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人挤人的时候遇上故人可不太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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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不可重提，为了你我可是已经破了例了。我的故事也不过如此，虽然我也有许多非常光荣的历史，但是我作为一个极为谦逊的人在此就不一一提起了。
总而言之，自从遇见了伊路米，我的运气就像最近买的那几支股票一样跌得厉害——这果然是应验了“扫把星倒霉娃伊路米”的称号。我时常想，如果我给自己起个“土豪伊戈尔”或者“抱金砖的伊戈尔”什么的诸如此类的外号，我会不会也变得很有钱？
啊呀，真是的。我抓了抓头发，进了证券交易所。
交易所里的人真是多，多得我都喘不过来气。扒拉开挤在前面的人，再用沾了血的刀子把电脑前的大叔赶走，我好不容易坐了下来。
啧啧，瞧瞧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要是街角卖计生用品的那位大妈节省下每天向我推销杜蕾斯的时间，改向那些一看就是浑身散发出猥琐气息的大叔发泄热情的话，现在的大厅不知道会清静多少。
电脑的屏幕上，红红绿绿的股票线一起一伏，就像宏伟的我怎么知道名字的山脉在碧绿清澈的湖水中的倒影——最大值也只有零。
“啊啊啊！赔死我了！”一掌拍碎桌子，我凄厉地大吼。
“赔什么？”一只手搭上我的电脑，屏幕上方白皙的手指连带着闪耀的袖扣和纯色的衬衫。
我的心忽然跳了一跳。
“哟，库洛洛。”我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那是谁。我知道那个人。我想我也许认识他，也许我不认识。我的思维似乎停滞了一秒，但是也只有一秒。我还是很平静。我非常平静。
不想抬头，不想看到他，不想再听他说话。
可是……
慢慢地转过头，撞上一如既往的笑容，我埋怨自己怎么就控制不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下的库洛洛的手一转，把电脑屏幕转到他的面前，目不转睛地看了起来。
“唔……着实赔得很厉害。”他说。
我看着他。
哪里有变化？哪里都没有变。还是漆黑如墨的头发，还是雪白衬衣；还是那么随意的人，还是那么随意地做事。领口还是干净得那样一丝不苟，神情还是悠闲得令人生气。
我忽然又不敢看他。我担心他也会看我。但是我又没什么可让他看的——他看我也没什么关系……
“伊戈尔。”有人叫我，是谁？
交易所里的人像是涌动的蚂蚁，声音也聒噪得很，所以我一定是出现了幻听。真奇怪，我的耳力一向很好。
我的右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她的皱纹都可以夹死好几只苍蝇了。这么老了，她来证券所做什么？难道是因为她的孙子上不起学所以就赌赌运气？这也太不像话了，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我猜想那个可怜的孙子的爹娘一定是各自外面的某某风月场所里鬼混，以至于忘记了他们还有个倒霉的可怜孩子——
“伊戈尔。”我被库洛洛如同抢救一个溺水了的人一样从思绪的苦海里提了出来。
“什么事？”我想我的表情应该还是很平静的。
我还是没有正眼看他。我一时间忽然觉得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那为什么现在会落魄到这个程度？是因为遭遇了什么变故吗？那可真是令人惋惜的事情——
“……”他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我的耳朵却得了暂时性失聪症。
前几天我听说了一个词，叫做反射弧。我觉得我的反射神经还是很强的，嗯。
我缓慢地将目光依依不舍地从老太太的铁锈红色披肩上移开——那件披肩一定是什么稀世珍宝。
目光呆滞的我盯着库洛洛的嘴唇一张一合，但是仍然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那是两片很薄的嘴唇，带着一点淡粉的色泽和浅浅的光晕。我以前在酒吧喝酒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听周围的女支女们都在讨论些什么样的时髦话题。
“我说，”一个金色波浪头说——她的胸应该都到F了吧，“你们难道没听说过，薄嘴唇的男人啊，啧啧，一个个的都是负心汉！”
其他妓女表示听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反应，于是金色波浪小姐立即对她所收到的效果不满意了。
“我这可不是道听途说！照理说，咱也见过不少客人了，就说昨天！”她顿了顿，似乎是要抑制住自己即将喷发的激情，“昨天莎莉姐的那个，不就是薄嘴唇的？”
女支女们纷纷出声附和。
“你们猜怎么着？那男人可是老客了，可就在昨天，他跟莎莉姐说，说滚！”说这话的同时，金色波浪小姐面色涨红，精心描摹的妆容也因为夸张的表情挤在了一处。
“他说滚！滚！”一个女支女也跟着激动起来。
“滚！滚！”其他女支女也按捺不住，用满腔的热血回应了金色波浪小姐。
一群女支女的话题就这么从薄嘴唇的男人转变到了无意义的嚎叫，现在我想起来那个场面都还是想笑。
库洛洛是不是负心汉呢？这个我哪知道。其实我也不太想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人挤人的时候遇上故人可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