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同人-血脉与信仰》花琇

7、chapter7·新年「new year」

　　chapter7·新年「new year」
　　春天在不知觉中来了，鲜花的芳香沁人心脾，春的讯息被微风送至，一如多年前王爵还在的模样。
　　已经过了一年了。
　　新年的钟声在天空中响彻，街道上是一片红火，这是我在亚斯蓝度过的第三个新年。不知觉中我已熟悉了这里的生活，能够融入进去。
　　天束幽花和神音邀请我出去逛街，也是，习惯了血腥冷漠的战场，也该好好体验一下亚斯蓝的文化民俗了。
　　“现在街上很漂亮，还有着女孩子戴的那种头花，挺多小铺子都有开张，买点什么回来吧。”神音在约我出去的时候这么对我说。
　　不过拂晓时分我就醒来，太阳从远方的天际升起，逐渐的，光芒万丈，照亮了整个浩瀚天地。
　　我穿上一件格兰尔特传统的手工编织长袍，大街上十分常见的款式，是节日常穿的。女式的长袍是一种浅浅的粉色，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得这种颜色和我格格不入。
　　整理了一下妆容，没到约定的时间，我提前来到了约定的店铺面前。此时的格兰尔特刚刚苏醒，我可以看见远处宫殿顶端成拥抱姿态的神像，和深入云端的尖顶房子。每户人家几乎都用红色丝绸装饰起来，红火而喜庆。天空像是水墨晕染成的画，大朵白云像是棉絮，不均匀的分散开来，却带着一种独特的美。
　　我等了一会，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希拉！希拉！”
　　希拉是我小时的名字，长大后自是改了名，但我告诉别人的依旧是这个名字。
　　悦耳的声音，这种还带着少女娇俏和如同糖果般的声音，只能是属于天束幽花的。带着几分任性的女孩，我觉得这种刁蛮让她有一种可爱的，像是小猫咪般的感觉，只想抱在怀里抚摸它锐利的小小手爪。
　　只不过几年下来，小猫崽已经变化极大，即使外表依旧是当初那般，本质却不止表面这般。
　　这时天束幽花已经站在我面前，朝我伸出手。她沐浴在浅浅的金色光芒中，是和神音完全不同的感觉。她微抿着唇，像带着露水的玫瑰花，若去掉那些刺，倒也十分让人愿意靠近宠爱。我握住了她的手，把一颗宝石放在她的手心。那是神音给我的，叫我转交给天束幽花。只不过当时没有想起来，现在才得以给她。
　　金色的宝石闪烁着光，和特希蕾娅王爵曾经给我看过的那颗蓝色宝石，几乎一模一样。
　　或许同样，这都是幽冥王爵赠予的？
　　我注意力并不在宝石上，和天束幽花一并等待着神音。
　　过了一会，格兰尔特已经完全苏醒，神音穿着一身火红的斜边裙，带着蓝色的一串宝石手链，精心打磨过的宝石光滑圆润，质感很好粉红色的一个头花戴在盘起的黑发上，衬得那张脸愈发得娇媚动人。
　　神音对格兰尔特极为熟悉，把我们带到了卖魂术长袍的一家店中。店主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头发花白，戴着厚厚的眼镜，身材瘦小，坐在柜台前看着边角已经泛黄，有几页还微微卷起的账本。看见我们，打量了几眼，动了动食指，他面前的那个茶杯里的水珠一颗一颗，仿佛晶莹的玻璃球般，跳跃着来到我们面前，又汇聚成一团，变成一个箭头。
　　顺着箭头走去，那都是做工精美的魂术长袍，物美价廉，最贵不过10个吞克币。还有一些女孩子带的帽子头花，和挂在身上的装饰品。
　　我看中了一件黑色凤凰羽毛制成的长袍，银白色的绣线勾勒出流云的纹样，裙摆散开，暗蓝色的绸缎捆绑在腰上，正中央用一宝石别针别住，其间的宝石不大，可以取下来替换。
　　神音给我挑选了一条额饰，很普通的款式，平常是少女们出门装饰的，谈不上精细，看着顺眼。
　　总统不过五吞克，算起来也不贵，皇室是有给王爵钱币的，而行宫的一切也是白银祭司供养的。虽然发的钱不多，但几乎不怎么用，现在存下来也有不少，几乎都是用来买魂术器具。
　　天束幽花笼统看了一边下来没有什么满意的，就买了条手链，神音为她的姐姐伊利丝翠选了件天蓝色的长裙，平时出门穿的。
　　我准备出门，却感受到一种陌生的魂术波动，一个瘦小的少年从我身旁走过，那看起来像是来自风源因德的魂术师，而且最少是个七度使徒，我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魂力，如湖泊，静静的，却也是蓄满了能量。
　　突然，少年的身子剧烈晃动了几下，像是就要倒地，但最后还是站稳了。
　　是神音动的手吗……
　　我这么想着，却下意识地看向了天束幽花，她的指尖还残留着一缕魂力，像金黄的丝线，和那个苍白的带着几分病态的少年僵持着。最终是少年扯了手，咽下一口鲜血。天束幽花垂下双眼，没有任何的异常。
