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四--天容英才》留栩言

43、第43章

　　（四十三）旁观者当局者
　　天气是雨加雪，心情是雪加雨。在这样寒冷的天气，我最讨厌的就是来“大姨妈”，可真不走运，它还是如约来了。最惨的是等不到公交车，只好骑上我那辆“宝马”，那叫一个难受。
　　早上我一打开课桌，里面有一盒金灿灿的巧克力，我感动得不得了，朝着后面的鲁程直眨眼，真想抛几个媚眼给他。他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对我眨了一下右眼，这个动作在他脸上出现真是太帅了。我坐下来后，王玲笑着说：“怎么样，这下满意了吧！”“你说什么啊，只一盒巧克力而已！”天知道，这对我来说不只是一盒巧克力。“你也太笨了吧，这是他送你的节日礼物！”“怎么可能，圣诞节都过了几天了。”“元旦节啊，明天不就是吗？”“也对噢！”我又向后望了望，鲁程在读英语。不对啊，怎么王玲知道这是鲁程送我的礼物，怎么她好像比我还先知道一样。我又看了看后面，鲁程自如的学习让我更不解。别告诉我是王玲教他这么做的，否则我今天就等于来了两个“大姨妈”！
　　下了早自习，我迫不及待地对鲁程说：“我们一起吃早餐去，我有话问你！”熊渊那厮在一旁没表没情地说：“刘嫂，你不是有了你想要的东西了吗，还要出去讲悄悄话！”话中有话，字中有字。但现在我懒得理他，先问清楚鲁程再说。鲁程在我对面吃着牛肉粉，我坐他对面看着他。我问：“你为什么要给我买巧克力？”“当然是给你吃啊，怎么啦！”“废话，我总不会把它用来上侧所吧。我是问你做这件事的动机。”“动机？怎么好像审间谍一样？”鲁程依然在笑。我说：“你别笑，我是说真的。是不是王玲叫你买的。”鲁程愣了一下，说：“是那么回事。昨天你没来的时候她跟我说了些话，说圣诞节那天你很不开心，整个晚自习都不认真，还跺脚来着，因为我没送礼物给你，然后她就指点了一下，就这样！”
　　“什么？她说我因为你没给我送礼物而不开心？真是晕……气死！”我真的气得可以烧开水了，“你也太过份了，自已的事情还要别人来指点，还要一个女孩子来指点。”说完我就准备起身离开，鲁程拉住我说：“吃完东西再走吧！”“你一个人慢慢吃吧！”“也好，勉得我又被你催命一样。”没想到他居然继续吃面，让我一个人走，真是太过份了。
　　到了学校门口，我买了一杯绿豆粥和一根玉米，刚才的面根本就没动，上午还有四节课，肚子可不能饿着。“你怎么就来了，鲁程呢？”我刚坐到椅子上王玲就问。“在吃早餐。”“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吃？”“吃不下。”“他气到你了？”“没有。噢，有一点。”“刚刚不是还挺好的吗，你看你，他对你这么好你还不珍惜。”“那也得多亏……某些聪明的人啊！”我尽量笑着，让她看不出我也用了话里有话这一招。“那是，跟着雷默鑫他一定会越来越好。”这话太难听了，为什么他跟着雷默鑫就会越来越好呢，难道他平时那样对我就不好吗，难道我是个可怜的角色吗？
　　“刘嫂，你把鲁提辖扔哪里了？”熊渊还没坐下就问。“餐馆里。”“不是吧！他要是感冒了我看你找谁撒娇去。”“放心，总不会轮到你头上。”“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炸药当蛋糕吃了吧你！”“冲也是冲鲁程，又没冲你！”“刘嫂，话说谈恋爱是不能那么小气的，更透明点，是不能那么在意物质的。反正我这人不会说话，你就将就着听，我晓得你这个人是听得明白的！”我当然听得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王玲对鲁程说的那些话吗？可是事实上我真的不是因为鲁程没有送礼物而生气，只是他和雷默鑫的对比让我得了红眼病而已。现在熊渊也那么认为了，天啦，他会怎么想我这个人呢？哎呀，真是冤死了！
　　“玉米，还热的，快吃吧！”鲁程递给我一根玉米。“我刚买了一根。”“不要吗？那给我吧，”熊渊就会插空，“我刚没吃饱。”“谁说我不要，再来一根我都能吃！”我夺过玉米。确实，再来几根我都能吃，生气归生气，东西还是不能不吃。我还从来没因为什么事情而闷得吃不下东西，电视里的主角经常会因为心情不好而吃不下东西，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我再怎么生气也吃得下东西，倒底气要生到什么程度才会吃不下东西？
　　下了第七节课我准备去取钱，也不知道妈妈打钱过来没有，先去看看，再不取我就没钱吃饭坐车上网了。在路边买了个烤红薯，本来答应过鲁程餐餐都吃饭的，也答应过妈妈要好好保护皮肤，但烤红薯的香味实在太有诱惑力了，而且看着寒风中那个老爷爷实在是可怜。可哪知我每次做好事时都没有好下场，后来另一个卖烤红薯的说只要两块五一斤，而那个老爷爷说的是三块一斤。这都算了，这么冷的天谁不想多赚点。可那个老爷爷给我的烤红薯根本就没烤熟，而且没洗干净，上面还有烤焦了的泥巴，恶心死了，只好把我慈善行为得来的果实扔进垃圾筒。扔完了才知道我扔的是个邮箱，还以为自己犯大错了，突然想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和熊渊还从某个邮箱里拿出过垃圾，而那个装垃圾的邮箱吞噬过熊渊两封信，想起来就好笑。
　　把卡插进提款机，先向上天祈祷了两下：“希望妈妈打了钱过来，一百都行！”结果上天没有听到我的祈祷，卡里面只有七块五毛钱，别说取不出来，就算取出来了也用不了一天。反正迟早是要向妈妈要钱的，晚要不如早要。下定决心，现在就给她打电话。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居然对我说：“对不起，你的手机已欠费，请您续交话费……”真他妈的烦燥，一查话费，才欠两毛钱，这移动公司真是小气。
