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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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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然坐在柜台前,我不知道这是我第几次盯着那把刀发呆,一把普通的发黑的刀,刀柄上坠着半块碎玉,我不知道这把刀为何而来,也未曾想要了解。
我叫吴邪,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古董店,店里从来只有我一个伙计,我总是望着夕阳余晖下的门帘等一个客人进来。
有时候我总会觉得哪里怪怪的,觉得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人站在那里呱噪地对我说,“老板,老板,这个月能不能涨涨工资。”
思至此,我就会哧哧地笑了起来,心想:吴邪,你小子想当老板想疯了吧,这破店都快三个月没开张了,别说有伙计就连老板自己都快饿死了。可不知为何笑完之后,心里总是怅然,无端地令人觉得压抑或者麻木。但是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每天守着我的破店,从未间断。
发完呆。我缩在在椅子里使劲伸了个懒腰,打了通哈欠,抹了抹濡湿的眼角。唉,看来今天依旧是开张无望啊,这个月还得接着省吃省用,这小日子还真是憋屈。算了,起身,收拾收拾,准备回家。拿上包锁门,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店名,西泠古董店。
西泠古董店,这名字还真是草率,我便暗自猜想这里的原主人不会跟我一样,喜欢图方便吧。因为这里是杭州西泠所以干脆就叫它杭州西泠古董店,不过我想过什么富宝堂,翠玉轩之类固然好,可我还是宁愿叫它西泠古董店,所以这店自从被我盘回来就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地改变。心里却隐隐觉得很高兴,也许它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后来才听说这家古董店原是一吴姓之人所开,更巧合的是,那家也有位小三爷叫吴邪,所以我买这古董店时才捡了很大的便宜,价格上给了很大的优惠,这可让我十分高兴。
不过,去拿房契时我却总感到了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临走时似乎还听到一种若有若无的叹息。这让我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会是古董店有什么问题吧。算了,我开古董店又不光是为了挣钱,再说人们常说卖古董的开张一次吃三年,管保饿不死。因此,我并不很在意。
然而,老实说我买下这家古董店其实是因为三年前我曾在这里看见一个男人,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
他穿着深蓝色的带帽衫,背着把刀柄上坠着半块玉珏的刀,虽然刀身用布带所缚,可是我知道它出鞘时将会如何锋芒必现,杀气毕露。
说真的,他的样子并不落魄。只是脸上表情淡淡的,微闭着眼,神情看起来有些迷茫,有些哀伤,还有些别的。总之,失魂落魄的。突然就觉得他的哀伤将我遍山满野地埋葬。
他一动不动地望着那间小铺子,而我却在距他几十米的地方偷偷地望着他,心里有些许苦意和一种莫名的熟悉蔓延。杭州细细密密的雨逐渐沾湿我的衣,抑或我的心。
后来我就惊慌失措地跑了,再后来又一次经过这里时我鬼使神差进了店,却意外地看到那把刀,失去绑带的刀正安静地躺在锦布上。店里的伙计看我对这把其貌不扬的刀很有兴趣,就热情的同我攀谈起来,说了这刀的来历,还顺便告诉我他家老爷要出一趟远门所以决定把铺子给卖了。
原来那人一直在绵绵细雨中站了整整三天,最后进店将这刀给当掉了。后来我成为这家古董店的新老板。
当时我还不懂所谓命运,所谓刻骨,所谓铭心,齿轮转动,有些事不是能躲,能藏就能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