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花东篱下》白泽兰

24、心照不宣的关系

　　接力跑四班最终也没有拿第一，不过也是进了前三甲的，班主任一高兴当天就在学校附近的小饭店里摆了一桌，庆祝庆祝。
　　同学们平时都是老老实实的人，可是这下可全疯，四班去了25个人，十一个男生全到，硬是喝了一箱扎啤。
　　说起来班主任也是个通透的人，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长的也是很喜庆，肥肥胖胖的，平时也不怎么管人，采取的是放羊政策，说起来，点扎啤也是班主然的主意，他觉得四班的人都太苦了，应该适时放松一下，说起来班主任也是奇葩，让一群十四，五岁的少年喝酒，不过这似乎很合同学口味，同学们都很兴奋。
　　此时的班主任喝的有些多，一张胖胖的脸涨的通红，抱着一个酒瓶子，一个劲儿的打着酒嗝，有些醉了。
　　‘喝，干…干杯’，班主任又拿起酒杯，气氛被一下子点燃。
　　‘干杯…四班万岁’
　　冲天的声音似乎要把小店都掀开，同学们热情被点到最高点。
　　梨花也喝了一点酒，不知道是天生还是怎么回事，梨花的酒量看起来很不错，喝了两大杯还是很清醒，但是脸红红的，容易让人误会她喝醉。
　　喝到尾声，男生们大多都醉了，做的七扭八歪的，只有陈皓然的背还是挺直的，梨花也有些醉了，晕晕的。
　　离开的时候，班主任已经醉成了一坨烂泥了，一个应该是他妻子的年轻女人匆匆赶来，同学们都起哄叫她师母，她脸唰地变红，也没有否认，只是结了帐，跟班长交代几句就抚着班主任匆匆离去。
　　天已经漆黑了，同学们一个扶一个一起离开，男生们走在前面，大大咧咧地唱起国歌，后面的女生哧哧地发笑。
　　梨花有些晕，走在队伍的最后面，天黑黑的，月亮还没出来，昏黄的灯光将梨花的影子拉的老长。
　　不知是真的醉的看不清路，还是路上石头多，脚步一个忐忑，险些跌倒，此时梨花才清醒了些，可身边不知何时贴了个温暖的生物。
　　初秋的晚上有些冷，梨花想要汲取更多的温暖，还没等她靠上去，一件校服落在梨花身上，熟悉的味道，到底是什么味道呢？
　　梨花竭力抬上有点重的头颅，就这昏黄的灯光，陈皓然温儒的脸霸占了梨花整个瞳孔，梨花笑了笑，手刚抬起，就被一个温温的大手抱住。
　　她愣了愣，看着陈皓然温暖的笑，心里一股暖流流淌，暖暖的，让她很沉迷，也不管合不合情理，手也没有挣开。
　　陈皓然看着手中的小手没有挣开的痕迹，心里面一下子定了下来，小手软软的，有些冰冷，还有一些粗糙。
　　陈皓然握着她的手，身体躁动起来，刚刚往后面看了一下，看着她踉跄了一下，心里一下揪起来，连忙放开了周俊，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在后面看了她一会，看着她有些摇晃的身子，身体微微有些发抖。
　　脑袋还没转过来，身体不知怎地，等回应过来，衣服就已经披在她身上了，看到了她冲自己笑了笑，笑的很美，很想把她护在怀里。
　　陈皓然忽然在那一刻明白这些天的躁动，那莫名其妙的情绪一直围绕着他，困扰着他，但在大手包住小手的那一刻，陈皓然才恍然大悟。
　　这些日子青春的躁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陈皓然忽然很想跟她一起走下去。就这样，牵着手，一起走下去，一起度过沉闷的初中，刀光剑影的高中，努力拼搏的大学，一起，一起走下去。
　　想到这里，他一下子释然。
　　‘头晕吗？’，他轻轻地抚上她的额头。
　　凉凉的触感让她燥热的脸很舒服，不自觉的贴了上去，感受到她的主动，他的心微微地颤动。
　　‘回去之后记得喝些温水，知道吗’
　　他糯糯的声音传来，梨花很快就臣服了，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两人的影子在灯光下，交缠着。
　　。。。。。。
　　经过了那天，两人之间充斥着温馨的情愫，很温暖，谁也没点破，谁也没逃离，就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微笑，温柔的滴水。
　　就这样过去两年。
