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赌厅鬼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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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笃恩在我眼前哭丧着脸。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很想找谁来问问。
可是我没有时间，我必须跟在他们身后，随时留心周围的情况，顺便把一些靠我们太近的保镖踢到远处去。
两分钟前，金拉着我们两个嘀嘀咕咕了一阵。
“抢走猎人证应该是那个赌场经理自己的行为，所以他很可能还把它藏在身上。”金是这么说的，“所以，我有一个想法。”
他的想法就是：闯进去。只要我们大声嚷嚷，不担心那个经理不出来处理。
那时候再由我和金合作，见机行事。不过一切行事还是要以能够安全撤退为前提。
“那我去做啥？”听到自己也在计划里的笃恩哭丧着一张脸。
“你是呆子啊？没有诱饵怎么能叫做钓鱼？”金扯着笃恩的衣领，一边把他扯向赌场大门，一边这么回答他。
两分钟后，我们人已经在赌场里。金扛着笃恩跑在我前面，我负责断后，时不时慢下来踢翻几个摆设，给我们身后一串的赌场保镖制造一点追击难度。
一想到我居然在跟着他胡来，我就很无奈。可又不能不管他。
我们在赌客和角子机之间窜来窜去，保镖们无法对我们开枪，在这顾客成群的大厅里，开枪很可能会伤到其中的贵客。因为这一点，我们才有恃无恐。
我们从角子机上方跳过时，一些赌客抬起头，居然给我们鼓起掌来。
“喂，你们其实是X特警吧？”笃恩刚才一直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死鱼样，这时候居然有点兴奋起来。
“那是啥？是猎人，猎人啊，呆子。”金一面跑着，一面还有闲情回答他。
“啊！我看到他——哎哟喂，痛死我了……”笃恩一声大叫，代价是咬到了自己的舌头，“那个秃头！”
他猛地抬手，指向一个领着又一群的保镖，正朝我们跑过来的中年男人。
“金，接下来要怎么办？”我问金，他说见机行事，反正我是猜不到他的打算。
“先避开，待会该让伊克雄贝帮忙了。”金咧了咧嘴。
“？”
我的疑问还没问出口，一声凄厉的尖叫突然在赌场某一个角落响起。而这声尖叫又引起了更多的尖叫，一时间此起彼伏，迅速地传遍了整个赌场大厅。
光头男一顿，似乎站在那里权衡了一阵，立即丢下我们朝惨叫发生的地方奔去。一会儿之后，那里的吵闹声更甚，而我们似乎被就此遗忘了，所有的保镖都丢下了我们，朝那个角落跑去。
这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金和我对看一眼，他朝我努努嘴，我们钻到一个柱子和矮杉树盆景之间的角落里。金把笃恩扔在地上，笃恩摔了个狗啃泥，正要嚷嚷，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和金一起看向那个地方。原本围在那里的赌客正从那个方向往四周仓皇地散开，个个都是面露惊恐，一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而中央有三个人影，他们的对面是成片的赌场保安。看起来是赌客和赌场方起了冲突，只是不知为何那些逃开的赌客会那样的惊慌。
就在下一刻，异变突生。
数只巨大的狰狞生物突然地现身在了那片场地上空，它们在空中毫无规则地四处飞舞，当靠近保安的时候，那些怪物猛地张开嘴巴，一口咬下了他们的头颅。
从断裂的脖颈处，血雨朝空中喷洒，在周围华丽绚烂的灯光下，居然映出了星光一般的痕迹。
赌场以这里为中心，立即蔓延开了一片死寂。
这片死寂仅仅持续了两秒，便被起此彼伏的惨叫声打破。更多的人群开始尖叫着，疯狂着，哄逃开来，往大门拥挤去。
那奇形怪状的狰狞生物接二连三地出现在了赌场大厅上方，最后达到了数十只之多。它们四散开来，四处追击逃散的人群。从它们大张的嘴里发出恍若鬼哭狼嚎的奇怪啸声，混杂在赌客的惨叫声中，映照着四溅的鲜血，一时间仿佛绘卷中描画出的地狱场景。
金的脸色有些苍白。
赌场保安们纷纷掏出枪支，然而子弹对那些怪物毫无影响，在短短的半分钟内，它们已经将赌场大厅变成了一片残肢断臂的血海。
这个场面完全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
“金？”我在他耳边轻声叫他，“是能力者吧？”
他脸色阴沉，点点头。
如今已经几乎被清空的赌场大厅里，我们已经能够瞧见中心人物的身影。那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女，即使在刚才的枪林弹雨中，他们也丝毫不见紧张，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怪物以他们为中心，围绕着四周无规则地飞舞着。
笃恩已经吓得腿软了。因为刚才从我们身侧跑过的人，在我们周围践踏出了一地的血脚印。
“如果你们出去了，我没出去，记得帮我转告李斯特，我放在地下室通风道里的秘藏杂志，里头还夹着五百戒尼，都给他了，哈，哈哈……”
“别在那里说胡话了，呆子！你们从边上离开，混在人群里应该很快就能出去。”金低声道。
“你呢？”我听出他话里有别的意思。
“我跟在你们后面。”金道，“我负责后面。你们只管跑就是。”
