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界爵迹同人-血脉与信仰》花琇

21、chapter20·格欧费茵「Gevjon」

　　chapter20·格欧费茵「Gevjon」
　　我们暂时在银尘家中住了一晚，我很怀念那临时准备好的柔软铺子，是垫在干草上的，还带着一种自然且令人舒服的气息。塞满棉絮的枕头也是让人睡得安稳。只不过睡前总是听见隔壁银尘的房间传来冰碴子碎一地的声音，还是有些不安稳。
　　第二天出发前银尘王爵没说什么，只对漆拉王爵说了些道别的话，约好十天后就回来。然后对我说了一声“再见”，转身回到屋子里，进去找还正沉浸于前一夜未完的梦境中的麒零。
　　我把冈底斯给放出来，给它一些早餐剩下来的吃食。和着水一并吞咽下去不过两三口的分量。早上的它看起来很精神，展开那巨大的雪白色翅膀，温顺地伏在我身旁，偶尔发出几声低吼。询问了漆拉王爵的意见，让他先坐了上去，我也随即两三步跳了上去。
　　明显乘坐魂兽飞行比坐马车快得多也平坦得多。冈底斯雪狮又扩大了几倍，在它的背上完全就是如同一片平坦的草地般。虽然并没有多大，但是至少可以在上边铺上一块野餐布，还余有至少一倍的地方。
　　清晨的风吹起来很舒服，漆拉王爵并没有选择坐下，而是站起来享受着风的抚摸以及带来初夏的凉意。他身材是算得上高大的，穿着一件普通商人穿的牙白色贴身长袍却是依旧在人群中显得扎眼，长袍上边用金色的绣线绣着商人于是招财进宝商运亨通的凌格纹。可能包裹的还是会有些厚实了，或许这种装扮在初夏显得还是有些不合时宜，在春季的时候穿会更为合适。宽大却是收口的袖子被风吹得鼓胀起来，和长袍下摆一并在风中猎猎作响。
　　“希拉，你对于鹿觉现在是怎么样的想法？”
　　漆拉王爵的声音在风中略微有些被吹散，但我却听得清楚，心里一酸不知如何回答，哽咽着有几分说不出话来，低声喃喃道：“我还是希望王爵回来。”
　　“鹿觉他有时会把亚斯蓝看得太重了，他的信仰就是这个帝国，或许他如果对亚斯蓝没有那么多的眷恋的话也不会这样。当初我把他约出去，想要让他一个人赶紧离开亚斯蓝。他却是说不想离开，而且他还说他还是有几分放不下你。虽然王爵对使徒的感情其实远远没有使徒对王爵的深，他平时对你已经很好了。我当初也是因为只关心鹿觉一个人，才会没法及时去保护当初的另外的两个使徒。”事实上我和漆拉王爵也不过只见过几面，我现在还并不能确认之前出现过的那“幽冥”全都是漆拉王爵。我不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对我说这么多，他也说过并不信我，或许，就只是因为王爵的原因？
　　“平时王爵对我确实挺好的……那么白银祭司为什么要杀死王爵？”
　　漆拉王爵轻声叹息，侧对着我坐了下来，幽声而道：“他们是等不及了，想要早点出来，早就有无数王爵成为其中的祭奠品之一了。总有一天水晶会破碎，尸骨砌成的银白王座总会松动，跌下来便也是万劫不复。虽然你现在掌管着一套魂术情报系统，但你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少不是吗？那些传报上来的东西又有几分真实？包括‘风水禁言录’，我让麒零装得纯真善良让你可以信任的模样一点去告诉你，不过那些是真哪些是假，你自己还是有一些无法分清的吧。”
　　我没有回答漆拉王爵的话语，并不是不敬或者不认可，只是因为之前提到王爵心里酸涩不堪，那种像是被大手攥紧了心脏般的感觉让我说不出话，也流不出眼泪。
　　其实原先在在埃尔斯的生活真的挺好的，如果没有遇见王爵，没有来到亚斯蓝现在我应该和当时镇上的女孩一样早就嫁人，每天做好晚饭，搬着把小木椅坐在门口，等丈夫从外头归家，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不知道何时脑袋就会从脖子上掉下来。
　　约乎是过了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就到了格欧费茵所居住的城堡附近。一路上我们并不是一直沉默相对，自然漆拉王爵也问了我一些关于亚斯蓝的事情，并且帮我分析了一些状况。偶尔也会指一下路，在偏离方向时为我指点拐回正确路径。
　　到了行宫大门附近，冈底斯雪狮化作一团浅灰色的雾气融进我的爵印中，突然漆拉王爵转过身，把兜帽戴上，微微低下头，很好的遮掩住了一半的脸，只露出一点点的鼻尖和嘴唇，然后轻声吩咐我一会儿不要叫他本名，随便瞎编个名字就行。
　　漆拉跟在我后边走着，总让我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到了门口，守卫拦下了我们，行了个军礼，礼貌地询问到：“您好。请问一下您的名字？”
　　“我叫希拉，嗯，这位是……”我看了一眼漆拉王爵，他依旧是保持着白衣人本色看都不看我一眼，“这位是我的三叔公，也可以叫他三爷……”最后一个“爷”字我愣是没说出来，索性就这样好了。
　　守卫打量了我们一会，一本正经地道：“希拉王爵，漆拉王爵，王爵说你们来了就只欢迎前者，把后者丢出去就好了。不过现在王爵不在行宫内，可能过几天才会回来。希拉王爵您愿意的话可以先行住下，漆拉王爵的话，便是自便吧。”
　　“嗯格欧费茵王爵不在的话我们也先不来打扰了，就是想请您帮忙跟格欧费茵王爵通融一下，让漆拉王爵也进去吧。”
　　守卫并没有回答我，甚至连眼神都没给我一个，目光眺望远方，站着标准的军姿，像是一动不动的木头人。
　　“算了希拉，我们先走吧。去找个旅馆先住下。”