　　“他是因德的七度王爵。”
　　天束幽花凑过来在我耳边说到，温热而湿润的气息是我有些身子发麻，淡淡的香水味此时几乎要将我骨头酥麻。
　　风源的人都到了亚斯蓝了，这是想干什么？
　　我朝那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看了一眼，瘦弱的男孩没有注意到我，在那只伸出来的惨白的手上，我几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我感觉他下一秒就会像死人一样，变得冰冷僵硬，脖子扭曲，眼珠从眼眶里掉下，全身水分被迅速吸干，整个人变成枯槁的干尸。
　　我是没有胆子继续想下去，跟着神音走出店门，在大街上闲逛。
　　街上有不少人，都是成群结伴地出来。正值花季的娇美少女们约上好友，牵着手挑选着那些漂亮的头花，也有些女孩，脸上带着薄薄的红晕跟在心仪男子的身后，那白皙肌肤上浅浅的粉红色使得她们带着一种羞涩的美丽。高大俊朗的男人们陪同妻子挑选新年要买的东西，神色是说不出的温柔。而那一些上了年纪，白发苍苍的老人们牵着自家孩子买些可口的小零嘴儿解解馋，不过才四五岁的孩子嘟着张粉嫩的小脸，步履蹒跚地跟在大人身后，看见新奇的玩意时就扯着大人的一边衣角，闹腾着要去凑个热闹。更多的是一家三口出来，父母带着孩子，爷爷奶奶也跟在孩子身旁。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在老人“笃笃”的拐杖敲击声中慢却不失乐趣的前进。
　　白色的飞鸟在上空翱翔，发出的鸣叫让人觉得心情愉悦。不刺耳，极其动听。
　　街头有不少小摊贩和卖艺的人，卖蔬果的摊贩边推着装满新鲜蔬果的木头车子一边吆喝，卖饰品的在架子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一些魂术师们表演着精彩的节目，每个人脸上几乎都洋溢着喜庆，这是节日的气息。
　　这是大城市的新年。
　　魂术师们走得累了，也都放出自己的魂兽让它们载着自己飞行，走到太阳已是热情洋溢地洒下金色粉末，我也把冈底斯雪狮放出来。许久未见这雪白的小狮子，它柔软的皮毛坐上去很舒服，从两侧伸出的洁白羽翼像是抖落了一身的雪，轻轻一扇就带着我和神音、天束幽花飞起。
　　神音说是怕把魂兽放出来吓着人，毕竟巨大的蜘蛛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吓人。而天束幽花现在还没有捕捉魂兽，所以和神音一起坐上了我的冈底斯雪狮。
　　其实在我刚把狮子放出来时就发现天束幽花的不对劲，她看到我的魂兽时先是几分怔愣，眼眶和鼻尖在那一瞬间就红了，潋滟的美目迅速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晶莹的泪珠仿佛马上落下。但是她伸手抹去了眼泪，翻身上了雪狮的背。她像是回忆起了什么，而且看起来是不太美好的回忆，藏在心底挺久了。
　　站在狮子巨大的身体上，就像在陆地上一般平稳，俯瞰格兰尔特，大大小小的房屋围绕着心脏分布坐落着，繁华的楼房几乎要淹没了低矮的木头房子。而那塞河畔的的房屋尤为居多，那有着玫瑰窗的教堂（原型为巴黎圣母院）同时也建在那塞河畔，那教堂我去过几次，只依稀记得有着三座并排的拱门，飞檐上雕着精致的纹理，中间巨型的玫瑰窗旁是两扇一模一样侧窗，镂空的侧窗雕刻着光明女神像。像少女般纤细的雕花柱子支撑起第三层平台的栏杆。复杂庞大的教堂雕刻着不少神像，栩栩如生的精致雕像犹如神来之笔，在殿内陈设的烘托下更显得庄严肃穆。
　　这是冰帝艾欧斯亲自监工的教堂，可以说是亚斯蓝一个宁静而伟大的神之作品。
　　格兰尔特多为半圆或尖顶的房子，和雷恩不一样，屋顶均为活动的平台，有些屋顶之间甚至是相连的，可以任意在上边自由穿行。格兰尔特的屋顶是一种尖拱式的，亦或者是如同战斗时的长矛，细长的直探云霄。这种式样几乎是从很早以前就取代了雷恩那种相同的平台，蚕食冲击这传统，不断的大放作为。
　　涌入我眼帘的大多是红色，远远的像是燃烧的火焰，一小簇的火苗仿佛很快将要燃烧成熊熊大火。这种喜庆的颜色几乎要淹没了格兰尔特，连尖顶房子上都有系着红色丝绸，漂亮的丝绸随着风摆动，像是玫瑰的花瓣。
　　飞行了好一会，几乎看尽了整个格兰尔特的景色。让冈底斯把我们放下来，在街上随意看看走走了一会，时近中午也就在一家餐厅用了餐，又逛了一小会，互相赠送了一些小物什，终是分手告别了。
　　不远处教堂的敲钟人让十三声钟声响彻格兰尔特，我必须承认即使少了王爵，我的新年度过的依旧愉快。
　　或许不过是我太没心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