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罗巴，欧罗巴(茜茜Sisi)！》唐棣之华

7、玛丽妹妹的野望

　　“玛丽-安托瓦内特，是法国路易十六国王的王后；她在法国革命时，被推上断头台……”

　　玛丽大吃一惊：“断……断头台？！”

　　玛蒂尔达惊呼：“天主！”

　　卡尔张开双眼，瞧瞧对面的两个妹妹，不睡了。

　　玛丽公爵小姐怔了半晌，猛地抬头，柔嫩的童音带上与年龄不相符的低沉，：“她做了什么？？我是说……玛丽-安托瓦内特做了什么？”

　　伊丽莎白垂眸，淡淡一笑：“玛丽王后？她没做什么……”

　　“茜茜！”
　　海伦公爵小姐不赞同地插话，她虽然也很同情玛丽-安托瓦内特的不幸，但却不认为这位穷奢极侈的法国王后有多无辜。

　　“内内，她的确没做什么。”
　　伊丽莎白转过脸，直视大姐海伦：“玛丽-安托瓦内特并不比法国历史上任何一个王后更无耻，更奢侈，更花天酒地……”

　　最小的马蒂尔达显然听不大懂姐姐们的谈话，但却也明白那位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的下场非常非常悲惨，不由得害怕起来：“内内，茜茜，我们也会……也会？”

　　“……被砍头……呜呜……不要哇！”

　　玛丽倒是没哭，但小脸上的表情不比哭好看多少。

　　“不会的，不会的！”
　　海伦公爵小姐见小妹妹哭了，在颠簸不定的车厢中站起身，伸手将小妹妹搂到怀里，不停地安慰着：“玛戈，玛戈，别怕，不会的，不会的。”

　　“玛丽，玛戈，别瞎担心了！”
　　伊丽莎白抬手掩住口，打了个哈气：“你们绝不会上断头台的。”

　　几个小的都满怀期待地看着姐姐：“茜茜，真的吗？”

　　伊丽莎白公爵小姐眯起双明眸，似笑非笑地扫一圈大家：“法国的玛丽-安托瓦内特王后，婚前可是神圣罗马帝国的公主！而我们姐妹，既不是皇帝的女儿又不是国王的女儿；既然不是公主，就不会当王后……自然不用担心掉脑袋！”

　　车厢里原本紧张不安的气氛，一扫而光。

　　“茜茜！”
　　卡尔惊笑出来，好彪悍的逻辑啊！

　　“伊丽莎白”
　　海伦不敢相信地看着妹妹：“你胡扯什么？”

　　两个小妹妹，则懵懵懂懂。年幼的玛蒂尔达好奇地问：“不是国王或皇帝的女儿，就不能做王后吗？”

　　玛丽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可是，茜茜，我们是公主啊！”

　　“我亲爱的玛丽，很遗憾……我们不是，不是Princess。”
　　伊丽莎白笑吟吟地回答；为了强调，她故意避开母语，选了个英语单词来表达‘公主’。

　　玛丽公爵小姐倔强地反驳：“可我们的确是啊！我们是维特巴赫家族的Prinzessin啊！”

　　“但我们不是‘公主’。”
　　茜茜微笑着：“我记得吗？前国王马克西米利安一世是妈妈的父王，也是我们的祖父。因此，妈妈是巴伐利亚王国的公主，而我们不是。”

　　“只有国王或皇帝的女儿才是公主，我们的头衔是公爵小姐，有巴伐利亚王室的公爵小姐。”
　　解说了半天，伊丽莎白公爵小姐突然觉出点端倪：“玛丽，你为什么那么关注头衔？”

　　“玛丽……难道你想当王后？”

　　“对。”
　　玛丽的脸红彤彤的：“我想成为王后，成为象伊莎贝拉和玛利亚-特雷西娅那样伟大的王后。”

　　“男爵夫人的床头故事”
　　卡尔伏在茜茜肩头嘀咕：“男爵夫人最喜欢讲伊莎贝拉和玛丽娅-特雷西娅了。”

　　海伦公爵小姐此时柔声地出言纠正：“玛丽，准确地说，奥地利的玛利亚-特雷西娅不是王后，是皇后。她是奥地利公国的女大公，兼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后。”

　　伊丽莎白公爵小姐则直接跳过了头衔问题：“玛丽，你想当王后？”

　　玛丽：“是”

　　伊丽莎白：“即使冒着被驱逐，被废除，甚至被砍头的危险？”

　　小姑娘坚定地回答：“茜茜，我相信……只要做到勇敢，坚毅，奉献，就能得到人民的拥戴，就永远不会被废除；更别说断头台了。”

　　大姐海伦听到这里，微微拧了眉头：“玛丽，‘当王后’可不仅仅是戴上……王冠穿上漂亮裙子……在舞池里第一个跳舞那么简单。”

　　“远……大……志……向！”
　　伊丽莎白大声夸奖了一句，随后，憋着笑意，冲大姐海伦公爵小姐眨眨眼睛：“内内，和玛丽小妹妹比起来，我们真该‘感到惭愧’啊！”

　　海伦伸出手，为玛丽妹妹理一理鬓边的碎发，笑而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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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笑闹间，马车突然停了。

　　车门被从外面猛地打开：“内内，茜茜！”

　　风伴着长兄路德维希焦急的声音一同刮进来：“前头……有抢劫！”

　　“派去探路的前哨刚回来报告，小丘那头有一伙乱民正在抢劫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