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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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恍然大悟。
“红孩儿，把混沌珠还给人家。”
少年顿时拉下脸，满脸不情愿地小步小步挪过来，嘴里犹挣扎着抗议：“不过是个珠子罢了，
我南海的珍珠何止成千上万，到时再赔你一个，不，一百个都成！这颗珠子就让给我玩玩嘛。”
“怒我家主人不能割爱。”玄衣侍女指尖一动，一颗晶莹剔透的明珠便从少年怀中直直飞了出来，落于她掌中。接着她双手合十拜了拜，转身离去。
我沉默地看着那侍女消失在绵长的石阶上，才一转头就看到红孩儿满脸气鼓鼓的神色，不禁失笑：“怎么你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做出这幅被别人欺负的模样来？你也知道南海的珍珠何止成千上万，挑来拣去总有合你心意的一枚。为何偏要夺人所爱？”
“我也不知道。”红衣少年喃喃道，神色间竟是难得一见的迷茫。“其实开始我并没想把它拿去，只是大士你进去那面墙后迟迟不归，我有些无聊才去把玩桌上的珠子。可我一摸到那珠子，突然就觉得——”
说到这儿，少年似有些犹豫，还偷偷摸摸地瞥了我一眼。
“觉得怎样？”我催促道。
少年使劲把手在衣服上揉了揉，再揉了揉，呼地一声起身急躁道：“就当我存了坏心罢！反正的的确确是我拿的，要打要罚随您！”
之后不论我怎么逼问，臭小子都梗着脖子咬定那一句话。加上梦境中的一切令我心中疑虑重重，这个插曲最终不了了之。
可猜疑的种子一旦种下，转眼就能长成参天大树。
***
回程时，经不住红孩儿一再的抗议，我终于收起了那条船，施展日行千里之术，眨眼间便到了南海。
奔波了数日，红孩儿急匆匆走在前面，不多时又更急吼吼地奔回来：“大士，来了一群人，把紫竹林围住了！”
“大惊小怪作甚么，贵客来了，还不快快迎接。”我拂尽一身风尘，慢条斯理道。
该来的，总会来。
“陛下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慰问属下，自在惶恐。”
“惶恐？我可一点也没觉得，你有什么可惶恐的。”冷清的声音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在缓缓插【河蟹】入身体的同时，却连一丝痛楚都感受不到。
然后在漫长的时光中，独自品味。
“属下知罪。”
“知罪？”天帝轻笑一声，刻意放柔了声音道：“自在，你抬头看我。”
我从善如流地抬起头，恰恰对上一双漆黑如墨夜的眸子。
“恐怕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端起茶盅，他微微一抿，便皱着眉头搁置一边。“同样的茶叶，一千年过去，你都不曾换过。而我的警告，你也从来没有放在心里。”
“来人。”
“观音大士违逆天律，逾期不归，此一罪。禁足期间强行出岛，此二罪。自今日起，发落六界外，三日后领罚。”
我平静地领受了这一切。只不过在扫视了一圈众人后，发现没有红孩儿，微微有些奇怪。
明明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少年，此刻却消失得一干二净。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