我看着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腕，他一愣，登时睁大了眼睛。
“先说好，如果你离不开这里，我也不离开。”
“啥？没必要两个人都留下来吧？一个人就够了……”
我盯着他，摇头，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离开，我也不会离开，就这么说定了。”
他瞪了我一会儿，妥协了，沉默了一会儿，把手从我的手中挣脱出来，下一刻却握住我的手。
“佐伊……”
“知道，安全第一，是不是？”我冲他笑了笑。
“是逃命第一，笨蛋。”他也笑了。
离开的方案迅速地决定下来，我们让笃恩第一个离开。他在我们之间行动力最低，只要让他先离开这里，我们两个也好办得多。而我和金跟在他后面一步，防范随时可能攻击过来的那些念怪物。
一切说定，我们立即从角落里奔出。有两个怪物朝着我们俯冲下来，我和金一人一边，金蓄力出拳，我则运劲飞起一脚，各自击中靠近自己的那个怪物。幸运的是，这些怪物在我们的攻击下散了开来。
可是，下一刻，它们又在那三个人身前凝聚起来。
我能感觉到那三个人的视线聚集向我们，匆忙之中我看了眼笃恩，这小子表现不错，这一会儿就跑得老远了。我和金加快了步伐，我迅速的朝那三个人那里瞥了一眼，那三人周围已经再没有其他站着的人。鬼影仍然在飞舞，奇怪的是，它们似乎还把除少女外的其他两人当做目标，不断地朝那两个男人扑去。
我已经能看见大门在哪，只要再一点点就可以离开了，祈祷他们并不在意我们这三个路人甲乙丙。
不过，说起来，我并没有信仰什么，所以大概不会有听我祈祷的对象。
片刻之后，我感到身后有人朝我的肩膀抓来。我急速中猛地俯身，避开这一击，却也因此让那个人越过我，拦在了我的身前。
原本已经跑在前面的金一个急刹车，迅速地奔回到我身边。
我们看清了这个拦住我们的人，是那场中三人之一。约是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一头浅灰色近乎发白的头发，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湖蓝色的眼睛就像无机质的玻璃一般，仿佛是死物，沉默地打量着我们。
“真见鬼，这里怎么会有小鬼？”另一个声音很快在我们身后响起，是场中三人的另外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
他们仅仅是站在那里，肆无忌惮地散发他们的念压，就已经足够让我明白，自己和他们的差距。
如果对手只有一个人还有逃脱的可能，可对手是三个人。
“喂，罗耶。”后出现的男人对前一个男人说道，“这几个小鬼就随他们去吧，反正他们跟赌场也没关系，杀起来也没劲。”
“照你的说法，你们的争执也和他们无关吧？那为什么他们会被卷进去？”金沉默一阵，突然指着杀戮圈中一地的赌客尸体说道。
那些念力凝成的怪物仍旧在上空盘旋，随着最后的那个少女走向我们，它们也跟随了过来。它们看起来似乎是被设定成攻击一切具有生命的物体，不分敌我地朝少女以外的所有人攻击过去。
红发男人一愣，一个怪物朝他头顶飞去，他随手一挥，便把那个怪物击碎。
“菲，把你的百鬼换回受控模式。”男人看着金，笑了，扭头朝少女喊道。
名叫菲的少女立即露出不情不愿的表情：“不要，那样麻烦死了。”
“再这样下去，这些东西的攻击对象只怕就剩我和罗耶了。”
“反正你们两个也不可能会被吃。”少女一撅嘴，道。
“菲，收起来。”先出现的那个男人开口了，“它们妨碍到我了。”
“那我不管了，这次搞砸了，你们还得陪我再玩一次。”
听到这句话，少女哼了一声，周遭的怪物开始以她为中心聚拢，最后在她的左右两侧重新形成了两个新的形状。
我突然想起来，那些怪物的模样看着有几分眼熟，很像是我曾经看过的几本古代绘卷里面，某个民族传说中的鬼神。
名为菲的少女看起来最多十七岁，另外两个，红发的那个年纪大点，至少二十五往上，另外那个浅灰色头发的是二十出头的年纪。浅灰色头发的男人站在我们前方，红发男人站在金的身侧，而少女和她的两只念兽站在另一侧。
我看了金一眼，我们都清楚，只要他们认真起来，我们多半只能束手待毙。
那个浅灰色头发的人从刚才起就一直地看向我，当我们视线相遇，他扬起了一边嘴角，露出了一个怪异的笑容。
我突然有种被盯上的感觉。
那个男人朝我走来。
我跳起，往后后退一大步，可是身后传来了凌冽的风声，夹杂着重物袭来的猛烈气流。我来不及落地，只得使劲伸长腿踢向地面，往另一个方向跳开。我站稳后往那里看去，两只念兽中体型更大的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它的重拳砸在我刚才应该落脚的地方。
“菲，不要捣乱。”浅灰发的男人皱眉看向少女，少女朝他吐舌。
“我才不是捣乱呢，山南你看，罗耶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男人没有理会少女的话，他继续走向我。
“可以给我一滴你的血吗？”
他微微俯下身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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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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