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偿失》会相思的鱼

10、第十章

　　第十章
　　这一年是2009年的九月份，刚刚开学的日子。高二班正处于文理分班的恐惧与兴奋之中，201班原定的就是理科班，学文的学生安排到别的班级，那一部分空缺就自然有人填补上来。毕竟是同学一年，彼此熟识，到底十分舍不得。可比起那些被迫拆班重组的班级，不知又要好到哪里去，而那一部分空缺就由这些个班级的人来填补，他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原来的班级了，只能尽早的融入新的班级。
　　沉鱼兀自在一旁发呆，她学的是理科，自然不会为这些心烦，反正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班级里也来了不少的新面孔，听讲有一个还长得特别帅。这些沉鱼都不关心，她的心思就像穿越了时空停留在前天。沉鱼的学校在一中，而她最要好的闺蜜顾苏宁则在二中，那天陪苏宁去她的学校看看。夏天天气炎热，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便汗津津了，苏宁嚷着要去买点解暑的东西命沉鱼在树下等着。二中一座历史悠久的名校，校内又有许多的国家保护级树木，那是一颗极高大的皂荚树，约摸有千年以上的历史，叶子经过时间的洗礼是墨绿墨绿的颜色，树的藤蔓蜿蜒缠绕着庭台廊庑，夏天的阳光透过浓密的叶子稀稀地晒进来，此时沉鱼正抬头仰望树的脉络。“沉鱼！”再听见有人喊自己时，她转头看见来人，心咯噔一下。喊沉鱼的人是沈墨，一年没见面了，他还是那样的清爽。沉鱼在初一时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便揣着这样的小秘密一直不为人所知，如今已经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却一直不敢说出口。沈墨站在校园的烈日炎炎水泥路上，沉鱼则在这遮天蔽日的廊庑之间，两人隔着绿油油的草坪和绿化带彼此对望又相视一笑。后来沈墨说有点要紧的事就先走了。沉鱼此时不禁惆怅满怀，难道这段暗恋就要这样永不见天日了吗？人人都道: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郞是路人。这侯门未入，和沈墨就要成为路人了吗。沉鱼越想越难过，四年的暗恋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当下拿出信纸，决定把自己满腔的爱恋写在纸上，再找个时间给他。中午休息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沉鱼因为这事没什么胃口就没去吃饭趁着这个时间正在写信，班上也没人。
　　秦颂是转到这个班上的，换句话说，他原先的班级是别迫拆分的，同学们都七零八落的分到了各个班。其实他倒并不十分在意这些，原先他就是从s市转过来的，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中午，随随便便地吃了一些，回来班级的时候，见班上只有沉鱼一个人在，趴在桌子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他们的位置隔的远，秦颂也看不清楚，虽然才在这个班呆了一个月，他却知道沉鱼这个人，知道她平时特别安静，一天到晚都没有几句话，成绩很好，老师们都很喜欢她。留着齐肩的头发，发质软软的很像婴儿的头发，皮肤很白皙，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其实，她平时是很少笑的，那一天，她回头与后桌的人说话，秦颂正好看那个方向，忽然她就那样笑弯了眉眼，一瞬间他竟看呆了。可是，以后就再也没看见她笑过。
　　这个时间居然在教室里，中午肯定没吃饭。想到这里，秦颂又出了教室。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拎着一份面包和牛奶径直走到沉鱼的位置边，把面包和牛奶放在她桌子上。沉鱼显然没意识到他的接近，惊吓地看了他一眼，手忙脚乱把信夹在了书里。在看到那张粉色的信纸时，秦颂眼神暗了暗，马上又恢复正常，说道:“你中午没吃吧，我正好多买了，你吃点，下午还要上课。”沉鱼早羞的头垂得低低的说:“不用了，谢谢！”“你还是吃点吧，我放这里了！”说着，秦颂便大摇大摆地走了。此时，教室里也三三两两来了不少人，沉鱼也不想搞出大动静来，毕竟他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惹上他自己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于是，把那些东西收进桌子里。秦颂在后面看她没吃，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想这人真是不识好歹，不管她了，自己堂堂秦家大少爷，想巴结的女人不知多少。