　　其实梨花也很享受这样的温馨，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梨花都记得，自己也没有拒绝，默默地承认。
　　其实就这样就好，静静地两人一起，现世安稳。
　　只是偶然的小动作还是会让梨花红透了脸，陈皓然似乎很喜欢牵自己手，他调了座位，坐在梨花的左侧，有时在寂静的晚自习时，他会穿过中间窄窄的走廊，追寻自己的手，轻轻地握一下就放开，把自己吓个半死。
　　有时，他会在他们讨论题目时，偷偷地玩弄自己的头发，也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所幸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们之间的暧昧。
　　梨花也不是没有想过跟他说白，但是总觉得应该到了高中在说这些问题，现在还是学习为主，冲击中考，所以他们之间并不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关系。
　　在陈皓然的帮助下，爱情的魔力下，梨花的物理跟化学也好了许多，再也不担心及格问题，有时甚至会冲上80，这让梨花很是欣慰。
　　陈皓然不止一次跟她说过一起考市一中，按照梨花现在的成绩，再冲一冲，市一中也不是很遥远，一切都很美好。
　　‘想什么呢，认真学习’，他低声说道。现在是晚自习，个个都在奋笔疾书，都快中考了，人人都恨不得不吃不喝来学习，她还在发呆，他忍不住大力捏了梨花的手。
　　嗤，梨花吃痛，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见她娇羞的样子，他忍不住低笑起来。引得前面的人旁胖转身，他很快收回了手，义正严词地说道
　　‘快中考了，梨花同学要认真学习啊，切勿想东想西’
　　听的他调侃的语气，和滑稽的表情，同学们忍不住笑起来，梨花脸红的滴血，头低的都快碰到桌面了。
　　陈皓然听的声音有变大的趋向，咳咳几声，班里回复了安静。
　　梨花也回过神来，认真地复习起来，这个学期快过了，下个学期就要中考了，这是人生中第一场博弈，为了自己，为了家人，为了，她侧身看去，看到他美好的侧脸，他似乎也感受到梨花的目光，也望过来，轻轻一笑。
　　梨花想起刚刚的尴尬，愤愤地转回身体。
　　一定要考取市一中，不能输，她暗暗地发誓。
　　看到梨花愤然转身，是生气了？陈皓然推了推鼻梁的眼睛。
　　要不要哄呢？这是个问题
　　眼前伸来了一只手，梨花惊吓，那手指一松，一张纸片稳稳地落在梨花桌子上。
　　‘留下来’
　　上面写到，他是指晚自习过后，其实有很多情侣都会在晚自习后留下，陪陪对方，但是四班很多同学都会在晚自习后留下来学习，这样，会让人容易误会的。
　　梨花疑惑地看着陈皓然，陈皓然回了一个淡定的眼神。
　　算了，顺其自然吧，梨花想到。
　　晚自习后，同学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教室，陈皓然轻轻地碰了梨花的肩膀，眼神示意她出去。
　　两人走在走廊上，往女生宿舍的方向，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生气了吗？’，陈皓然说道。
　　意识到他说的是晚自习的事情，梨花不禁红了脸。
　　‘没有啊’，她假装镇定地说。
　　还在逞强，看着梨花红彤彤的脸蛋，他有些怔然。
　　微风轻抚起她的长发，一丝长发划过她的眼睛，陈皓然伸手，想抚下来。
　　‘梨花？’
　　是潘安安。
　　陈皓然伸起的手硬生生的放下
　　‘安安，你怎么在这里’，梨花奇怪地说，潘安安从来都不会留下的，在晚自习上。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潘安安怪声怪气地说，不是她思想龌蹉，而是这种场景，这种时间实在是让人误会。
　　‘那，明天在跟你讲这道题吧，我先走了’，陈皓然很快反应过来。
　　梨花心里微微有些失望，道了谢，拉着潘安安的手离开了。
　　陈皓然心里也有些异样，但是现在实在不是好时候。
　　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