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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坠落黑暗深渊 ...


  •   长在被闹钟闹醒,往身边的床一摸,空的。
      “Freja?”长在叫了一声,没有人应。起身走出卧室,客厅也没人。上班了?可今天是假期呀。
      打Freja的手机,从卧室里传来熟悉的铃声。冒失鬼,连手机都忘了带。可能去了隔壁书店?长在洗漱了一下,连早餐都没吃就跑到JA书店。
      店门是关着的。长在拿出钥匙开门,店里和平时没两样,长在却感受到了一种异样,这感觉让她很不安。
      每次当我们好过一点,就会有更加可怕的事情发生!Freja反复讲的话在耳边响起。长在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一步一步接近柜台,打开柜子一看,盒子还在,稍微安心一点。
      “搞什么,自己吓自己嘛。”长在边想着,打开盒子。

      “城”字令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银戒指,无需细看长在就知道那是她送给Freja当生日礼物的那一枚。做工粗糙,款式也旧,但却是长在妈妈留给她的唯一信物。
      当年Freja收到这枚戒指的时候,若无其事地说:祝长在,你这么大个人了,该知道送女生戒指代表什么意思吧?
      “是求婚的意思!”长在回答着当年的问题,仔细端详戒指,发现内侧有“Marry me”的刻字,刻工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人手刻的,而且是外行。

      Freja猜到自己想要求婚,于是连夜在戒指上刻字,打算先自己一步?长在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到了关键的时刻,连一向淡定的长在都变得一惊一乍的,要知道整座寿辰山除了她和Freja,没有人知道这里有一枚“城”字令,更没有人知道这枚令牌的意义。

      除了Freja,没有人会把它拿走。

      长在把戒指戴上,“Freja,出来吧。”
      没有人回应。
      “Freja?”长在提高声调。
      还是没有人回应。
      “你在楼上?下来吧,你不是要求婚吗?”
      “喂,福满家,不要再开玩笑啦?”长在一边说,一边走上阁楼。阁楼里,阿诺睡在床上,柳寂文睡在隔壁的弹簧床上,哪里有Freja的身影?阁楼就那么点地方,一眼看尽,根本藏不了人。
      长在“咚咚咚”冲下楼,回到柜台前,压在盒子下的请柬也没了!柳寂文连睡衣都没有穿好就冲下来,见长在心神不宁的样子,忙不迭地问:“Freja怎么了?”

      长在眉头紧皱:“我猜她是替我去投票了。”

      和合居是和合社经营的茶楼,室内装潢古色古香,保持着旧式茶楼的格调。茶楼共分三层,一层为散客接代区,二、三层则为团体订位区。
      卫春晖在生的时候是和合居的常客,经常邀六爷陆恩田和财神蔡丰联到这喝茶叙旧。十几年来,他习惯坐在靠近窗户的7号桌上,和合居的伙计也都知道卫春晖的习惯,经常默契地将茶泡好端到卫春晖的面前。
      似乎是为了讨好两位将为自己投票的长老,祝长安特地订了7号桌。

      “是你?”祝长安看到走进和合居的Freja,立刻认出她来。

      Freja朝祝长安坐的大圆桌看了一眼,除了他面前的杯子,其他杯子还没斟上茶。想掏手机看时间,才发现手机忘带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才十一点。自己已经早到了,祝长安恐怕还要早到得多。

      阳光透过玻璃船,照在祝长安脸上,脸比墙壁还白,眼睛里却布满了红丝,气色很不好,瘦削的脸显得更瘦了。在Freja脑中,他的形象跟无常重合了。无常啊?那不是人死时勾摄生魂的使者?Freja背脊一凉,强自镇定地坐到祝长安旁边。

      祝长安睁着一双完全没有光采的死人眼睛:“祝长在不来?她怕什么?”

      “你不过是要有人给你投票罢了,是不是她,有什么关系?”

      “你现在的表情跟小时候一样。”祝长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连眼睛都没有转动,“一副以为动下下巴就可以指使别人的模样。”

      我这是直肠子性格,不像你,千回百转,阴声鬼气。Freja心道。

      “你一定做梦也没料到,当年那个你压根儿看不上的孤儿,将会成为城中最大□□的掌舵人。”祝长安说着,给Freja倒茶。

      Freja无意识地喝了一口。

      “你敢喝我倒的茶?”

      Freja心一紧:“为什么不敢?”

