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9·回忆「recal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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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9·回忆「recall」
雨水从未有哪一天像今天这么多，倾泻而下，将格兰尔特遮上了少女的面纱，带上朦胧的一层雨雾，带了几分水墨画般的感觉。
天空是用灰色大片晕染，金色绣线绣在沙发上的靠枕上，没有绣在天空上。阳光没有拨开厚厚的云层，透下一点光，只是世界愈发像病人般的苍白，想要给它涂抹上胭脂，添几分颜色。
从雕着精致花纹的镂空木头窗子望出去，我很想探手出去看看雨水滴在手背上是什么的感觉，可惜有着玻璃的阻挡。我走到阳台，先是尝试着伸出手指，然后我把整个手掌都伸出去，密密麻麻的雨点织成千万条线，打在我的手上，冰凉，轻轻的敲击这我的手背，我并不感觉疼痛，而是一种舒适的感觉。仿佛在做按摩一般。
我收回手，把手背上的雨水擦净，在阳台放上一把躺椅，看着隐隐约约的世界。
很久没有见我的父母了，他们头发花白的模样已经被我逐渐淡忘，不知道什么时候很多记忆都从我的脑海淡去。那些曾经的人和事都在我成为王爵的那一天失去了所有意义，我把他们忘却，却无法抹去他们在我脑海中的影像，即使埋藏了很久，可在某一天总会有相似的场景勾起回忆。
我的父亲是埃尔斯的帝王，我的母亲是哥伦斯城的一个大家族的魂术师。但我叫的父亲是母亲家族的另一个男子，我见过父亲很多面，只可惜没叫过他父亲。
我本来是想当个埃尔斯的普通魂术师，却是成了亚斯蓝的王爵。我犹为诧异的是我学习的是地源的魂术，亚斯蓝的白银祭司却让我重新学习水源的魂术，成为王爵的使徒。
这是强行抢人么？
雨势小了一点，世界也逐渐清晰明朗起来，我看见街上旋转的圆点，花色的，素色的，那些做工精良的伞如同盛开的花，远远望去，装点了整条街道。
春雨在湖面上打下一圈圈涟漪，我突然心血来潮，试着把千斤湖水挑上天空，化作雷霆万钧的水龙，然后动了动手指，把湖水又尽数归位。
之前我控制大面积的水还是极为生疏不易的，但是成为王爵后我感觉力量级别已经是提升了好几个阶级，现在很轻松就能控制大面积的水域。
已经熟悉了亚斯蓝的魂术运行方式，我好久没使用过埃尔斯的魂术了。水源和地源的魂术回路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我尝试和以前一样，在地表穿刺出几根整齐的石柱，慢慢地感应着，我控制着魂力在石柱上雕刻出精美的花纹。依着回忆，再把几根石柱围成的圆形地面挑高一点，从一旁移来一块巨大的山石，变成一个顶。
做出这个亭子我也微有些吃力，地源魂术的使用我不知自己已经到了这般生疏的地步。
隔着一定距离，我控制起来更是力不从心。放弃了完成整个亭子，把手一挥，所有东西都归回原样。
我有些心烦意乱，想要去看下王爵，却是被白银祭司给叫走。
雨似乎快要停了，可我已经进入了心脏地底，对外面只能说是一无所知。
还是和上一次同样的房间，黑褐色的石壁逐渐化为大块的水晶，穿着不属于亚斯蓝服饰的战斗铠甲的白银祭司躺在水晶中，露出安详精致的小脸。他们仿佛深陷于梦境中，没有任何知觉。
“风水禁言录”所说的，如同神祗般完美的祭司不过是流放的囚犯……可是……特希蕾娅王爵告诉我，漆拉在最后说的那句话，却是说白银祭司不是囚犯。当时我对这句话是极其不理解的，因为那时我并不知风水禁言录的内容，哦不，应该是被篡改的内容。那么，漆拉王爵到底是知晓了什么？
我没有深想，白银祭司空灵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
“阿特斯，你也来了。”
我转头，看向大门，一身白银铠甲的魁梧男子走了进来，他浓眉下的大眼尽是坚毅和一种对信仰的绝对忠诚。
他走到我身边，虔诚的跪下，对白银祭司行礼。
“这次叫你们来，是要给你们一个任务。到风源因德，去带回‘零度王爵’麒零，至于如何带回来，你们两个自己去计划。”
身旁的阿特斯抬头，皱了皱眉头，声音带了几分诧异：“祭司大人，请问为什么要把风源王爵带到亚斯蓝？”
很长一段时间房间内都是在一种寂静中，我几乎都以为白银祭司是要发怒了，可在又一段的沉寂后，我听到了其中一位祭司的声音：“你的权限不够，无法知晓。”
“是。”
“如果路上碰见王爵阻拦，不要恋战，最好尽快逃离。实在不行制作棋子回来，但最好不要留下这种痕迹让人发现。挑好隐蔽的路线。”
