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敕》紫上薰

4、孽业

　　“合，还是没找到吗？”
　　圣让帝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年，圣让帝在天宫的圣坛等待着星合帝的结果。
　　“算了，已经找了一万多年了，大概已经化成灰烬了。”圣让帝说完，便迈着雍容的步子离开了圣坛。
　　……这……便是我的孽业……
　　……已经……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年了……

　　“合小姐！合小姐！快……快……，王夫已经回来了……”
　　“姐夫回来了有什么好惊慌失措的。”合顶了句伺女边小跑着离开了星烨殿。

　　“姐姐！姐夫！”合用欢快的声音向人群叫着，但当她跑到人群跟前时，铜铃般的笑声边消失了。
　　——族人是惊慌的眼神，而让的头发……他的头发变成了银色——这是圣族的标记呀！！
　　——难道…………
　　合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她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认不出我了吗？”圣让帝笑着用手抬起合的脸，“从今天开始我就不是你姐夫了，我将是天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统治者——圣让帝。从今天起，我宣布，合便是星族的王——星合帝。”
　　“可是……可是……”合发疯似地扯着让的衣袖，“姐姐呢？我姐姐呢？我姐姐怎么没有回来？”
　　圣让帝推开合的手，面带微笑地转向星族的族人：“星占帝因为背叛我的旨意，已被当场处决。”
　　——什么？王死了？
　　——王死了！
　　——王死了……

　　……姐姐……
　　……将纳兰殿下……
　　……我……
　　合任圣让帝摆弄着自己的身体，眼泪不住地往外流。
　　——啪！
　　一记耳光落在泪脸上。
　　“不要把你的眼泪带到床上来！”
　　合依然流着泪，好似没有听到圣让帝的话似的。
　　圣让帝停下了身，盯着合的双眼。
　　“你在想你的姐姐，你认为是我的错是不是？”
　　合痛苦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而已。是我害了将纳兰殿下，是我害死了姐姐，是我害死了姐姐腹中的孩子，是我……”
　　——啪！
　　又是一记耳光。
　　“从现在起，你不准再为他们掉一滴眼泪，他们该死，否则我怎么能统治天界呢？”圣让帝翻身坐在了床上，“这样说来……占和将纳兰的尸体都不见了，我要你帮我找出来。”
　　合摇了摇头，一脸的痛苦。
　　“怎么，难道你要违抗我？”
　　“根本就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没有占星的能力，即便你封我做星族之王也没有用的，姐姐是被天选中的人，而我则是被天唾弃的人。”
　　“该死！”圣让帝眉头紧锁，稍适，露出了惯有的笑容，那种令人全身颤抖的笑容，“我知道天界有一种禁断之术……”
　　“啊！”合瞪大了眼睛。
　　“我想，你一定可以拥有占星的力量的——如果你真的爱我……”
　　圣让帝起身开始狂吻合，而合的脑中一片空白……

　　“陛下！陛下！天界变色了！”
　　“什么事？”圣让帝穿着底衫，走出寝宫，质问慌张前来的伺从。
　　“陛下请看天空，天空一片黑暗，没有一点日光……天怒了……”
　　一道血光划过，人头落地。
　　圣让帝理了理长发，若有所思。
　　……天……
　　……阳光……
　　“集结武将，马上前赴圣歌雅城！”
　　“啊……是，陛下！”

　　圣让帝返身回到寝宫，对着床上赤身裸体的合说：“我要去讨伐乱党了，你乖乖的去获得占星的力量，我要在我回来时，看到我的真正的星合帝站在我面前。懂吗？”
　　圣让帝吻了吻合的长发，扬长而去。
　　合坐起身，泪水再一次打湿了脸庞。

　　……姐姐，姐姐，对不起，是我害了大家……可是我该怎么做……我无法不爱这个男人，我无法背叛他，如果要怪责，就让我一个人来赎罪吧！我……无法不这么做……对不起，姐姐……
　　合走下床，拾起地上的占星杖，要破了食指——些，滴在了占星杖上，霎时放出了光芒。

　　天界的生灵啊
　　请倾听我的呼唤
　　把你隐藏的力量赐予我
　　我将以我的生命
　　来救赎禁断之罪
　　我将以我的血
　　来祭奠我的誓言
　　请赐予我星占的神力
　　去预知天界的未来
　　我以星合帝的名义
　　定下这禁断之约

　　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穿了合的身体。
　　“啊————————”

