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射雕同人之鲛人泪》醉看阑珊

3、寺庙前的戏

　　房内有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更有一股刺鼻难闻的药味。墨姬侧脸趴在床上，光滑的背部裸露着，上面是道道红痕，像是鞭子或是什么造成的，不过并不严重。雨燕正在为她擦药。
　　“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那人既是愿意为你赎身，你又为何还要继续留这种不干净的地方呢。得罪了金主，还遭了一通打。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若我是你，早就走了。虽说只能做妾，也好过这种夜夜做新娘的日子吧。呵。只可惜，我是官妓，终生都不能······”
　　说到自己，雨燕心中仍不免是一阵痛。再看看墨姬眼中毫无波动的样子，心底又窜起一股火来，“唉，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不能给个反应。一脸的死相。我就不明白了那位贵人怎么就看上你了，听说你挨了打，还巴巴的送药过来。你若是好好表现，重新······”
　　“是啊，好一个贵人！就是不长眼没看上你，真是可惜啊！”墨姬笑着，眼中满是可怜的意味望着雨燕。
　　“你！好好好，我走！不扰着你清净！”雨燕怒红了脸，将手中的药瓶扔到床上，转身推开房门就走掉了。
　　墨姬随手将药瓶扫落，闭眼假寐。

　　“听说今日赵王妃要去寺庙祈福，我才苦苦求了妈妈出来。待会儿等他们一走，我们也进去好好拜拜，说不定还能沾沾贵气呢。”
　　几日后的大街上，雨燕拉着墨姬左看右瞧，亲密地似姐妹。似乎早忘了那日两人之间的不愉快。而墨姬早已习惯了这样没心没肺的雨燕。
　　说实在的，从一个官家小姐变成如今这般风情万种，甚至是不知廉耻的女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曾经的冰清玉洁也变成了如今诱惑他人的手段。雨燕丝毫不在乎跟在身后的两个教坊护卫，也不在乎周围那些指指点点，低声笑语的人。墨姬也只任她拉着。
　　“这次我可要求佛祖好好地保佑我成为燕京的花魁！”雨燕继续喋喋不休。
　　“一个斗锦坊还满足不了你吗？难道你觉得佛祖会受你那不干不净的香油钱。”墨姬不冷不热地来了一句。
　　雨燕顿时也想起人们看她走进寺庙时的那种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的眼神，还有那些小沙弥的避她如蛇蝎的敬而远之。是啊，自己是脏，自己的钱是不干不净的。那又如何！谁让他们说佛祖面前众生平等呢！
　　好不容易平静了心绪，雨燕笑得更是媚了，“哎呀，前面好像有卖衣料的，想来也是便宜的。我们去看看吧。”
　　墨姬跟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她不是没有看到雨燕眼中的不甘与自嘲，只是，又何必呢？早已身在淤泥之中，就只有越陷越深的结局。
　　那摊子面前早已站了几个人。一个身穿蒙古服装的少年，傻傻地笑着。一个黄衣小姑娘，亮丽灵动。旁边还有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姑娘，柔柔地笑着，还带着一丝羞怯。墨姬认出那个少年，还有那个黄衣姑娘就是当日在街上撞人的小乞丐。果然是个聪明而又张扬的小丫头啊。三人正拿着衣料在身上比划，说说笑笑。
　　此时还有另外两个人也在注视着这三个人。
　　“她跟那个笨蛋真的有那么多废话可说吗？”站在寺庙门前的完颜康，一身华丽高贵，眼中带着不忿。
　　身旁的欧阳克一时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粉衣姑娘的确是个清秀佳人，想必就是比武招亲的那个姑娘了。当下转了转乌扇，面上几分调笑，“呵，难不成小王爷，如今也会为一个女子困扰？”
　　“你不是很聪明，什么都猜得透吗？”完颜康嗤笑。
　　欧阳并不在意，笑得自信，“小王爷不用担心，我比你更明白如何征服一个女人。”挑挑眉，瞅向那个女子。
　　“小王才不在乎呢，不过是自甘下贱的女人。”
　　欧阳克闻言，只觉得可笑，一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啊。不过与他无关，他看着那几人，不禁多了几分真心的笑容。那个叫蓉儿的姑娘也在，笑起来娇俏可爱。不过旁边那个傻小子，的确是碍眼啊。