　　沉鱼虽然很想不通秦颂为什么突然这样，意识里觉得要离他远远的。还记得在高一时就听到过他的名号，不仅成绩好，人长得英俊，就连家世也听说是一流的。没想到这么巧现在他们成了同班同学，开学的那天班里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样的人要是和自己有什么牵扯，首先就不敢想象学校里那些流言蜚语了，其次他也应该也只是想玩玩而已。想到这儿，沉鱼不禁打了个寒颤，想到高一的时候因为和班长走得比较近，被班上5的人取外号“班嫂”的事，唉！这以后还是得尽量低调一点。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这世上的事有些真的是好巧，细细想来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几天后班级里的座位要重新安排，沉鱼是万万没想到秦颂会成为自己的前桌，可想到前几天他还给自己买午餐，人应该不难相处，否则也可以干脆不理他，反正也不熟。在看见座位表的时候，秦颂嘴角微微一笑，心里的感觉连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就赶紧收收书本到自己的新座位上去。在经过沉鱼的时候，看她正手忙脚乱的收拾，下意识道:“要不要帮忙！”某人这一声帮忙，引起的轰动可不小，四周的人都投来了猜疑的目光。他自己却像没事人一样，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温和无害地看着沉鱼等着她肯定的回答，沉鱼手中的书本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两眼看了一圈四周之后，又委屈地看着他说:“不用了，谢谢！”接着蹲下来捡掉在地上的书本。秦颂简直被她的这个表情逗乐了，摇摇头转头走开后嘴角漾开了灿烂的笑容，心想这女孩子真有趣，她想远远避开我，我怎么能这么轻松让她如意，好戏这才刚刚开始。
　　两人这样几天下来，除去秦颂早中晚的打招呼外，也没发生别的事。沉鱼的家住在离市里比较远的镇上，每个星期回家要坐半个小时的大巴，所以她住在学校的宿舍里。每天下午放学，她都会去宿舍休息一个小时后再回来上晚自习。而秦颂这些人家住在市内，平时中午和晚上都是学校吃饭，晚自习上完后回家。这天下午放学后，沉鱼照常回宿舍去，秦颂吃完晚饭后回到教室看书，本来想去打篮球，这几天心情莫名烦躁。刚进教室，就看见沉鱼座位旁边围着几个人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走过去一看几个人正拿着一封信在看。那粉红色的信纸，清秀的字迹就算化成灰他也认得，当下夺过信说:“你们怎么这样，随便看别人的东西。”其中一人惊慌失措地答道:“我不是故意的，那本《飞鸟集》我早上跟她借过，刚才看见在她桌子上，我就拿过来看看，没想到……”“没想到看到这个，就直接打开看了！”秦颂生气地跟那人理论。旁边的另一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说:“这又不是你的，你干嘛这么紧张，再说了，沉鱼喜欢班长，这已经不是秘密了，看看又怎么了。”秦颂头脑嗡的一声只听见了一句话“沉鱼喜欢班长”。也不跟那些人辩论了，低头看了一眼信。“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翱翔在天，一个深潜海底。你我之间现在便是横纵着这样的距离……”正要往下看时，手中的信劈手被人夺了过去。沉鱼红着一双眼睛狠狠地看着他说:“秦颂，你是我见过的最恶心的人，你让我恶心！”说完，回到座位上，收好信埋头看书。周围剩下一脸茫然的秦颂和一群看热闹的人，他本来想解释的，可又要怎么解释，她来的时候他确实在看她的信。“对不起！”他说完后看她的反应，她还是不理他只留个头顶给他看，秦颂只好转头做自己的事。众人也唏嘘一声散了。
　　秦颂以前也听说过班里有人讲沉鱼跟班长好过，可是一直都不信。那段时间对沉鱼比较关注，好哥们陈啸宇还劝过说:“这姑娘是还不错，打扮起来肯定是校花级别的，可惜名花有主了，你趁早断了这念头，挖人墙角这事也太tmd缺德了！”“切，怎么可能，只是觉得她挺有趣的。”他嘴上这么说，心里早就不这么想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刚才那信虽然只看了一点，也肯定了她肯定心有所属，她这样的人要是喜欢谁就肯定是动真心。
　　当下也不想上晚自习了，拉着陈啸宇去篮球场。空旷的球场此时只有篮球咚咚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砸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和少年急促的呼吸声，他就那样拼命似的运球投篮，陈啸宇也不知道他今天发什么神经，刚开始还上来拉他后来就任他去，自己在一旁看着喝喝可乐吃吃零食。秦颂终于打不动了，躺在水泥地上。在感情的道路上他从来就是手到擒来，这一次好像碰到了带刺的野玫瑰了，无论你怎样讨好她，她就是不理你，有时候还适得其反，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而且她还有心仪的人，不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个怎样的少年，对她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