　　天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陛下，圣歌雅城到了。”
　　“哼！”圣让帝一声冷笑，“把叛逆者都包围起来，只要我一声令下，杀无赦！”
　　圣歌雅城，司风一族那寻族的城市，此时正是阵阵的悼亡歌声，司风大臣那寻正在圣歌雅殿的屋顶跳着天变的舞。
　　“司风大臣，你在干什么？”圣让帝一脸笑容地问道。
　　那寻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嘴上回答道：“我们在祭奠先帝……”
　　“住口！这里并没什么先帝，只有我省让帝而已。如果你在不停止的话，我就开始杀那寻族人了！”
　　“这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做的事情，我们那寻一族是侍巫而不是武将一族，如果你们要动手，我们只有死的份。但是我们那寻一族没有一个会怕死的，对先帝的亡悼会一直进行到我们死了为止。”
　　圣让帝咬牙切齿：“杀！”
　　血光开始飞溅，那寻族人没有一个听下诵咏，但是歌声一点一点的微弱下来，直至完全消失……
　　“哼哼！”圣让帝嘴角冷冷一笑，起身一跃落在那寻面前。
　　——那寻的脚步依然没有停止
　　“好吧，我就让你达成心愿……”
　　剑，刺穿了那寻的身体。那寻优美地倒地了，身体不断的抽动着。
　　圣让帝看了看天空
　　——阳光开始撕破阴霾
　　“哼！就让你的血慢慢流尽而死，让你亲眼看看天为我放晴！哈哈哈哈……”圣让帝仰天大笑，“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
　　那寻看着远去的圣让帝，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环顾四周
　　——四季如春的圣歌雅城，
　　现在就只剩下尸横遍野了——
　　那寻心中一悲，用力拔出了剑，剖开了自己的腹部，伸手取出了自己的孩子。婴儿伏在那寻的身上，吮吸着那寻身上的血。
　　那寻痛苦地抚摸着孩子的身体。
　　“孩子，喝吧，喝尽我的血，吃尽我的肉，但是千万要记住……圣让帝……是杀死你父母……沙尽你族人的凶手……在为我们报完仇之前……你一定要……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那寻倒下了，婴孩伏在母亲的身上，撕咬起母亲的躯体……
　　一片金色的阳光撒在圣歌雅城的土地上……

　　“星合帝！”圣让帝推门进去，合仍然跪卧在床上。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圣让帝猛地伏在合的身上。
　　合伸出右手，轻轻地放在圣让帝的胸脯上。

　　……我，已经永远都回答不了你了……我也永远看不到你的样子了………还有……我的腿……再也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是谁把你变成这样？”

　　……我的王，是我为了你，为了拥有你想要的占星的力量，我用了禁断之术，而这，就是交换的条件……

　　“那么，你已经可以为我占星了？”圣让帝兴奋地问道。

　　星合帝的脸微微的抽搐着。
　　……是的，我的王……

　　“那快，快帮我寻找占和将纳兰的尸体！”

　　星河帝艰难地挥舞着占星杖，诵咏着神语。

　　圣界中的星星啊
　　请张开你无所不见的双眼
　　赐予我先知的力量
　　去预言双眼所不能看到的未来

　　占星杖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到了什么？找到了吗？快告诉我！！！”

　　……不，我看不到姐姐，也看不到将纳兰殿下……也许……他们已经化为灰烬了…………啊！我看到圣格雅城……有一个婴孩…… 在吃那寻的身体……那寻一族被灭了……陛下，是不是您，是不是您做的……

　　圣让帝没有回答，却笑出声来。
　　“我正担心没有人能担任司风一职呢，原来那寻一族还留了一柱烟火下来……还是个会撕咬先王的司风……哼哼，有意思，有意思，哈哈哈哈……”

　　……王，王，你答应我，不要再杀天界的人民了，好吗……

　　圣让帝拉开星合帝的手，笑着离开寝宫。
　　“好好休息吧……我的星合帝……”

　　……已经……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一年了……

　　……姐姐，我知道你的孩子活了下来，我也知道将纳兰殿下带着她的女儿也仍活在天界。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向陛下隐瞒这些了……
　　……原来我的命运也早被注定，会为了这个男人而成为罪人……
　　……我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可怕，但……我别无选择……这便是爱上一个恶魔的命运……
　　……即使下地狱，我也会陪伴着他……永远……无法摆脱……

　　孽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