说完这句话后，水晶变成普通的石壁，白银祭司已经消失不见。
阿特斯朝我伸出手：“你好，我叫阿特斯。”
“二度王爵，希拉。”
他的声音温柔的想要让人沉溺其中，朝我微微一点头，咧开嘴笑道：“什么时候出发？不如就明天吧。就在你的行宫那边见，你可以做棋子对吗？我们直接因德找人吧。”
我垂下眼，有些心不在焉，应了声“好”就一个人回到了行宫。
又要去找一次麒零，这次任务可能没有想象中简单，我在心底已经拟好了大致计划，如果能成功，那就没问题。但是……我就害怕会出什么差错。
风源的风后，铂伊司，还有一些王爵都不是我能惹得起的角色，因德对于魂术的研究已经是疯狂到了极致。对于只有两枚黄金瞳孔的因德，真的消耗的起如此丧心病狂的魂术研究吗？
当然，别的国家的事情也无关我操心，我想要在这短短一个下午提升突破我原本的魂力。
深渊回廊那数以万计的高等级魂兽和拥有治愈能力的黄金湖泊，简直是最好的训练场。
我丝毫没有犹豫，就通过棋子进入了深渊回廊。
前边的魂兽都是极其容易对付的。越往里实力越高，几乎是每走几步实力就突破一个阶级。但是并没有太过难以对付的魂兽。一路上充斥这巨大魂兽的悲鸣，还有浓重的血腥味。鲜红色的血洒在黑色的石头上，过一会就干涸了，和石壁几乎融为一体，看不出颜色。
我已经看到黄金湖泊了。一路上走过来我已经杀了不少魂兽，只不过，外边加起来那些魂兽的实力还没有里边这几只魂兽的高。
我做不到瞬杀这些魂兽，试着调动周围的水元素，把那些在半空飞行的魂兽给打落。
我看见远处的黄金湖泊，流动的金黄色液体，全是最纯正的黄金魂雾，我只是……想尝试一种可以说大胆极为危险的举动。
如果……如果我能够承受黄金湖泊的……
我把整个身子放进水里，慢慢地浸泡着。我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东西在极其缓慢的发生改变，在血管中流动生长，黄金魂雾几乎要取代了我身体所需要的一切，一种尖锐的痛感从我每一寸魂路所没有蔓延到的地方传出，我觉得身体好像要被撕裂，脑袋意识仿佛是不复存在了。
“我要死了吗……”
一直压抑的好像要破土而出，身体剧烈的疼痛感让我想要逃离这个地方。可是身子却是软软的，瘫软在湖水中，我调动不起身体上的任何一部分，几乎连思想都不属于我自己，我只感到疼痛，从未有过的疼。
周边的空气仿佛越来越稀薄一般，我快无法呼吸，逐渐的，疼痛感缓慢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有一种身体僵硬太久传来的酸痛。爵印传来一种如同母亲温柔的抚摸般的感觉，轻柔地，很舒服。我已经感觉到全身都像新生了一样，试着调动了一下魂力，已经有了极其大的突破。
“成功了！”
阿特斯早早的在我行宫前等待着我，我带了些衣物和足够的钱币，直接到了里昂。
我并没有告诉阿特斯我曾经见过麒零，只是说打听到零度王爵就在这里。找了家旅馆住下，没有直接去麒零的行宫，故意拖延了几天时间，才告诉阿特斯麒零居住的行宫。
在这几天我是在周边打探了一下消息，了解到最近是风后西鲁芙的诞辰，全国都要举行庆典。在这混乱中，我可以更好的把麒零带离因德。
“希拉，快下来，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阿特斯在驿站楼下呼唤我的名字。揉了揉微还有些蒙眬的睡眼，走到了楼下。
我有午睡的习惯，是还跟在王爵身边时养成的。
英俊的少年拿着一件天蓝色的纱裙，是因德的款式，递给我，温暖笑容带着极大的感染力：“我买给你的，好看吧！”
极好的面料，比我还小了一岁的少年把裙子给我，脸上有着薄薄的粉红，汗水浸湿了他的衬衣，他闻起来就像是盐。
“挺好看的，谢谢你。”
“嘿，没事。我看着不错就帮你买下来了。”阿特斯摆着手，露出洁白而整齐的牙齿。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拿出一条手链给我带上，经过打磨的宝石手链晶莹剔透，漂亮极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解释道：“卖裙子他们送的！”
“我会好好保管的。我去拿下行礼，一会儿就去找零度王爵吧。你先去门外等我。”
我把裙子收到行李囊中，又重新到楼下大堂，这时阿特斯已经背好行囊，在大门口朝我招手。
“希拉，走吧。”
“好。”
〈END〉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9·回忆「recal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