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my everything》艾小爱

7、第 7 章

　　鸣人从梦里醒来。胸口中隐隐泛着的痛让他模糊地知晓又梦见从前了。
　　明明相爱，却最终分开的从前。

　　这一觉睡得如此安稳。或许是因为梦见了那个人，或许是清晰到可怕在唇上复苏的感觉，或许只是因为太久难以安眠。
　　鸣人站起身来，轻轻抖去浮在身上的灰尘。顺便撵走了一只爬在他肩头意图长期居住的蟋蟀。
　　深呼吸——然后闭上眼，在一片黑暗中略微活动了一下眼球直至眼前的世界变得更明晰。是的，面对他，宇智波佐助，他无法不集中精神。

　　他恼，在不过问他的意愿之下佐助轻易选择了斩断他们之间的羁绊以获得两人从此安稳平淡再无非议的生活；他怒，在搅乱了他所有思绪之后佐助竟然能不顾他的心情安稳离开；更重要的是他怨，怨自己无法早一些发现佐助的不对劲，无法早一点发觉刻在护额后不同寻常却又是他魂梦萦绕的字。
　　他无法不恨。
　　因为恨也需要动感情。

　　当鸣人走入终结谷时，就已察觉周旁一股不寻常的查克拉。太熟悉了。这一股查克拉陪伴着他，走过太多太多年，是无数个夜自己追寻的味道。
　　“你还来做什么？”意料之中的冷淡。看来在佐助的意识中，能留下几近恳求的字眼已经是他最后能放下的骄傲。
　　鸣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将额头上的护额解开，然后放置在忍具包里。像是在暗示他要放下些什么。紧接着湛蓝的眸无比坚定地回敬对面黑发少年的冷漠。蓝色的查克拉在手中涌动，同样涌动的还有自己的一颗早已经不平静的心。
　　想要说的太多太多，能说出口的却太少太少。
　　螺旋丸发出刺耳的声音在他的手中滚动，此刻他只想将这一个跳动的球，狠狠地推向那个少年的腹部，就像呈现他一颗仍为他悸动的心一样，让他也感受到这种彻骨的痛。
　　佐助根本无意闪开。白色的衣襟敞开，露出劲瘦的身体。鸣人凝了凝神，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螺旋丸送至他的腹部。只是在即将触碰时减小了力度，因为他明白他不会躲。

　　“混蛋！”鸣人怒吼着。“宇智波佐助你是个混蛋！”手下加的力愈来愈重。
　　佐助因为强大的冲击力微微往后退了几步，脸上的表情却从冷淡缓缓变为了微笑。他看见眼前的这个金发少年因为失去支柱而由于惯性向前倒去，索性一把搂住他，将他摁向自己的胸口。
　　什么理智，什么原则，什么骄傲。在看到他的那一刻，通通都不想再要。

　　之后，便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声音。
　　“宇智波佐助……你这个混蛋！
　　“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然后离开！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么多年来的羁绊吗？！
　　“你就是存心让我习惯不孤独的！很好你已经做到了！因为我真的已经习惯不孤独了！所以你现在光荣地撤退了吗？你在我的心口里留下了一个空缺然后就离开了吗？你不知道是会痛的吗？整颗心从心尖一直痛到里层的感觉你试过吗？
　　“对。我是很没出息。路过宇智波宅的时候会想起我们一起静坐的那些下午，打扫火影岩的时候会想起你拉着我偷偷在四代目岩石背后亲吻说是见家长，从家里的屋顶飞下的时候会想起你不顾我的反对把我抱下来的样子，吃拉面会想到你说‘笨蛋别老吃这些要多吃蔬菜’然后我就去尝试那些绿油油的恶心的食物直到被呛到吐出酸水，完成任务回来看着空荡荡的家会期待你从哪个角落忽然冒出来抱着我对我说‘欢迎回来，吊车尾的’，看到佐井的会失控叫出佐字然后生生咽下之后你的名字改成他的名字。
　　“混蛋啊，为什么我的生活里全都是你。
　　“波之国的鸣人大桥，你有去过吗？我时常会想起你替我挡住那些针，然后被扎成刺猬一样还要嘴硬说只是本能。宇智波佐助，我现在很痛，你还会凭着本能来保护住我吗？
　　“看到你手中聚齐起千鸟的时候，我根本没想要躲。不仅是为了证明我们的感情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其他东西可以破坏，更多的我是想要你愧疚！死人是任何人都战胜不了的！我要你之后的日日夜夜想到我都会觉得疼。
　　“我知道你有回来看我。无论是任务期间还是我在村子的时候。你会趁着我睡觉别人都不在的时候偷偷来看我对不对？宇智波宅里那颗番茄苗是你一直在浇水对不对？那些梦里真实的触感都不是梦对不对……
　　“复仇者又怎样，人柱力又怎样！那些我们都不孤独的证明难道都是假的么？你还想用所谓的‘不配’囚禁我们多久。
　　“我好喜欢你……佐助。”
　　“再没有办法过着没有你的生活了……”

　　金发忍者的话语到了最后已经染上了哽咽。佐助却只是默默听着，感受着胸口那一片肆意的水渍，扯痛着心里的每一个角落。
　　“白痴。怎么可能不痛。”佐助阖上黢黑的眼，不敢让怀中的人察觉到自己的颤抖。过了很久，等到声音里的不平静慢慢褪去，他才继而开口。
　　“鸣人，一起……”
　　“嗯，我跟你走。”怀中的金发忍者抬起头，露出他的招牌笑容，未等他说完便已回答。“幻想着告诉你好多次了，我跟你走。”
　　佐助微愣，然后重复着眼前这个笨蛋说过无数次的话：“漩涡鸣人。唯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