　　似是有些不快，欧阳克转开目光，却不想看到了一个蓝色身影，微微蹙眉，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想了想，却还是无果。再一抬头，就见那蓝衣女子面色有些无奈，她身旁的女子满是羞愤之色，瞪着离他们几步之遥的三个人。而那个蓉儿此时紧紧抓住傻小子的胳膊，粉衣姑娘则低声向她说着什么，面色羞红。
　　饶是欧阳克再聪明，也猜不出此时是什么状况。
　　而接下来的景象更是出乎意料。
　　只见那个墨姬快步向前，一面不停地摸着衣料，一面向那三人靠近，那动作夸张地好像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些布。
　　那个蓉儿既是恼怒有是厌恶地瞪了她一眼，拉着傻小子就要离开，“靖哥哥，我们不挑了！”
　　“蓉儿，怎么······”
　　“哎呦，好痛啊！”
　　墨姬倒在地上，皱着眉，抬起头，甚是幽怨，“公子害得奴家跌倒了，好痛啊。”
　　“我，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傻小子慌张起来，“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吧。”伸手去扶人，半路却被拦住。
　　“靖哥哥，不要理她！是她自己跌倒的，不关我们的事！”蓉儿那丫头不以为然。
　　“可是她······”傻小子有些糊涂了。
　　“若不是公子动作太大，奴家又怎会跌倒。”甚是委屈，直直地望着傻小子。
　　“不许你这样看着靖哥哥！”蓉儿急了。
　　被那样地目光望着，傻小子很是内疚，“都是我的错，你快起来吧。”说着，再次去扶人。
　　“靖哥哥！”
　　“蓉儿，你看她多可怜呐。她多快哭了。”
　　她可怜？她是装的！就你这么笨才没看出来！好啊，你不是要人扶吗？那我扶你好了！蓉儿心里暗暗叫到。
　　没想到，墨姬动作倒是很快，攀着傻小子的胳膊顺溜地站起来，低身一伏，笑盈盈地看着傻小子，“多谢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说罢，由着雨燕扶她走向一旁。只留下微微脸红的傻小子抓耳挠腮地哄着那个气闷的蓉儿。而粉衣姑娘在一旁尴尬着。
　　“呵！”欧阳克不禁笑出了声。他们几个的动静可不算小，这一出倒是真有意思。不耐看那呆子哄人，目光便一直追随着那个蓝衣女子，若有所思。
　　“这下气消了？高兴了？”墨姬又恢复了那波澜不惊的样子。
　　雨燕高兴地点点头，“认识你这么多年，还是猜不透你啊”
　　“那姑娘一看就是出身高贵之人，你何必置气呢？”墨姬没理会她刚才的话。
　　“切，我不就是多看那小哥几眼吗？就那样看着我！哼！看她刚才恼羞成怒的样子，我才解恨呢！”雨燕还要再说，却看见墨迹一直静静地望着寺庙，心中一紧，又是那样的眼神！
　　这边的欧阳克也是紧了紧手中的扇子，原来是她！她到底在看些什么？那天在街上就是因为那双眼睛才多看了一眼。里面只有淡淡的期盼，很是坚持，又很是绝望。她到底是在期盼什么呢？欧阳克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
　　“墨姬？”雨燕终是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你等会儿也和我进去拜一拜？”
　　墨姬有些诧异，随即反应过来她是误会了，冲雨燕笑了笑，望着寺庙，缓缓道：“不用。你知道我从来不进去的。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这一身的污秽，早已进入我的骨血，就算念多少遍经，也是洗不去了。”
　　“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这一身的污秽，早已进入我的骨血，就算念多少遍经，也是洗不去了”！！欧阳克正尝试靠内力让自己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这句话恰巧撞进了他的心里。明明是一件可怕的事，她为何却能说的那般云淡风轻！
　　“雨燕，我看这王妃祈福一时半会也完不了，我们还是先去边的地方逛逛吧。”刚才看那个黄衣姑娘他们虽是在看布，却一直在留心寺庙的情况，闹不好还是和那王妃有关，不管什么，还是早早避开的好。心中一番计较，想要离开。
　　“也好，我们走走吧。妈妈还叫我要好好开导你呢。那个贵人其实，哎呀！是那天的贵公子呢！”雨燕叫到。
　　墨姬下意识地看过去，目光不经意地撞在一起，两人皆是一怔。欧阳克自然地摆上温和儒雅的笑，只是突然眨了下眼睛，居然有一种调皮的感觉。墨姬轻轻点头，拉着雨燕走了。白衣公子啊······
　　直到再也看不见那蓝色身影，欧阳克回过神却看见蓉儿在向自己勾着小手指，有些疑惑，但又很好奇她那小脑袋瓜里又在想什么计谋，一时眉飞色舞，便神气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