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她不是理想的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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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是哥哥的声音，海月棠忙推开顾云开，转身去端放着药碗的托盘，此时海月升已经进来。
“已经大好了，这些天辛苦你了。”顾云开道。
海月升温朗一笑道：“无妨无妨，生意上的事我从不觉得辛苦。”他说着话，眼睛却看着海月棠。
海月棠看懂他的意思，对二人道：“你们聊着，我先走了。”
两人应了一声，待海月棠走远了，顾云开才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海月升笑笑，坐在他对面：“我只是想来问你一句话。”还没等他说出来，顾云开却似乎早已明白，已经给出了答案：“我是真心喜欢她的，我要娶她为妻。”
海月升点点头，他原本是不舍得妹妹嫁给顾云开的，但是如今看两人竟然两情相悦，一边是知交好友，一边是最疼爱的妹妹，他当然也不会再反对，不过他担心的却和唐瑛不同。
“我只是要提醒你一下，我这个妹妹与寻常女子不同，她不会是世俗观念中理想的妻子。”海月升道。
顾云开淡然道：“我知道，我不会让她为了我做任何改变。”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海月升满意的点点头。
次日，顾云开便向海平夫妇表明了想要迎娶海月棠的心意，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海平夫妇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只是说在婚期上有些分歧。唐瑛想多留女儿两年，把婚期定在明年春天，可顾云开却是等不了那么久，想趁着两位长辈都在，尽快迎娶海月棠过门。
“月棠，你的意思呢？”唐瑛看着站在一旁的女儿双颊泛红，故意问道。
“娘，我…我怎么知道。”海月棠难得一见的羞赧道。
唐瑛看着女儿的模样，叹道：“罢了罢了，真是女大不中留，那依着云开的意思吧，下个月十六是好日子，我们也好好准备准备。”
因为父母和离，母亲改嫁，顾云开已经自立门户多年，所以两人的婚事，他也只是派人通知了父母双方，就已经开始筹备婚礼。
这一日，海月升带着拟定好的女方宾客名单过府与顾云开商议，海月棠看着一长串的宴客名单，又想起前日娘亲给她看的仪式流程简直是头大如斗连连叹道：“原来我们普通人家成亲也这么麻烦。”她还以为只有姐姐那样加入侯门婚事才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海月升看着妹妹无奈的样子，不由笑道：“你还以为你嫁的是个普通人吗？顾云开在江南，无论是江湖还是商界可都算得上叱咤风云的人物。”
“哦？有吗？”海月棠这才发现，其实她对于顾云开的身份简直知之甚少，出了神医、天狐卫队，再无其他了。
“我不过是个穷大夫而已，别听月升乱说。”顾云开闻言笑道。
海月升笑道：“你真的打算辞去会长一职？”
顾云开浅浅一笑道：“不错，所以你以后怕是要辛苦一些了。”
海月升却皱起了眉头：“罢罢罢，若不是为了我妹妹，我还真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你舅舅那个老狐狸，绝不会这么罢休的。”
“你放心，我自有办法让他知道收敛。”顾云开道。
海月棠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商会？你们在说什么？”
“淮南商会，姑苏一众商贾的联盟而已，没什么。”顾云开对她笑笑，放下手中的名单又对海月升道：“这些宾客名单我没有什么异议，伯父伯母满意就好。”
海月升点点头，收好了名单，就要告辞，海月棠和顾云开送他出门。
海月升上马后有对顾云开道： “对了，后天一早我派人来接月棠。”
顾云开点头：“好。”看着大哥走远了，两人又回到院中，海月棠才嘟着小嘴不满的抗议道：“为什么要把婚礼弄那么多繁琐，多烦人。”
“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娶到了最好的妻子。”他温言道。
“成亲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别人知道？”她停住脚步，转头问道。
