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远古行》安静发呆

24、第二十三章 茹毛饮血

　　“晓晓，晓晓？”

　　感觉到有人摇晃她，田晓异常疲惫地张开眼睛。好半天才对准焦距看着双眼有些凹陷的司雷，“怎么了？天晴了吗？”发出微弱的声音问道。

　　本想扭头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她实在是太饿太困太累了，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很是力不从心。

　　“天没放晴，但是雨已经停了。”说着，司雷将她抱到自己怀中，好叫她能看见洞外的情况。

　　天，仍是灰蒙蒙的一片，可雨确实是没有再下了。田晓都已经记不得这雨下了多少天，更不知道现在是早上还是下午，她现在唯一能感觉到的就只剩下饥饿这两个字了。

　　“你在这里好好躺着，我找几个族人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些食物。”说着，将田晓背靠墙放好，缓步往洞里走去。好半天，司雷才找到包括阳翼在内的十来个还能行动的男人走出了洞口。

　　现在洞里安静地她都能听见族人沉重的呼吸声，里面不时抽泣哽咽的女人的哭声，和洞顶水滴砸在石头上的声音。田晓还是第一次真正感觉到生命逐渐流逝的过程，她在断粮第三天的时候，就和司雷说过她要出去寻找食物的事情。

　　司雷异常坚决反对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山洞，田晓没想到他会有这样激烈的反应，没有办法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可是没有粮食的焦虑，合着这不要命下着的雨，都让田晓感到无限的恐惧。刚开始还有力气与司雷吵闹赌气，直到现在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田晓才觉得自己真的是很丢现代人的脸。连司雷这个远古人都知道，不和她争执保存体力任由她的打骂。

　　田晓瞟了眼在她对面不远处躺着的女人，跟她一样都是静静地靠坐在石床上，头歪向外面，可眼里却没有显出太多的悲伤情绪。

　　绿丝这个名字很适合她，不爱说话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司雷说她是族长第四个女儿，不讨族长的喜爱，总是傻傻地站在一个地方看向远方。

　　田晓和这个女孩聊过几句，感觉是个很温柔有分寸的女孩子，虽然在这个好动的部落里显得十分另类，但是田晓却很和这个女孩子聊天。

　　“绿丝。”努力撑起一张笑脸，弱弱地喊了她一声。

　　见她转过头，田晓笑容又增加了几分。她总觉得她和这个叫绿丝的女孩子很投缘，她说什么，绿丝都会很快领悟她话里的意思。

　　“放心，他们一会儿就能找到吃的。”声音虽小，却很让人安心。田晓顺着绿丝的眼神又看向山洞外面。

　　天空比刚刚亮堂了不少，她现在都能看见不远处山下面的森林，还有橙黄浑浊的河水。准确地说，应该是洪水。

　　手上用尽全力的扶住石壁，将身体点点向上提起，等田晓靠石壁站直了身子，山下方奔腾的洪水不觉叫她的手心都渗出了汗水。

　　大片森林差不多都淹没在了汹涌奔腾的洪水中，只有那些长得异常高壮的树木勉强能够站立在那里不被水冲跑。

　　田晓忽然想起那几天，雨还没有来。平日里怕人的许多小动物，都纷纷地从他们部落周围快速地迁徙。那时候，晚上她基本上没能听见鸟虫的鸣叫。现在想来，那时候它们应该都已经飞向远处去避难了。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想起，转眼司雷手里拿着几只活蹦乱跳的野兔走了进来。随后进来的男人们，每人手里或多或少也都拿着几只活的野兔或者野鸡。

　　看见司雷和食物，田晓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是我们自己的，晓晓有肉吃了哦。”司雷像个孩子似得摇了摇手上的野兔，放在石桌上。

　　“我先把这些分给部落里的族人们，一会儿回来我们一起吃。”也许是因为有食物而变得兴奋地原因，原本连走路都没有力气的司雷，现在竟然亲了她一口后，大步流星地将手里不多的野兔一家一只的分了下去。

　　野兔四脚被捆住，不断的在石桌上扭动着身体。看着桌子上胖胖的兔子，田晓将各种烹食方法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突然，她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他们已经没有木柴可烧，那她面前的野兔该怎么吃？难道……僵硬地抬头环顾四周，看见那个在她心里原本十分温柔的女孩子拿起旁边的石刀快速地在兔子脖子上划了一刀，然后她就看见绿丝大口大口吮吸兔子脖间流出的血液。

　　吸血吃生肉她也不是没有看见过，那些日本人还不是天天吃三文鱼，中国人吃鸡血猪血的还不都是常事。田晓一边安慰安慰自己，一边看着司雷抽出军刀。

　　当司雷把正流血流的欢实的兔子送到她嘴边时，那股动物身上的骚味合着血的腥味直冲鼻门，她的眉毛皱得都快打出个结。但为了能活命，田晓把眼一闭，鼻子一捏，就着司雷手捏的地方梦喝了几口。

　　见田晓这样，司雷忍不住在旁边呵呵的笑了起来。也不管司雷怎么笑她，田晓抓起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水杯灌了几口水，将那股血腥混和咸味的味道冲掉。

　　血被司雷喝干后，他耐心地将兔毛剔下来。然后将肉切成小块摆到铁盘子里，内脏都丢向洞外。

　　反正血她都喝了，管它还是不是什么生肉呢。田晓一狠心，拿起块肉塞进嘴里，瞪着在她旁边笑地身体都抖了起来的司雷，大口地咀嚼起来。她这样都是为了能活命，有什么好笑的。

　　田晓闷闷地转过头看向别处，绿丝也脸带笑意地看着她。脸红了红，就又转头看向外面。此时天已大亮，族人们应该是吃的差不多了，有力气说话和走动的人给着死气沉沉的山洞增添了不少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