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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步步惊心 ...

  •   《步步惊心》,作者:桐华(小三)

      若曦是个很让人牵挂的女人,故事里的男人如是,故事外的我如是……

      作为唯一让我完整看过两遍的作品,小三大人的《步步》是标准意义的清穿文。现代白领因缘际会地穿越到了九龙夺嫡前的数年,附于的那个不凡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周旋于众阿哥之间。按照重要程度的不同和剧情的需要,他们最后分别成为了她少年时的玩伴(胤礻我)、相交一生的知己(胤祥)、执着一生追求的无缘人(胤祯)、刻骨铭心的初恋情人(胤禩)和纠缠一世的爱人(胤禛)等。而她则始终带着对历史的清晰认知和对自身命运的无力把握,在痛苦而无奈地看着身边的人逐一走进既定的命运的同时,也耗尽了自己所有的心力,满怀遗憾地离开了人世。文章故事完整,并及尽可能地忠于正史,比如说,在没有历史记录的支持下,怎样让这个引人注目的若曦和已经成为八阿哥侧福晋的若兰自然而然地消失在历史的记录中;比如说,对八阿哥当断不断,留有余情的若曦是怎样因着对这个初恋情人的不舍,而阴错阳差地将知已——胤祥送入了养蜂道;比如说……由此可见,作者是颇见功力的。

      文中有两段文字最得我心,一处是胤禛的座右铭,而后成为若曦的人生解语,“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另一处则后来被广大穿越文的作者反复应用,那就是女主心里知道每个人的安排和结局,就是猜不到自己的结果。

      如果你不计较若曦在情感里的计较的话,那么这个小三大人塑造的女主形象堪称是完美的。她从少年时的鲜活,到成年后的忧郁,直至最后的无奈释然,让读者的心态从初时的喜爱慢慢转化为心疼,最后无奈接受那个让人痛的结局,让你相信这就生活,让你相信生活就是由这样的无奈和接受组成的。这才真正让作品正式跨入悲剧的行列,为其能够隽永奠定下了扎实的基础。

      故事由张晓文起文,她仅仅是在家里摔了一跤,就带着现代职场人特有洒脱好强、智慧精明和敏感忧郁成为了马尔泰•若曦,一个只有十多岁的官家小姐,皇亲国戚。若曦武将世家的出身,胤禩妻妹的背景,让晓文忽然间拥有了一个绚烂璀璨的少年。她可以恣意地挥洒着自己洒脱不羁、争强好胜的现代本性,也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个二十五岁穿越人所特有的无助、忧郁和浮躁。与同时代的其他同龄女孩(大约十三、四岁)相比,这种与众不同之处让她的性情更为鲜活,在引起了更多好奇的同时,也为她嬴来了更多的喜爱,直至吸引。

      起初她是快乐得随心所欲的,和胤禟、胤礻我肆意斗嘴时,和明玉格格拼命打架时,和胤祥策马饮酒时;起初她也是敏感得坠坠不安的,在那个陌生的环境里,只能依靠一个看上去并不得宠的“姐姐”,明知胤禩不得善终的结局,却受困于八阿哥妻妹的身份,无法投靠胤禛这个大树,只得每日小心盘算,慢慢积累。

      而后她是忧郁而甜蜜的。随着胤礻我与明玉的成婚,确定了胤祥作为终生知己的地位,对胤祯粗糙的感情付出无动于衷的若曦,在大草原终于明确了自己对胤禩的感情。初恋是美好的。但若曦对于多妻多妾的厌恶,对于妻妹身份的敏感和对于胤禩未来命运的恐惧,让她又凭添了几分忧郁和犹豫。她试图用情感的甜蜜来满足胤禩整个心,动摇他走上不归路的坚定意志,最终她失败了。她也许始终没能明白男人为什么不能在情感上获得生活全部的满足,但这个男人也永远无法清楚地了解到,他的政治追求是怎样和若曦的爱纠缠在一起,而且无法并存的。他们在决定放弃的时候,都是满怀苦涩和无奈的。于是乎,若曦所能为他做的最后的事,也许只是为他指明在前进道路上的对手,希望他在迎接最后失败的道路上不会走得过于辛苦。

      而后的她是痛苦而不安的。过于引人注目的后果,就是直接将她推到了历史的风口浪尖上。成为了御驾前侍奉茶水的宫女,伴君如伴虎是一句颇费心力的名言,也是真理。失去了第一次的爱情的她,一心求的只是在这个风云变幻的时代里,过得平静,过得安稳。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服侍康熙,偷偷摸摸地讨好雍正,却又情不自禁地默默保护着那些阿哥朋友们。但是,这红瓦高墙中,怎会有平稳呢?算计着每个重大变故的即将发生,极尽可能地为他们提示,为他们遮掩,甚至奋不顾身地为他们求情,各种责罚固然加重了她的痛,但当她得知胤祥被圈禁的命运与她对胤禩的善意提醒密切相关,当她与旧时朋友胤礻我、胤祯日渐疏远,与胤禛的爱情却出头无望,当她看着他们各自走上的依然是那条不归路时,她的痛苦自然就郁结不解了。

      而后的她是辛劳而安稳的。她终于能够从康熙身边,那个眼光聚焦的位置全身而退,虽然代价是在浣衣局里的辛苦劳役。这时的她,已经认清自己没有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在经过胤祥事件后,已经放弃了对爱情结局的执着追求,已经接受自己苦劳役的命运……只求守住自己一点点的“拥有”,竭力生活在这个有“他”的时空。

      很多人都质疑若曦与胤禛的爱情,我则不然。在浣衣局的这段生活中,若曦所苦苦守护的几件信物,就是他们的爱情。在若曦最后的话里,她表述得很明白:“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当一人轻描淡写地说出‘想要’二字时,他已握住了开我心门的钥匙;当他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挨着、受着、痛着时,我已彻底向他打开了门;当他护住我,用自己的背朝向箭时,我已此生不可能再忘。之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最后的若曦是遗憾而倔强的。她是满足过的。和胤禛相伴在养心殿里日日夜夜;和胤祥还能再次相见;胤禩出言相助,完成她离开的心愿;和胤祯相慰相处的最后的日子。但她也是遗憾的,他们始终无法摆脱她所既知的命运,她和胤禛的爱情也没有能够善始善终……但是,我想“遗忘”也是她的一种释然吧。

      最后留给我们的只有仓央嘉措的那着藏歌:
      ……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遗憾的故事也终有结束的时候。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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