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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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在阿米娜众多的家庭老师之中，就有一位魔法师。
不不，千万别误会，阿米娜并没有向那位白胡子老头学习魔法，虽然最开始，她确实也被魔法的奇妙之处吸引到了。但是阿米娜没什么学魔法的天赋，因此在最开始努力了几个月之后丝毫没有长进的挫败感，让她放弃了继续学习的打算。
对于这点，家庭魔法老师也表示理解，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即使有着不错的天赋，也没多少人会去深入地学习艰涩的魔法。
虽然不学魔法，但是魔法师还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历史老师。
博览群书的魔法师们，可以说个个都称得上是小型移动图书馆，背书跟吃饭喝水一样再正常不过，不论是艰涩的魔法理论，还是枯燥的世界地理，甚至连文学诗歌著作都不在话下。
同时他们也承担着记录和编写历史的责任，这部分的职责有些类似于塔拉前世那个东方国度中，古代史官的任务。
但也不尽相同。
不仅仅是在阿兹克特，在几乎整个人类的国度，识字几乎是只有贵族才会的技能，一户百人的村子里，只有村长能看得懂几个字，更不要提笔写书这种事情了。
总之，魔法师的这一职责是十分重要的。
历史是什么？
这是奥利尔大法师给阿米娜上第一节历史课的时候，提出的第一个问题。
阿米娜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回答到：“是发生在以前的事情。”
奥利尔摸了一下自己雪白的大胡子，继续问：“那你为什么要学历史？”
阿米娜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这个好脾气的小老头被她的表情逗笑了，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是你父亲的安排，他给你选择的权利，你当然不会选择学这些东西。”
奥利尔很清楚小姑娘的心思，他也曾在年幼的时候抱怨过为什么需要背诵那些枯燥的年份和政令，为什么要去记住一堆又长又拗口的人名。
“不不不，我知道，学习历史是为了让我们更好地了解我们的祖先，更好地面对现在。”阿米娜赶紧回答，生怕奥利尔告诉尤伊拉自己不认真，还不尊重老师。
奥利尔的嘴角翘得更高了，乐呵呵地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这是你父亲说的吧，不不，先别急着否认”奥利尔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能看穿她的小心思，说：“放心，我不会跟你父亲告状的。”
阿米娜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有些紧张地捏了一下裙角。
奥利尔并没有在意她的小动作，继续说：“这些问题并没有正确的答案，你不要紧张。历史是什么，它究竟有什么用，取决于你打算怎么使用它。在以后几年，我会慢慢教你这些东西，但是你用不用它，怎么用它，这些都取决于你自己。”
“我知道你们家里有很多藏书，书里有的东西我会把清单列出来，让你自己看，至于我讲的内容则是帮你更红地看懂这些书。”奥利尔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大书架边上，抽出了一本《人类军队制度演变》，“我们下次就从这一本开始说。”
那天，奥利尔没有再讲其他的，只是在这本黑色的厚重大书上标注了必读的几篇章节，让阿米娜看完，然后就结束了第一天的教学工作。
阿米娜自然看不下去。
这种话题，光是看着那本书样式，就能知道有多枯燥：黑色的封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泛黄的书页，以及那堪比枕头厚的体型，每一处在阿米娜的眼里都传递着“我真的很无聊”的信号。
第二天，奥利尔刚刚开始上课，照例问了阿米娜几个最基本的问题——关于那本书的问题——不出意料，阿米娜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唉。”奥利尔轻叹一口气，“好吧，其实我也没有抱什么希望你会去看。”
但是面对着阿米娜水汪汪的眼睛，无辜地卖萌求饶的样子，奥利尔也无可奈何，只能再认命地坐下来，从头开始跟她讲。
