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无涯》默。默

44、第四十四章

　　莫胜的病房暂时不可以让家属进去，莫离和许亦泽就站在外面的玻璃窗外看着，早已经是深夜，两个人又都没怎么吃过饭，都很是疲倦，可是没有人愿意去睡。

　　许亦泽本算是比较讲究的人，每天洗澡换衣都必须的，可是为了莫胜的病，两三天都不换衣服也算是常事了。

　　莫离感到无比的感激，许亦泽能做到这个份上，算是很了不得的了，抬眼看看他已经冒出的青色胡渣，说：“不然今晚我守着，你先回去休息吧。”

　　现在正是关键时候，许亦泽怎么可能会回去：“今晚正是关键，我怎么可能走。倒是你，去床上休息下吧，几天都没有见你好好睡了。”

　　“我也不累。”莫离摇了摇头，又看看玻璃里面拉上的帘子，觉得有些倦，就坐回了外面病床的椅子上，许亦泽也跟着坐下来。

　　走廊里的灯大亮着，很是安静，莫离发了一会呆，转头看见许亦泽正看着她，他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莫离自嘲：“没想到我们还有一起坐在这里的这么一天。”

　　他们两个人自从相逢就没有这么好好说过彼此的事情了，莫离突然说，许亦泽也轻笑：“是啊，不过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会有这么一天——”隐藏了后半句话，那时候分开，真的好像再也没有理由见面了。

　　“你妈妈——生病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么？”莫离问。

　　许亦泽叹气：“恩。她也是，几乎一查出来就是晚期了，一共熬了两个多月。”

　　如果是以前，莫离觉得两个多月多么短，可是一思及医生说爸爸只有一个多月，又觉得许亦泽多么幸运，起码的两个多月，不是只有一个月，也不是会猝死。

　　莫离轻声说：“有时候真想，宁愿生病的是自己，也不要是自己所爱的人。如果看着他痛苦，还不如自己痛苦来的痛快些。”

　　“傻瓜。”许亦泽爱怜的说，回转身子把莫离圈在了自己怀里，这次莫离没有挣扎，她把下巴搁在许亦泽的肩膀上，渐渐的，竟然睡着了。

　　“莫离，醒醒。”许亦泽轻声催促，莫离这才醒了。

　　迷迷糊糊的，莫离看了看四周，才记起昨晚是在许亦泽肩膀上睡着了，又见天好像亮了许多，就问：“几点了？你不是说今天一大早要去机场接医生他们么？”

　　许亦泽笑着捏捏莫离的脸：“是啊，本来我应该亲自开车去机场接人的，可是有只小猪在我身上趴着睡着了，我只好叫赵东明帮我接了人来。刚刚他给我发信息说是已经下了高速了，估计再一会就到了，你先去洗漱下，一会医生来了见个面吧。”

　　“什么？我睡了这么久？”莫离揉揉眼睛，既然请了医生来，自然是应该亲自去接的，结果竟然被她睡过去了，“天呐……”

　　许亦泽安慰她：“没事没事，上官壁也来了，有他们招呼着没有关系的。你先去收拾下自己，可能再过二十几分钟人就该来了。”

　　以前跟许亦泽在一起的时候，有什么活动也总是跟上官壁一起的，他给莫离的感觉就是，特别爱动，特别能说话，特别能交女朋友。本来前两者莫离都没什么感觉，对后面那一者，她是特别反感的。

　　莫离离开F大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上官壁，没想到因为爸爸的病，竟然又见到他了。

　　莫离还记得上官壁有个妹妹，叫上官娴，一个很能惹事的女孩子，可是看她的眼睛总是亮晶晶的，让她讨厌不起来，相反的，她的无厘头莫离看着总觉得很开心。

　　于是多嘴问了句：“上官娴……也来了么？”

　　她的问话倒是让许亦泽吃惊了下，他微微笑：“她应该没有来，如果你很喜欢她，下次我叫她来陪你。”

　　莫离倒也觉得自己的问话有点奇怪，只嚅嗫道：“我随便问问。”就去洗漱了。

　　汪涵宇一直在美国学医，已经念到博士后，依然孜孜不倦，他这次是找的最好的心脏科医生兼教授Creig Andrew，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才把这个重量级人物带到C市，下了飞机连早饭也没有吃，就赶紧进了医院了解情况。

　　莫离和他们见了面，只可惜她英文太差，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那个外国老头去检查了爸爸的身子，又看了所有汪涵宇翻译过来的病例，和许亦泽聊了好久。

　　莫离听不懂，只能在旁边站着，觉得很是心烦和心慌。

　　随后Creig又说要和医院的其他医生开会，汪涵宇就跟了进去，许亦泽和莫离上官壁就没有参与，在外面等着。

　　这时莫离才有空闲问许亦泽：“那个医生都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都是些医学专用词汇，听不懂也是正常的。他也只说情况没有糟糕到不行，所以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具体治疗方案要开会了之后再做打算。”许亦泽宽慰她。

　　上官壁坐在旁边上蹿下跳：“饿死了饿死了，唉，许亦泽你害我坐了这么久飞机，一会可要请我吃顿大餐。跑不了，去楠苑啊，你请客，我最爱那里的大海虾！”

　　许亦泽一边点头一边嘲笑他：“这才十点多，就饿死你了。外面都没吃早饭呢。一会等他们开了会，我们就一起去楠苑，我请客。”本来叫医生大老远的跑来，是该请客吃最好的。

　　莫离站在旁边没出声，上官壁看了看莫离，突然说：“莫离，上官娴有话要我带给你。”

