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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 ...

  •   撒加是在我17岁生日那天来的。如果说在帕米尔的生活,我还能记得日期的话,那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当然是有人好心提醒的。
      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塔顶吹风。如果说我由于疏于修炼而不察撒加的到来,还情有可缘。而当被吻得喘不过气,只能抓着某人的前襟来维持自身平衡时,才发现到人,那也太扯了吧。
      撒加似乎很满意,我无力的样子,笑得甚是开心。将我扶起拥入怀中,细细地啃上我的脖子。
      “你不反抗吗?”
      “我好象打不过你?”
      “那我不客气了。”
      “随便。”
      不反抗的结果是,第二天动弹不得。撒加在旁边笑得十分满足,气得我恨不得将他一脚踹下床去。可现在的我连集中念力的力气都没有,更何况是动脚。也许他连这都计划进去了。
      撒加温柔地将我耳边凌乱的头发理顺,低低地说:“生日快乐,穆已经17岁了。”
      我狠狠地送了个白眼回去。难道现在这种状况就是我的生日贺礼?
      撒加笑得更甚,继续顺着我的发,一缕一缕。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如果这句话是在我出走时说的,还差不多。现在才说,你不觉得迟了十年?
      “现在的穆变得有多漂亮,多么吸引人。真怕你就这么被人拐走了。”
      你会不会找错对象了,这句话你应该对沙加说的。
      “不要再离开我,跟我回圣域吧。”
      “不要。”我马上拒绝了。回圣域我不是得每天爬那么长的山路去教皇厅报到?既不能用瞬间移动,而且我又在第一宫。我才不想让自己累死。再说,回圣域的话……
      我闭上眼,不再去理会犹自在劝说的撒加,开始我的补眠。
      当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足以陷下去的大床。
      于是就那么躺着,开始发呆。我当然不会去考虑诸如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里此类如此愚蠢的问题。
      撒加一直喜欢的不是沙加吗?恍惚间,撒加深情的目光和沙加满足的笑容在眼前不停地交错。是十年前我误会了什么,还是这十年内我错过了什么?就这么躺着恍恍惚惚地发呆,总觉得似乎忘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想不起。当撒加的侍从轻敲木门进来,小心询问是否要早餐时,才猛然惊醒。贵鬼,贵鬼还留在帕米尔。
      唉,谁让你摊上个如此不负责的先生呢?
      能清闲地度日是好事,而清闲到不知如何度日却未必是那么好的事了。每天除了睡吃,我可以说是无所事事,我怀疑撒加是在把我当猪在养。撒加不喜我乱跑,而我也曾未打算过离开。只要撒加有心,在哪还不是一样。逃与追的游戏,我无丝毫兴趣。每天把自己困在撒加的书房,翻着那些足以压死我的书。偶尔也写些连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然后看着他们化成灰烬,无聊至极的游戏。
      撒加总喜欢抚着我的头发,唠叨着说我之所以太瘦,都是因为这头发吸收了太多营养。大多时候,我是不加理会的,最多送个白眼。有时兴起,拿把剪刀送到撒加手中,得意得看着撒加一脸挫败地将它扔到异次元。真的要剪掉的话,他比我还舍不得。
      圣域也有很大的风,很冷很烈。没有帕米尔的清,却多了份王者的霸气。我时常坐在教皇厅的阳台,吹着风,望着那条长长的山道,以及寂静的十二宫。那条山路对那晚的我来说,真是太长、太暗了。至今犹是。
      撒加不喜欢我那么吹风,经常把我拖回房内。如果我坚持,就会留下来陪我,站在风口处,挡住了所有风。切~~那还叫吹风?结果是我乖乖地回房。
      有天实在无趣,就问了撒加有关沙加的事。沙罗双树园里,深情的撒加,满足的沙加。当时虽然还小,也在睡梦之间,但次数太多,应该不会看错。
      “你不是喜欢沙加吗?”
      撒加并不否认,只是笑笑:“当时你在哪?”
      “当时,我在睡午觉。这和这有什么关系吗?”