　　走了几步路，漆拉王爵摘下兜帽，叹了口气说到：“我忘了格欧费茵的天赋了，她早就应该知道我们我们今天要来了。所以已经吩咐好侍卫不让我进来了。”
　　我没有说什么，跟着漆拉王爵我们到不远处的街上找到了一家不错的小旅馆，漆拉王爵先为我付了房费，穿着极富当地特色的服装的侍者领着我们到了二楼的房间，此时已经快到午餐的时间，旅馆里并不提供吃食，于是我把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本关于奥汀大陆的古籍先放好，带了点钱，准备叫上漆拉王爵到街上去吃饭。
　　这样想着，我已经不知觉的走到了漆拉王爵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听见对方的应声后继而询问到：“漆拉王爵，你整理好了吗，我们现在出去吃饭吧？”
　　好一会漆拉王爵才开了门，不同于早上那般商人的装束，而是一套黑色的魂术长袍。我很疑惑他为什么出去吃个饭还要换衣服，但并没有问出声来。
　　我们找了家面馆，一人点了一份清汤面。价格便宜，味道也不错。面条很劲道，菜和肉分量都很足。而用大骨头熬制成的高汤来煮面，更是香味浓郁，回味无穷。
　　“希拉，你慢点吃。”
　　他平静的声音却是让我拿筷子的手一顿，只是这么一句话却让我想起了王爵。
　　我觉得脑子有点乱，或许最近我总觉得对漆拉王爵的感觉微妙起来了。即使我们见面并没有几次，但是我觉得我就是把对于王爵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来了。或许就是因为魂路相似的关系，也开始渐渐产生了一种像是灵犀，或者说就是王爵使徒间的灵犀。
　　我不想再继续去想这个问题，赶紧把注意力转移到现实中来，小声地问漆拉王爵道：“漆拉王爵，你能跟我说一下关于格欧费茵王爵的一些事吗？”
　　见他点头应允，我也就放下了心，听他慢慢说到：“格欧费茵是弗里艾尔王爵使徒中少有的女性之一。除了她也就只有七度王爵艾莉斯是一位女性了。她的天赋是通晓过去和未来，魂力的水平应该是和你差不多。我没和她交过手也没见她使用过魂力，只能先大概衡量。我这次找她，是要看一件事情的结局。可能会牵扯到你。了解完后我们就会去找银尘，银尘也想跟你说点事。说起她的魂路，她其实也算是和侵蚀者差不多的存在，算是被‘制造’出来的吧。或者可以说是一种‘变异’吧。”
　　既然漆拉王爵肯开始告诉我一些事，也说明了他应该是开始逐渐信任我了。听了一小会，我又再问了一句：“格欧费茵王爵的魂路……是和深渊回廊的那些魂兽一样，由普通人的身体在多年的时间里去承受黄金瞳孔的辐射，从而变异衍生出来的吗？”我刚说完话，却看见漆拉王爵的嘴角上翘了几分，笑容愈发舒展。
　　随即，他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说到：“你猜得确实没错。”
　　看着漆拉王爵的表现，我是愈发地相信漆拉王爵灵魂上的特殊性其实是和他灵魂回路的产生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漆拉王爵魂路产生的方式应该也和格欧费茵王爵的是一样的。
　　而有一点我是挺好奇的，如果是这样产生的灵魂回路，那么除了不能被轻易摄魂之外还有什么副作用，比如说，就像是赫里克安王爵一样的容颜随着时间变化并不明显？
　　我付了账，跟漆拉王爵又回到了旅馆。其实想着有时间要在街上多看一下，了解一下异国的风土人情。
　　这时，旅馆的门口走进一位二三十岁的女子。我之所以会注意到她，是因为她一进来，漆拉王爵就停下脚步，指了指她说：“她就是格欧费茵。”
　　我开始细细打量起格欧费茵，那是一位身材高挑瘦削的女人，一头红色的长卷发，搭上她精致娇美的小脸，仿佛是来自仙境的火之精灵。她的眼角处微微上挑，眸子是一种少有的金色，瞳孔如小小墨点，轻轻晕染开来，让她的眼睛有一种猫一般的感觉。鼻梁秀气挺拔，而在鼻梁骨中间有个小小的突起，但是这并不影响什么。薄薄的粉红色的嘴唇让她显得更为楚楚动人。一袭黑色的魂术长袍更反衬出她光滑白皙的肌肤。
　　格欧费茵抬起头，很明显她看见了我们，随即对我微微一笑，一团火焰突然烧断了漆拉王爵所站的木制楼梯。而下一秒，原先站在楼梯上的他就早已转移到了房门口，优雅的深鞠躬。
　　远远的，我听见格欧费茵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不就是一个和我一样的怪物……”边说着她已经走了上来。
　　“我有话跟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