　　“恩？”莫离惊讶了一下。

　　“咳，”上官壁装模作样看了许亦泽一眼，“她说，她无比支持你甩了许亦泽。”

　　莫离的脸一下子憋得很红，她没有回答，许亦泽脸色一阴，也没有说别的。剩下上官壁在心里暗爽了一下。

　　医生们开完会，许亦泽就拉一干人等去了楠苑吃虾，酒桌上医生们又像开会一样说了些莫离不懂的话。一顿饭吃的莫离很是郁闷。

　　等吃了饭，医生们都回医院，这下子才是莫离跟Creig的对话。

　　汪涵宇在一旁做翻译。

　　“你父亲的情况，Creig教授已经都了解了，各项检查也都做过了，情况不好，可是也十分不乐观。我们目前只能做最好的治疗拖延，或是，做手术。”汪涵宇道，“如果只是普通的治疗，做的好一点，应该也能拖到两个月，但是，还是那句话，心脏病患者的猝死率很高，所以我们不能保证真的能……”

　　“两个月？真的只能有两个月么？不能有更好的方法！？”莫离大叫。

　　“当然，有其他的解决方案，就是动手术。目前你父亲的心脏已经不能做很大的改善了，如果真的要做手术的话，那就是换心。”

　　“换心？”莫离从来没有想过心脏也可以换，“心脏可以换么？”

　　许亦泽接到：“你先别急，听医生怎么说。”

　　“呵呵，也许想来在日常生活里换心比较危言耸听或者说是骇人听闻，诸如此类的。但是在美国，相信我，换心没有你想的那么难。只要找到适合的心脏，手术的成功率高大百分之六十。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手术成功，可是产生排除现象。”汪涵宇继续说，“如果换心手术成功的话，病人可以多活七到十年，如果不成功……”

　　“如果不成功，人还是会立刻死掉是不是？你们的成功率只有百分之六十，我怎么敢……”

　　“如果成功的话，你想想，如果成功的话你爸爸可以多活尽十年。”汪涵宇继续说，“当然，是否做手术还是要看你们家属和病人本身的意思。我们医生只能提供目前最好的方案。不论是大手术还是小手术都是有风险的，你不可能找到什么事情是百分之百保证的。所以我们不会怂恿你们去选择做手术还是不做，决定还是要你们自己拿的。事情目前就是这样，选择保守治疗，还是做手术，你们也许需要时间去考虑考虑。可是我们还是得多说一句，目前病人的情况还是适合做手术的，可是如果再过半个月，那么情况恶化以后，手术也是不可以的。所以希望你们尽快下决定，而且，合适的心脏也需要时间去寻找。”

　　汪涵宇的话很中肯也很现实，莫离想了想，还是又问道：“那你们结合我爸爸的情况看看，如果要做手术的话，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是多少？”

　　汪涵宇低头和Creig讲了几句话，又道：“百分之五十失败的可能和百分之五十成功的可能，这都是一样的。我们不能说哪个病人做手术成功的可能性大一些，我们只能说，他目前的情况适合做手术，我们不能保证什么。”

　　听到这种回答莫离心里更加的不确定。她看了看许亦泽，许亦泽对汪涵宇说：“先给时间给我们单独谈谈，我们要考虑考虑。”

　　汪涵宇拍了拍许亦泽的肩膀点头：“恩，你们仔细想想。”然后就和Creig，并上官壁一起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突然觉得很失落。
唉，以前写文，是因为自己喜欢，然后贴在晋江上，有哪怕一个人留言我就激动的不行。那时候我高二。写了21W字的《偶遇流年》，点击很低，收藏很低，留言也很低。可是那个时候，每个星期天下午来更新那么一下下，自己却是很开心。
可是为什么，高考后就写不下东西，直到又跟晋江签约。
那时候，我是很想成为匪我思存那样的人的，写些虐心的大悲剧，让你们都记住这个故事。而且上了大学，各种现实，都体现在我的文章里。
前一段时间，一直处于很亢奋的状态，希望赶紧让很多人知道我的文章，可以vip的话就最酷了。
可是今天被一个朋友给敲醒，他说，就算vip了，万一vip了没人看怎么办？
他一这么说我就明白了。什么都没有用，我依然是个小众的写手，没什么人爱看我写的那些些东西，我自己也不是很喜欢看。。囧。。。然后突然就觉得，vip是不可能的。
其实vip也不是为了赚钱，一分钱一千字，可能会赚多少？但是一想到vip，又觉得这是对你文章的肯定，如果vip了又有人看，就算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可是又想想，作为一个读者，特别讨厌vip，倒也不是为了那一点点钱，就是觉得各种充值很烦人，平心而论，我也不喜欢我看的文章vip了。。。而且也会因为vip了自己账户没有钱就不要看了，这都是现实的。
所以突然又迷惘了，每天很开心的来看看收藏加了没之类之类，又是为了什么。为了迎合读者甚至改变了自己最初的结局又是为了什么。突然觉得没有动力了。
这么说是不是很卑鄙，是不是算很不热爱写文大业，我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自己也是越来越世俗了。
当然，看见你们的留言还是开心的。只是建了个群，却没有什么人加过。
有点累，有点小伤心，小疲倦，小不高兴，小气馁。各种感情，不开心。
我乱乱的抱怨，你们不要放心上。也许明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