      撒加也没有回答,只是扯了句不着边际的话:“佛陀也有凡心的。”
      这我知道,沙加对撒加不会全然无心吧。
      还是时常想到沙加,想着,想着,才突然记起,他其实就在身边。圣域的第六宫。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躲过各宫的守卫,轻易地来到处女宫。要了解圣域的布防,只要翻翻撒加的文件就可以了,这就是当教皇情人的好处吧。既不想惊动守卫,更不想见到各宫的宫主。因为我讨厌回答,诸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想到回来之类,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问题。
      沙罗双树下,沙加盘腿打坐。依旧出尘,却更加超然了。撒加为何舍得如此的人儿。
      我愣愣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该说十年前的不告而别,还是十年后的突然到访?
      沙加依旧闭着眼笑着,一如既往地很随意地说着:“你来了。”好像十年前我没有爽约,而且一爽就是十年。
      于是时间开始倒流。我枕着沙加的腿入睡,醒后冲着沙加笑笑,沙加照例报以一笑,然后和我闲扯。告别沙加,拍掉尘土回去。不用约定,反正每次都能在沙罗双树下找到他。
      回到教皇厅,撒加不在,我闲闲地给自己到了杯茶,慢慢地喝着。难得这个时候,撒加还没回来。
      正在这么想时,门被迅速打开,冲进一人。撒加的样子,黑发红眸。我知道撒加只有一个双胞弟弟,但他不是。
      我不加理会,放下茶,走过他,回房开始收拾洗漱用品。今晚,就到沙加那借宿吧。
      出门时,双臂被猛地抓住,生痛的,身体被转了过去。对着的是冒火的红眸,愤怒的表情。
      “你去见沙加了吧。为什么你总是忘不了他?我对你还做得不够?”
      被用力地摇晃着,摇得我头晕。我死命地挣扎着,大喊:“撒加,放手。”
      撒加愣了下,然后抱起我,将我扔到床上。彻底反抗的结果依旧是动弹不得。
      再次睁开眼是撒加一脸的愧疚,蓝发的。就那么对望着,无言。诡异的寂静弥漫开来。
      撒加小心地问:“你还好吗?”
      这个问题,他应该比我清楚。我原想扯一丝笑容,却发现连这都做不到。
      撒加接着吞吞吐吐地问:“你,怎么知道……那个是我?”
      于是我告诉他,十年前的那个晚上,他们在门里,我在门外。撒加一脸震惊。
      我努力地翻了个身,不去理他。撒加在我身后,无声。
      既然我已经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么也请你不要跟我说我不想听的。
      此后,我一有空就往沙罗双树园跑。每次撒加都会去接我。蓝发的,会在我醒后将我拖回;黑发的,我醒后看到的是教皇厅的天花板。他这个教皇现在当得有这么空吗?
      沙加什么都没说、没问。我不知道沙加怎么想,也不想知道撒加怎么想,我只是随性而为。三人维持着奇妙的平衡。
      最近,撒加很忙,我也知道圣域并不安稳,似乎是关于女神的。所有的事,撒加都不瞒我,重要的文件就那么随意散在桌上,我触手可及的地方。是根本无需瞒我,还是算准我不会去碰?
      无论是撒加的事,还还是女神的事,我都不过问。虽是女神的圣斗士,但当初答应他的人已经不在了,所以就算是失信,也不应该有多大的罪吧。撒加自有其办法,帮他的人也不会少。如不想有大起大落,生活的轨迹中就不要掺入太多他人的因素。我依旧过着悠闲的日子,照常去沙罗双树园打发时间,只不过去得更勤了。
      沙加身上是看不出任何东西的。撒加说沙加是第一个发现他秘密的,却一直保持沉默。现在的状况沙加也应该是最清楚的,却好似什么也没有。这就是佛曰:不可云吗?那佛,是否也有偏袒的时候?
      如往常在沙罗双树园打发掉整个下午,却在告别沙加时,也没见撒加。独自一个回到教皇厅,一踏进门,就被拥入一个怀中,紧紧地。就那么站着,任凭撒加抱着,直到他将我推开,正对着说:“你回帕米尔吧。”
      我愣了下,确定刚才我听到的。转身进房收拾我的东西。
      撒加在身后,幽幽地说着:“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选择?我吗。无论是来还是去,都是撒加的决定,我何时有过什么疑意。
      进房才记起我根本是被撒加拐过来的,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可收拾。于是,十年后,我再一次避开守卫,空着手离开圣域。如果说十年前像离家出走的小孩,那十年后的今天,又像什么呢?什么都无所谓吧,只不过左胸,心脏的位置,有那么一丝丝异样的痛。
      回头,教皇厅的山道仍旧好黑…好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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