　　又一路吹着寒风走回学校。“你吃饭了吗？”鲁程问。“没有！没钱吃！”我心直口快说了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事实上我也确实没吃，那烤红薯被我喂垃圾筒了。鲁程突然笑了起来，说：“你总是这么粗心！走吧，下去吃点东西！”本来我是打算去的，可熊渊那厮说：“鲁提辖，你真行啊，刚刚叫你买包烟你不买，现在一听刘嫂没吃饭就这么积极，真是有那什么没那什么！”这厮现在是越来越喜欢话中带刺了。我说：“我不饿，我不吃！”鲁程说：“还有四节晚自习呢，你呆会儿肯定会饿得呱呱叫！”“我说了不吃，你别管！”
　　熊渊这时又开玩笑说：“刘嫂，我刚刚是开玩笑的，看来你当真了啊！”我知道他现在才是开玩笑，刚刚那句是认真的！鲁程说：“我买上来吧！”“我说了不吃，你真烦！”话一说完我几乎哽咽了。鲁程坐下来不做声了。王玲开解到：“刘页是想吃你早上买的巧克力！”说起巧克力我更有火，是谁提议的就让谁去吃好了！我打开课桌把巧克力放在鲁程的桌上，说：“谁让你买的你就给谁吧！”他们三个都被我搞得莫名其妙。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这样子真像一个怨妇。
　　“刘嫂，你是不是来……？”熊渊问。“对啊，我是来火了，你们别理我就是了！”“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就是你们女孩子每个月都有几天不舒服的！”“不就是大姨妈吗，何必这么遮遮掩掩。”这下好了，我们前面的张舒和骞淑平刹地回过头来看着我。“你真来了，怎么不告诉我？”鲁程更是语出惊人！王玲也够宽宏大量的，没有生我刚才的气，对说鲁程说：“下面有卖当归蛋的，你还不去买！”“好！”“不用了不用了，我没那么脆弱！”我马上阻止。
　　熊渊问王玲：“为什么要吃当归蛋！”“对女孩好一些，肚子不会疼！”回答的是鲁程。我突然觉得他有怪癖，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王玲大笑，问：“你怎么知道的？”“雷默鑫那家伙经常在房里说她的陈妹子怎么怎么样，听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这样的解释，好像有道理，但…… “那我怎么就不知道呢？”正好熊渊问了我想问的。“你没交女朋友，没必要！”这回答有水准。熊渊说：“你这家伙，歧视单身！”
　　上晚自习肚子越来越疼了，早知道开始就真该让鲁程买当归蛋来，买它一达半达都可以。 “喂，肚子疼了吧！”王玲问。我点点头。“那吃几块巧克力吧，甜食对疼痛有点帮助！”我只好试试，结果还真有点效果。王玲又说：“疼就多吃点，反正你也没吃晚饭！”我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对不起啊！”王玲笑了笑，说：“没事！”
　　晚上鲁程坚持要送我回去，她说我骑自行车不方便，而且很不舒服。我虽然坐在了车子后面，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喂，你是不是有什么怪癖啊？”他可能没听到，回过头来说：“什么？”我加大声音说：“你是不是有怪癖！”话刚落音我们“哐”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鲁程还没起来就问：“什么？怪……癖！”
　　等我们起来后我说：“不然你怎么知道女孩子那些事啊？”“说了是雷默鑫说的，他知道的比我多多了。而且……而且我前几天也特地问过他！”“为我？”他有点难为情地说：“别说这个了，上来吧！”我开心得很，说：“别骑车了，你累我也冷，走路吧！”
　　“你饿吗？”鲁程问。我说：“还行，我这里还有巧克力！”“你倒底还是吃了，开始还发火不吃呢！”“说实话吧，我现在还气呢。”“为什么？”“因为是别的女生提醒你买的。”“也没什么。都怪我那天太粗心了，没有送你礼物。王玲一提醒我就通了，这说明我还算聪明，对不对！”
　　“我跟你讲，我那天确实不开心，但不是因为你没给我送礼，我去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还是兴致勃勃的，只是，”我用一种受了委屈的语气一转，“只是看到雷默鑫那家伙后，就心理不爽了！”“他昨天也跟我说了，他还说配服你呢，能和他想到一块儿。”“可是要是你和他想到一块儿就好了！”“放心吧，我以后会想得比他更好！”我笑了一下，又说：“不过王玲真说错了，我不是因为你没送礼不开心。如果真那样我也太市侩了吧。”“我知道就行了。不过以后你要是有什么话就直接对我说吧，不要跟别人讲，两个人的事情还是只有自己知道好，他们会错误地理解，甚至歪曲地理解。”“知道了。我看熊渊那厮就误解我了！”“没事，反正他不完全了解我们的事。”
　　真的没事吗？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往往是旁观者自已认为自己清楚一切，还会用这种自认为把当局者也带得迷迷糊糊。两个人的内部问题，还是开城布公地对对方说吧，第三方的伟达，怎么样都是加了一次工的，一定会有一些调料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