“自从人类有了不同的国家，那么军队就是支持这个国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这不仅仅是为了防御精灵、兽人和矮人，还需要防御其他国家，游牧部落的威胁。军队的配置从最开始的以步兵为主，到后来大量增加骑兵….”奥利尔说得认真，但阿米娜却听得快睡着了。
看着阿米娜越来越低的小脑袋，奥利尔皱了皱眉，“咳咳”清了清嗓子。阿米娜惊醒，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
奥利尔想了想，决定换一个方式教这个小朋友：“好吧，让我们来换一种方式。你现在假设一下，如果我们需要跟北方游牧部族打仗，我们需要什么东西？”
“士兵！”阿米娜因为刚刚的心虚，回答得特别快。
“嗯，对。”奥利尔点点头，“虽然还需要很多其他的东西，但是士兵确实是最重要的几件事情之一。那，士兵从哪里来？”
“唔…农民们会去当士兵。”阿米娜猜测。
“那农民们是免费去当的吗？”奥利尔继续问。
“好像是吧。”阿米娜回忆着昨晚看的书，“我记得好像有一个叫达西亚的地方就是让农民们自己准备吃的和武器，然后去参加军队的。”
奥利尔轻轻拍了一下阿米娜的小脑袋，“达西亚是一个已经灭亡了很久的帝国，看东西可不能这样就看一半啊。”
“是。”阿米娜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乖乖答应道。
“你说的那些，是很早之前的情况了。在两百年之前，确实是让农民自己准备武器和干粮去打仗的，但这样的军队，你觉得在面对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敌人该怎么办？所以，现在人类的国家都采取征兵的方法，也就是让平民们自愿参加军队。”
“他们为什么会愿意去当兵？”阿米娜问。
“当然是因为帝国会给他们奖励。我们国家的财富是世界上最多的，商人们缴纳的税金就有一部分被国家用于征召士兵，并且统一训练。”
“诶？那其他没有这么多钱的国家怎么办啊？”
“嗯，像我们一样，一直用大笔的费用来雇佣平民的，确实没有多少。像其他国家比如诺塞斯，他们的法律里强制要求成年男子要服役3年，不过服役之后可以减免税负。当然，也有国家是采取征集勇士的。他们用高价钱征集勇士，并且国家会终身保证家里的生活。”
“(⊙o⊙)哦！”阿米娜表示惊讶。
“是的。”奥利尔对阿米娜的惊讶感到很受用，“这些制度各有利弊，你看如果是强制服役，虽然减免了税负，但是对平民的压力也很大。而且这样没有很多常备军，军队的战斗力很难保证。”
“那要是勇士呢？”阿米娜问。
“这样的国家有利有弊。这些勇士确实可以让国家的战斗力在很大程度上增加，但是你说，一个人的巅峰能有几年？人总是会老的，但是国家还需要维持这些人的生活，这是很大的一笔开支啊。”
“那为什么还要养着他们呢？”阿米娜问。
“哎呀，动动你的小脑袋。如果你最好的年龄都为国家打工，但你老了，国家就不要你，让你自生自灭，你肯吗？”奥利尔又拍了拍阿米娜的脑袋。
“哎呀，是这样啊！所以他们既要养着年纪大的士兵，又要补充新的人，要很大的开销啊。”阿米娜明白了。
“嗯，就是这样。”奥利尔满意地点点头，“但这样的形式，也有它的好丑，并不能说这样就不对。长时间当然耗不起，但是如果这个国家的目的是要在短时间内扩张领土，那这样是非常好的方法。勇士们能大大增强国家的战斗力，而且战争还能让这些人得到最大的利用，这些士兵战死在沙场上，更是解决了养兵的问题。”
阿米娜不是很喜欢奥利尔这样说话的语气，仿佛这些生命的逝去是一件好事，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奥利尔说的很有道理。
“不要不开心”奥利尔看出了她的小别扭，“我希望你以后在这种情况下，能够保持最大的理性，有时候把情感抽离出来是必须的。”
“唔。”阿米娜闷闷地应了一声，不作表态，“那我们国家呢？我们是不是最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我们花钱来征集士兵，跟花钱来雇工人一样。这样开销虽然大，但是能保证相对较稳定的常备军，也便于我们训练和调用。同时，年龄大的士兵，也可以及时让他们离开。这些都是好处，但你也要知道，同样我们也是有缺点的。”
当帝国的军队传回消息，北方的部族打败了阿兹克特的军队，阿米娜就回忆起了这件事。早在几年前，当奥利尔给她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奥利尔就预见了这样的可能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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