次都很津津乐道。
“你知道吗，玉是有灵气的。”欧阳太太一脸认真，“老人家说玉承载记忆，一朝一夕，快意恩仇都被原原本本记录下来。一块玉只认一个主人，善恶吉凶不定，主人若是善人,那么玉就正能量充足，保人平安。若是恶人,则玉的戾气就会很重。有的人就是戴上古玉后开始生病，甚至会有梦魇。所以古玉不能长期带在身边，再说别人家的玉又不能保护你。哪有你没事放枕头边上的，不做噩梦才怪。”欧阳太太说得头头是道。欧阳信也不好打击她，有时候真的受不了自己老妈。
“难不成你想说我做梦看到的，都是那块玉上的记忆。”欧阳信打了个哈欠，那些纷纷扰扰的梦境早已模糊不清，自己也不愿多想。
“你说呢？再说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多不吉利，死人身边躺过的。你也真是可以。”感觉欧阳太太略带着一丝怒气。
“停，子不语怪力乱神。不可不信不可全信。我知道了啦。”欧阳信嘟哝了一句，“妈，我没事啦，这么晚了，您赶紧去休息。”
推推嚷嚷送走了欧阳太太，欧阳信一把蹦回床上，他才不信什么玉的传说。
“喂，你真的没事吗？”李禾墨看着把脑袋蒙在被子里的欧阳信。
“好得很。”欧阳信的声音隔着被子传过来。“刚才要不是你，我妈那会怎么容易就走。”
“那那根簪子是？”其是李禾墨很早就想知道欧阳信的那根簪子到底是怎么来的，无奈人家好像从来都不愿提起。
“其实说起来也是个秘密。不过你都帮我到这个份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不告诉你。”欧阳信从床上爬起来，“前提是得保密。”
于是原原本本地把汤淼如何委托自己的事情和李禾墨说了一番。
“那姑娘为什么会有这个簪子？”李禾墨奇怪，欧阳旭倾那根是墓里挖出来的，这姑娘的那根好像是世代家传的，两根簪子好像没什么关系。但是这两根簪子一模一样，就连显字也一样，应该都是真品，且师出同门。做两件一模一样的玉器，难不成梅簪本一双？这背后到底有什么样的故事才使两枝梅花天各一方呢？
“不知道。”欧阳信摊了摊手，“反正我也没查出什么线索，唯一查出来的也只有南宫瑜，大概是雕刻者吧，打算明天去学校找到汤淼再说，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
是夜，王舟月一个人窝在偌大的阁楼里，阁楼很安静，空空洞洞的显得更加的冷清。
王舟月翻了个身，发现自己还是没办法睡着，所幸就穿好衣服打算起身到处走走。其实说起来这么大的房子，除了几个特定的房间自己还没好好逛过。这个点大家差不多都睡了吧，王舟月看着偌大的房子，怎么这么像密室逃脱呢。
不经意走过欧阳信的房间，想起他在梦中说的那莫名其妙的话，王舟月迟疑了一下，犹豫要不要进去看看。
亮着灯，屋里却空无一人，被子还零散地铺在床上。一切都还是刚才还有人在的样子。
“这个点会去那儿？”王舟月嘟哝着。
离开房间，她记得前面应该是一个不大的健身房，欧阳太太说阿信会在这里没事练练拳。
门轻掩着，她小心推门进去，空无一人，偌大的房间里是一些简单的健身器材。
大概是她猜错了，欧阳信不在这里。
阳台的落地窗开着，星光夜色印在窗框下，像一幅油画。风吹起青绿色的窗帘，涟漪波动，背后有月光忽隐忽现。
阳台很大，站在这里放眼望去可以看见远处微亮的灯火和起伏的墨色山脉。
她站在阳台上对着山川看了很久，远处有飞鸟不经意略过。划过月亮星辰，留下斑驳掠影。
“你叫王舟月？”
背后有人突然说话，声音清清凉凉，王舟月一惊，回头四处寻找，空无一人。
“喂，我在这里。”
屋顶上，黑发明眸的少年向她招着手，星光在他身后拉出一道璀璨银河。
“喂，上面很危险，大晚上的吹风你也不怕冷啊。”被吓了一跳王舟月有些恼怒。
少年却并没有在意她的话，指了指梯子示意她爬上来。
“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我就会上来坐坐，看看星空就会什么都忘了。”少年的语气格外的轻松，他抬头看着苍穹浩荡。风吹起少年墨色的碎发，月华如水倾泻在他脸上，他转头淡淡一笑永恒得如背后漫天星空一般。
王舟月一瞬间愣神，记忆里欧阳信好像从没笑过，有的时候甚至会想这个少年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看着星空，有时候会觉得，人啊，真是渺小。”欧阳信枕着手躺在屋顶上。“有的时候你想改变世界，最后发现什么都改变不了，你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王舟月小心翼翼地坐在屋顶上，听着欧阳信念叨着。记忆里欧阳信从来没一口气说过这么多话，好像自己认认真真和他聊一次天也没有，那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很熟了，熟到足以放下很多戒备？
“李禾墨喜欢你。”
“啊？”又是冷不丁一句，发呆中的王舟月差点吓得从屋顶上摔下去。
“喂，你别乱说。喜欢什么的你怎么会知道。”王舟月忙辩解，只是在星光下一抹绯红慢慢爬在了脸上。
欧阳信并不关心她说的话，只是继续看天，半含调皮地说着，“我就是知道，我可是侦探哟。”
李禾墨，喜欢我？王舟月心里一遍遍反复着，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说不明道不破罢了。
其实那天海滩她就对他心有所属了吧。其实更之前，在他破A城浴缸案子差点葬身火海的时候她就已经喜欢他了吧。或者早在他们还在侦探学院读书的时候，或许早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就已经......命中注定吧。
“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们两个，即使偶尔吵架，总归一个转身就能看到对方。”
王舟月没有看见欧阳信眼里满满的羡慕之情，她只是一遍遍在心里默默念叨着，李禾墨，他喜欢我。。
其实那天破了A城案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吧，再不然海滩爆炸的时候也应该知道了，知道自己喜欢他。王舟月记得，那天破完案子李禾墨带着她在枫叶林里走了很久很久，满眼的枫叶像火一样。王舟月甚至有想过，那传说中的十里红妆大概也就这样了吧。
满眼的枫叶，火蝶一样的通灵，她站在枫树下，举着一片火红的叶子说李禾墨你真笨，这么个简单的案子都可以把自己搞得遍体是伤。那是，其实她心里很是心疼的。
“像我，其实连见一面都很困难啊，咦，你在听嘛？”旁边没了动静，欧阳信转头。
王舟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星辰如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