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But You didn\'t》夜拾

6、chapter6

　　【Yes， there were lots of things you didn't do。
　　But you put up with me， and loved me， and protected me。】

　　密鲁菲奥雷家族的突然崛起是整个黑手党世界的灾难。
　　彭格列家族受到的打击尤为严重。首领和守护者们甚至毁掉了彭格列指环。
　　然而我却在这片腥风血雨中安然居于一隅。

　　因为你说——

　　【There were lots of things I wanted to make up to you when you returned from Vietnam.】

　　“你看啊，我几个兄弟和他们的老婆一起上了战场，结果一个都没能回来。”
　　“因为老婆或者老公被杀掉，为了报仇把自己给搭进去，非常不划算呐。”
　　“别忘了我们还有女儿，要死也不能死一双。”
　　“让路人乙再换对爸爸妈妈好像太残忍了吧。”

　　——不，我觉得把她的名字改成路人乙的你是最残忍的。

　　“所以既然我在随行名单里你就必须不能在。”
　　“在家里好好带孩子，洗衣做饭等我回来啊。”

　　“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我也会想，啊啊啊，不知道今天那个白痴又做了什么黑暗料理，如果我不回去昧着良心夸夸她，她会哭的吧。”
　　“人呐，活着就得有个盼头。”

　　——所以你活着的盼头就是我的黑暗料理吗？

　　路人甲你身上的槽点比你名字的还多，这样真的好吗？

　　我的手艺一点都不糟啊，会做黑暗料理的是碧洋琪，我才不要和那个高人气御姐重复人物特点呢，别人会觉得我是抄袭她的喂。

　　日本料理不在话下，就连你喜欢的黏糊糊的披萨我也做得有模有样的啊。你为人那么别扭说话那么难听，我有点不想给你做饭呢。
　　不过不能饿着女儿，我就勉为其难地把你的份也做进去吧。

　　不说我的手艺越来越好的话，就罚你跪键盘哟！

　　嘛，总之，我在家里带孩子做饭。

　　等你回来。

　　【But you didn't.】

　　我发现我的手控制不住地抖。
　　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我怀里的八岁姑娘把头抬了起来。
　　“妈妈，”她的声音带着哭泣后的浓浓鼻音，“爸爸回不来了是吗？”

　　猝不及防，我的眼泪唰一下掉了下来。

　　“妈妈……”被称作路人乙的，其实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的小姑娘紧紧抱着我的腰，两条手臂上的力道仿佛想把我勒断一样。
　　她的声音又软又无助。

　　我在疼痛中冷静了下来。

　　“别哭了。”我眨干净眼眶里的泪水，惊讶地发现眼泪真的和来时一样迅速地停住了。
　　我听见我的声音平静到无情：“谁都是会死的，就像你亲生父母一样。”

　　“或许有一天我也会死。”

　　我是这个家族的一员，中层。

　　“不过没事的，一回生两回熟，你会习惯的，别哭了。”
　　我拿起尚且温热的蜂蜜水递给女儿：“喝了它，睡吧。”

　　即使我不在了，也会有其他家族成员来守护你的，这就是彭格列。

　　“不能软弱哦，八岁了，很快就要变成大人啦。”

　　中层，忠诚。
　　我愿意为我爱的，我爱的人爱着的这个家族，献上生命。

　　我合上门，离开了女儿的房间。
　　一地月光如水。
　　我听见门后传来了女儿呜咽的哭声。

　　我是个感情经历浅薄的，不会安慰人的可悲的大人。

　　我往自己的房间走，躺到床上，把路人甲的被子扯过来裹在身上。

　　我想起了路人甲忙着为出发做准备，还没离开的那几天，女儿神神秘秘地把我扯到一边，问：“妈妈，什么时候能有个弟弟妹妹陪我玩？”
　　我想到了当时我倒影在玻璃门上的脸，那上面是被雷得外焦里嫩的表情。

　　但心里却有小小的窃喜，甜蜜。

　　我对她说：“等你爸爸出差回来，你去问他。”
　　我在心里盘算着，等你回来就用高冷的表情这样对你说：“这么多年了，是不是该去领证了？太晚了就补不到票了哟。”

　　躺着躺着，被窝渐渐温暖起来。
　　心里默默念叨着路人甲其实挺炫酷的名字，困扰了我两天的失眠不药而愈。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