      “我有五成的把握,今天是你来。”
      祝长安继续说:“只要你知道今天要选和合社下一任社长,你一定会代替祝长在出现。我和你,还有祝长在都知道,她出现在这里有多危险。”

      Freja被说穿心事,只好认同:“因为她长了一副和卫樱庭一模一样的脸。”

      “文家三兄弟当中,文柏礼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只要让他得知有祝长在存在,猜到我们之前的诡计,怕是迟早的事。”

      Freja感到自己手心已经出汗:“如果她今天来,你会怎么做?”

      “夺走令牌,杀人灭口。”

      “骗人,你要这样做,何必等到今天?”

      祝长安点头:“你虽然冲动易怒,但也并不是蠢材。”

      “你虽然奸诈,但也并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Freja丝毫不让地顶回去。

      “你错了,我的确是魔鬼,但我不杀无用的人。”

      “无用?”

      “祝长在不过是卫诺的姑姑,如果她和我争卫诺的抚养权,我有信心不输。但你就不同,你是卫诺的生母……”得到卫诺的抚养权,就等于坐拥卫家的一切。

      “所以,由始至终你所希望出现的人,是我!”Freja恍然大悟。

      “你平常在警署工作,要对你下手并不容易。”

      “社长竞选大会是假,引我来才是真!”

      “不错,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竞选大会。所谓的竞选大会是一个幌子,目的是让你主动送上门来。”祝长在一瞬不瞬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他把端着的茶杯一放,另外一桌的两个茶客立即站起来,一个把她死死地按在座位上,另一个将一口锋利的牛骨刀抵在Freja的脖子上。

      “现在,福满家小姐,请你把‘城’字令交出来。”

      Freja抵死不从。祝长安抢过她的包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终于在暗格里翻出“城”字令。祝长安把令牌握在手中,如获至宝。

      “不要对小姑娘那么凶嘛!”一个爽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Freja扭头一看,从门那边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年过六十的老人。领头的那个肥头大耳,脸色紫红,尾随的那个又高又瘦,长了一张很普通的脸。

      “六爷、财神,请坐。”祝长安说。

      两位和合社元老刚坐下,祝长安迫不及待让他们检验令牌是不是真的。两位老人颤着手,拿着放大镜细细地看,还和自己手中的令牌做比对,最后由六爷代表二人表态:“我们仔细地看过,当初做令牌的时候,每块令牌的纹路都不同而且非常复杂,这位小姐的令牌,比珍珠还要真。”

      “令牌你已经拿到手了,你想怎样?”Freja觉得自己多此一问,祝长安肯定是要杀人灭口了。

      祝长安很珍惜地把令牌收好,慢条斯理地说:“你以为我会杀了你?不,我要拿你的命,跟祝长在做一个交易。”

      “什、什么交易?”Freja后悔没和长在商量就来赴这个鸿门宴。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只要履行承诺,祝长安就会放过她们。

      “要么替你收尸,要么放弃卫诺的抚养权。你猜,她会选哪一样?”

      Freja倒吸一口凉气,这才是来自祝长安最深的恶意!令牌他要,阿诺他也要!长在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那就意味着她要拿阿诺来换她。这对长在,对阿诺,对自己来说,都是终生的痛。

      这一刻Freja恨不得自己马上死掉,结束这难以承受的一切!

      茶居虽然吵,但坐在周围的客人,就算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也看得到祝长安的手下亮出刀子吧?可是没有一个客人表示惊恐,更没有人离开座位。Freja以为这些人都是祝长安安排的。然而,此时此刻,这些手下在没有接到祝长在命令的情况下,纷纷站了起来,走向他们。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Freja害怕得说不出话,不,应该说,害怕得连叫出来的勇气都失去了。

      她看到这些看似老朽的茶客,一个个都变成了精壮的年轻人,以不可抗拒的暴力,揪起财神和六爷往窗边抬。财神首先意识到不对劲,杀猪一般叫:“糟了!救命啊!救……”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从窗户下去了,之所以下去,是因为揪起他的那些人,把他从窗户扔下去。过了一秒,六爷也跟着下去了。

      祝长安为什么要这样做?

      Freja望向祝长安,惊诧地发现他也被抓住了手脚,他挣扎,那些人就对他拳打脚踢,踢了几下他就扛不住了,只能任由自己被抬着往窗口那边去。

      “救命啊!不要!救命!”祝长安绝望地嘶吼。

      同一时间,Freja自己也被生生抬起,四肢被牢牢扣住无法动弹。

      这是梦吧?没错,一定是梦。梦醒了,一定还是躺在长在温暖的怀里……
      她合上眼,堕入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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