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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谁是良人 ...

  •   夜晚的烛光下,我细细看那支梅花簪,顶端形态各异的梅花,似乎寄托许多隐含的感情:绽放的、半开的、打苞的……我细数数,竟有9朵不同的梅花,这数字真好——若能长久,还求什么?能抓住哪怕一样真实的感情与幸福,已是人生最大的福祗。微笑着将簪子收入盒内,心中已有了主意。

      有了丑丑,翠雨阁一下热闹许多。它还小,不懂规矩,常犯错误,做错事后,你若骂它,它钻到桌子椅子底下只露出圆眼睛看你,眼神有时委屈、有时祈求,有时无所谓、有时还生气,惹得太监宫女又爱又恨。我拿梳子给它细细梳毛,它惬意的翻展肚皮;晚上睡在床边,人还没入睡,它的鼾声就响起……丑丑琐碎的成长经历,给翠雨阁带来意外的惊喜和快乐。

      丑丑和阿甘不同:阿甘是自由独立的灵魂,是你的伙伴;丑丑是个爱撒娇、好吃懒作、贪睡爱闹脾气的大小姐,想起你时蹭着要你抱,不想你时人家自个或玩或睡,根本不睬你。没有人,也没有狗能替代阿甘,但也没有狗能替代丑丑。谁都是独一无二的生命,于苍茫世间相遇,不论与人,或者与狗,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缘份。

      这日午后,正在屋里逗弄丑丑,它瞌睡了,我缠着不让它休息,它瞪我,一边噪子里发出咕噜声表示不满,一边转身据着小屁股往它的窝里走,一路扭着小胖腰,头都不回。我看得直想笑——这好吃懒做的风格,还真像我。

      春儿掀帘进来,“格格,八福晋来了。”我跑到门口,正看见她穿廊而来,深米色的旗袍,桔红色马褂,绣着牡丹图案,头上簪着黄金菊,耳边是碎米珍珠坠,眉翠唇丹、艳丽端庄。“佳期,快来看丑丑。”我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让。

      我抱着丑丑让她看,她笑笑,抬手摸摸它的毛,“哪儿来的?你就喜欢这些。”

      “四阿哥给的,名字叫丑丑,你看它长得像不像妖怪?”说着抱着丑丑往佳期脸上蹭。她笑着让开了,嗔道:“还是这么疯。”

      春儿端了茶水进来,“我家格格就是这脾气,偏爱这些狗啊猫的,也不怕脏。”佳期听着回头拿手羞我,我冲她挤挤眼,嘻嘻的笑。

      “往日可难把你请出八贝勒府,今儿怎么来了?”

      她抿了一口茶,看着手中的茶碗,“来看看你,我们也好久没好好说说话,总是错过。”

      “今年事多,不知不觉都快入冬了,事多日子短。”说着,我把桌前的瓜子推到她面前,“你尝尝这个,用甘草炒的。”她笑笑,“你这儿别的没有,就各种吃食多,都15了,还象从前那么贪吃。”

      才说着,我已经嗑上了,又香又甜,略带咸味儿。瓜子要么不嗑,要么一嗑停不下来,单听牙齿嗑开瓜子皮儿的声音都是一种享受。佳期的手放在瓜子盒里,却没拿,轻轻的用指头拨弄,涂了蔻丹的长指甲,在瓜子堆里时隐时现。

      “宝儿,前几个月你及笄,咱们姐妹也没好好谈谈。”她不吃,悠悠开口。

      “可不是,那时裕亲王病重着,我记得还没散席,你和八爷就先走了。”

      “裕亲王素来看重胤祀,那天他病得沉,传胤祀过去有话说。”

      我抬头笑,“我知道,不用解释,我没怪你。”

      她始终淡淡的,也不接话,起身坐到窗前的炕上,顺手拿着春儿她们的绣活细看。半晌方道:“这些年,女红这些个你还没学会呢?”

