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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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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已然入冬,仲永与阿宴相处的也十分熟络,随是时常打打闹闹却也立刻能和好如初。
这天他走进梧桐殿,正巧赶上外面飞雪,他进门时已经满身雪花如同雪人。
“呀!阿仲你莫非是一夜白头?”阿宴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继续描字。
仲永走近后阿宴才发现,他的怀中是一大捧白梅。
“我家后山梅园中花开的正好,想着你这两日发烧不能出宫,就给你带了来。”仲永声音沉沉,正是出于变声期少年的那种沙哑。
阿宴默默接过花,半声不语。却将帕子递给仲永示意他擦擦头发。
过了半晌两人同时开口“我想出去看看雪”“我陪你出去看雪”
杜淑媛走近殿中便看到阿宴笑的直直躺在榻上,仲永笑的跌下坐来。
“很美的梅花,”杜贵嫔走过去拍拍阿宴的手,“麦香,去把那个红色八仙贺寿的瓷瓶拿来。”
说完示意仲永起身将墨狐大氅脱掉放在炉边烤火,她笑吟吟的看着仲永“这孩子是长高了不少的。我记得从前你跟阿宴是一般高的,像两个小团子”
“娘娘,我过年就十四岁了。我已经比宴宴高了很多。”仲永纠正道。
“你是欺负我比你小了两岁是么?我十四岁的时候一定与你一般高。”本来躺在榻上的阿宴迅速的下了榻,不满的摇着头。
“公主,您忘记了么?您身上的的这身素紫锦缎小妖是去年量身裁制的,今年您还是穿着很好看的。”麦香打趣着。
众人正笑做一团,阿宴忽然推了推仲永,“阿仲,你今年去桐谷关看你父亲母亲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九哥哥?”
这几年渐渐长大的阿宴也越来越明白当日秦恪的苦楚。那日,她送他离京。阿宴清楚的看到那双原本纯粹的眼睛已然燃气熊熊烈火如同九天之火蔓延在他心中。阿宴一路相送,最后被留在了驿站,她永远记得那在雨中越走越远的背影。她一遍一遍的喊着“九哥,我等你回来!”“九哥,我等你回来!”
“有的,我还把你做的梅子跟描画带给他。”仲永点点头,阿宴最刻苦的学的两样便是作画与琵琶。她时不时跑去贤妃宫中,说是请安实则作画。她所画的贤妃或立或卧,时喜时嗔。或对花沉思又或且行赏月,画下之人风流体态,栩栩如生。仲永不会说,秦恪看到数十张画作时候眼睛湿红。
“九殿下还指点了我的剑法,你要不要看?”仲永黑润的眼睛看着阿宴,阿宴点点头。
扶苏园中高大的扶苏树满身银装,高耸入云。阿宴手捧着手炉,坐在屋檐下。“你舞剑,要是比你走时有进步我便弹我新学的曲子给你听。”
仲永看着笑意盈盈的阿宴点点头。他翻手剑出,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刷的亮开招式,眼睛像流星般一闪,眼波随着手势舞动起来。那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扶苏树上下翻飞,左右盘旋。只见他舞起剑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他剑过处,习习生风。
只听一声铮铮,如同三月清泉,冷冽清澈。阿宴手抱琵琶立于飞雪之中,红色的大氅衬得她面容白皙,眼波如星。人说人心如曲,那琵琶之声少了几分兵戈幽咽,多了些明快动人。好似那飞悬瀑布,又像珠翠入玉盘。声声清脆。
阿宴双手越拨越快,仲永剑愈舞愈稳。只见他挽了个剑花,却听她行云流水。手中剑直指苍穹,仲永飞身而上逐云踏月。他踩枝而行,跳落于雪地之上,负手入剑鞘,阿宴勾出最后一个音符,旋身而立。
他二人站在飞雪之中,抬眼向看间,阿宴拍拍手“你怎么踏枝的时候溅我一身雪花?”,仲永走到屋檐下,捧起手炉捂了又捂“你中间弹错了很多,我也没有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