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同人 忆平生》楚端砚

2、第二章

　　刚到家，看见他正坐在门外的台阶上，表情还是淡淡地，望着天，我也下意识地抬头望天，说实话杭州的天空没啥特别之处。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在家门口收留了他，夜色里他叫了我一声吴邪，说了句我不懂的话，还好我没有害死你，然后就倒在了我怀里。
　　然后，没有然后，他顺理成章地住进了我家。后面想起来我竟不问缘由地收留了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奇怪。我问自己:吴邪，你到底怎么了。答案无从所知。
　　原来他晕倒是因为他在发烧。他受伤了，伤的很严重也很奇怪，肋骨下一条长达20厘米的伤口，伤口深到见骨，附近有一些齿印和烧伤的痕迹。胡乱用纱布裹着，血是止住的，可是伤口全向外翻露出明显的化脓，看不出是被什么所伤。我帮他处理了伤口。其实也就是为他仔细清洗了伤口，抹了些云南白药之类消炎药，换了新纱布而已。几天后，他总算退烧，伤口也不再恶化。
　　我没有问他是怎样造成的，因为他不会告诉我，这是直觉。至今为止，我只知道他叫张起灵，除此之外一无所有，不过总感觉他给我一种从内而外的熟悉感。
　　张起灵喜欢我家的天花板，一开始我是这样觉得。这是今天张起灵第28次望着我家的天花板，默默地记下，我拿着拖把从他身旁经过。后来我才知道他只是在发呆，发呆地望着天，望着天花板，或者望着某个地方。
　　有一天晚上我睡不着觉坐在床上，就学着他，望着天花板发呆，黑暗中却听见他低低喊着我的名字。我起身去隔壁房间，却意外地看到了一个不同的张起灵。
　　他在梦中低声叫着我的名字，“吴邪，吴邪...”眉头紧锁的他，鸦羽般的睫毛不安地抖动着。“小哥，小哥，醒醒。”在我的注视下，他倏地睁开眼，眸子里的涌动静静褪去，然后幽幽地看着我。看着那双平淡无波的眼，我无端的觉得难受。一冲动，闪身，俯下腰，紧紧地抱住他，“小哥，小哥...你别这样，我难受，你知道吗，别这样，真的，我难受...”眼角有泪溢出，我语带哽咽。
　　那天以后，我便开始整天小哥小哥地叫他，他也会淡淡地嗯一声回应我。
　　其实我知道，我在家小哥便望着天花板，我去古董店小哥就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望着天空。我曾对着小哥说:“小哥，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店里吧。”回答我的只是空气中默然流淌的寂静。这性子，真闷，闷，闷油瓶。“小哥，你真是个闷油瓶。”他眼角闪过一丝不自然，我看到了。不过小哥还是静静地坐在椅子里望着天花板。
　　有一天我突然想起那时我为什会叫张起灵为小哥，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更让我奇怪的是，我抱着张起灵叫他小哥时，明明有感到他一瞬间的僵硬。
　　“小哥，你怎么又坐在台阶上，算了，小哥，我们回家吧。”“吴邪。”“怎么了。”“...”“又不说话。”“回家。”“嗯，回家。”
　　隐约中我曾对着谁说过，要带他回家，是谁呢，我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