      “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让我闷在屋里绣花,不如让我去养花。不过缝个扣子、补双袜子还难不到我,入不入眼那是另一回事。”说得她也笑了,末了又说:“赶明儿你嫁了,看你家公婆怎么收拾你。”

      我嘴里嗑着瓜子,嘴上不答话,心里真有些害怕,现代都市人少有伺候公婆的经验,连对自己父母都缺乏基本耐心,如果以后真要面对一大家子,老的老、小的小,中间还有老公,还有老公其他的女人……每次想到这儿就崩溃,管谁都行,还管丈夫的其他女人……我想不出来自己会用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

      她也无话,似乎仍低着头看绣花。良久,“宝儿”,她喊我。我嗯了一声,抬眼看她,今天佳期有些奇怪,似乎有满腹的话,却总不说。

      “前些日子,去了良额娘那儿,额娘说起她从前有块玉佩,玉质也不好、颜色也不好、花样也不好,因为进宫前家里人给的,一直戴在身上,到后来入主咸福宫,才给了胤祀。”说完抬眼看我,我也看她,不知道下文是什么。

      她笑笑,放下手里的绣活,“早些年,还见胤祀带着,后来就没怎么见。”说着她起身坐到桌前,捻起一颗瓜子,却不吃。“还以为是平常东西,谁知是良额娘给的,当作宝一样。”

      “东西若只论行情也罢了,若是物以载情,自然意义不同。这玉佩是他额娘家里带来的,岂不稀奇,光这点再名贵的也比不上。”

      佳期牵了牵嘴角,似乎颇有些嘲讽,“可不是,这么有来历的一块玉,我当去哪儿了,谁承想……”说时看我一眼,又垂目继续,“谁承想,胤祀竟将这块玉送了你,还是,你搬来翠雨阁那年。”声音平淡,却隐含不悦、猜忌,种种情绪都在这几句话里。

      我一愣,那年的玉佩,左看右看,就因为普通才敢收,谁知普通也有故事。是送礼人清楚、收礼人却糊涂。我张张嘴欲说什么,佳期打断我,“宝儿,这些年,我一直看不透胤祀。”说时走向窗边,背对我继续道:“你说他好,他对谁都好,他对我也好,只是,和对其他人的好没什么分别。”

      “佳期”我唤她。“你别说,让我说”她转头看我,目光中闪烁有泪。“可是他不再娶,甚至不纳妾,人人都以为是我娇纵,其实,我虽不愿意,也不能阻止皇子阿哥娶亲纳妾。”

      我轻轻嗯了一声:谁说不是?这本来就是多妻多子多福的社会,谁只有一个妻子,那才叫不正常。

      “我想他是因为我,谁知”佳期看向我,眼神悲伤无奈又带丝恨意,“他是因为你!”

      我猛站起身,却不知从何说起,张张嘴,没吐出一个字。

      佳期苦笑,“原来,他一直等的人,是你。而我,前些日子才完全明白。”说着,跌坐在椅中,低低唤了声“宝儿”。

      回忆当年初来,胤祀淡泊的态度和温暖的笑容,我的心也悸动了,可还来不及沉入,历史车轮已经滚动。谁能想到我竟和佳期成为知己?

      青涩的初恋太久远,久远到朦胧模糊,我无法全部忆起,胤祀,却一直没有忘记,也许他用心更深,只是当年,不能选择。我也苦笑,坐了下来,等着佳期开口。

      “宝儿”,她又唤我,却不接话,半晌,才继续道:“我也想过,胤祀他既然心有所属……”

      说着顿了一下,抬眼看我,我淡淡回看她,不带感情。“然而,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能与人分他的身,如何与人分他的心。”说完这句,佳期已经恢复了惯常的语气——坚定自信。眼神不复凄惶,反过来等着我的反应。

      我想为她喝彩了,简直怀疑佳期也是穿越女,从小受封建教育长大,仍想固守心中的爱情的理想,放在现代,这都难以坚持。

      我站起身,绕到她座位后,环手抱住她,“佳期,我,和你一样,如果一定要嫁,我就嫁一个一心一意对我的人。”她的身子微微发颤,等着我的后话。“胤祀,他注定是你的,只是你的。我们,只是彼此生命中的过客,一瞬间的交集,从此远离。”她欲转身,我微一使劲儿,继续道:“那和尚不是说了:他是你郭络罗佳期注定的良人。”

      佳期转了过来,抱住我,哭了。我拍拍她的肩,“你要祝福我,也找到自己的良人。”说时她放开我,带泪说道:“可不是?还不知你这妮子想嫁谁,闹得人心慌慌。”

      我笑,“我的良人,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有一天,他会身着五色华服,驾锦车、骑骏马,来娶我。”佳期扑哧笑了,我们都在笑——多美的前景,让人忍不住全心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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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尝试着加强旧梦的故事性,但效果甚微。

      各位亲亲就把旧梦当作是散文来读吧,纪录生活中的点点滴滴。

      宝儿不是个很坚强勇敢的人,她就像我们周围的普通人:易感、脆弱。如果一定要用个词来形容宝儿,我想了半天,好象她只符合善良的标准。呵呵,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普通的穿越女~

      另:关于良人,偶受大话西游影响颇深呀!紫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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