他停住脚步，颇为赞同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喧闹，但我想尽我所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完美？可我觉得我自己放入喜欢才是最完美的，比如你。”轻轻环上他的腰，偎进他怀中轻叹。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用甜言蜜语诱哄我支持你的计划吗？”顾云开搂住她笑道。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当然希望你能支持我。”她眨眨乌溜溜的大眼看着他，她想拐他一起逃离。
“月棠，你听我说，婚礼的事情我会跟你父母在商谈，尽量简化。你不要打歪主意了好吗？否则他们会伤心的。”他当然明白海月棠又想逃离，但她年纪尚幼，纵使聪慧机敏却也过于任性，有思虑不周之处，他要试着说服她。
“好吧，那我有一个要求，你若不肯答应，我便不嫁了”。她一双明眸流转，看着他脸色瞬间紧张起来：“好”。
“婚礼那天，我要你一直陪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应付那些琐事，我若烦了，可顾不了那么多。”想想在玲珑山庄见到娘亲的情形，她也不由心软了下来，毕竟是一桩喜事，就当为了哄爹娘高兴吧，她权且就忍耐一天。
他闻言轻松笑了，还当是什么大事，爽快道：“我答应你。”
“说话要算数。”她终于又释然的笑起来，攀着他的肩，踮脚轻吻了他的脸颊。
原本未婚夫妇是不可见面的，但是海月棠却不管这些。
一大早，她就打发了海月升派来接她的人，因为顾云开的书房和花房，实在是让她着迷不已。
顾云开的书房是他开日常作息的地方，设计和布置都很精心甚至奇特，西面一间连着三层的藏书楼，海月棠从来也没见过那么多书，一架一架，她觉得这辈子不眠不休恐怕也看不完，东面一间与花室相接，里面养着各种奇花异草和药材，很多她都只从医书上看过，这是第一次见到。
“这是伽罗花，源于蜀中，真是太难得了，竟然能在这里长得这么好。”
“这是叶上珠，你这株叶子倒是比我养的好要多”
“丝鹭花，你居然也能养得活，我养了几次都不行”。
她忽而惊讶、忽而赞叹，忽而欣喜雀跃，但在看着一株细枝小叶却开了绮丽花朵的植物时却沉默了。
这盆花看似普通，但花枝盘根错节，长的十分旺盛，长长的花茎，舒展的叶子如刀裁般有长长的锯齿，最奇特的是茎和叶上都长满了尖尖的刺，只有顶端有一簇簇白色的小花，形状大小似梅花，都是五个花瓣，却比梅花花瓣细长些。
“这是什么花？”她好奇靠近观察，心却莫名的紧张起来，这花……
“你说的可是叶子上长刺那株，模样很是清雅秀气，我也不知道它的名字，但它可算得上是我从顾家带来的唯一纪念了，当年它长在花园的柳树下，若不是我常偷偷去捕蝉，还发现不了呢，我采了它的种子留存，这些年一直种着。”
“哦，这样啊，那可真是不容易。”她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掏出一个锦囊，用小刀割了几片片叶子和两朵花收好，顺便从锦囊中掏出一个小小的青瓷瓶，打开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叶子和花瓣上，然后从另一盆花中捉来一只蚯蚓和几只小虫子一起放在了花盆中。
顾云开自然看不见她这些小动作，倚躺在藤椅上持书笑道：“这些植物也有灵性，你用心待它们，他们自然也会好好生长。”话音还未落，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果然不错，我看最有灵性的莫过于你这个小媳妇了”。
海月棠抬头望去，正是姬无双冉冉走过来，手中还拎着一个做工精致的大酒壶，听他语气揶揄，不由给了他一记白眼。
“你来了。”顾云开起身相迎。
“是啊，你们不是要成亲了吗，我接到喜帖先来恭贺一番。”姬无双把酒壶放在顾云开旁边的石桌上，也择了一把椅子坐下：“你可真不够意思，去玲珑山庄那么大的事情也不叫上我。”
“你要相陪佳人，我怎么好意思搅扰。”顾云开复又坐下来。
“哪还有什么佳人，我如今又是孤身一身了。”姬无双苦笑一声。
“哦？”顾云开还未开口，海月棠已经从房中来问道：“晏晏呢？你真的放她走了？”
“她执意不肯为妾，我总不能休妻再娶她，所以…”姬无双无奈摇头道。
“咎由自取。”海月棠道。
顾云开闻言制止她道：“月棠，别胡说。”
姬无双却释然一笑：“无妨无妨，随她去吧，女人而已，我看得开。”
“月棠，你帮我去跟张嬷嬷说做几个小菜来，我陪表兄喝几杯。”顾云开对海月棠说。
“你也要喝？”姬无双有些意外。
“喝两杯，死不了的。”顾云开笑道。
“好吧。”海月棠转身朝厨房去了。
从厨房出来正巧迎面碰上了管家景叔，“姑娘，我正要去找你呢。”老人家俨然已经把她当成女主人，恭敬施礼道： “门口来了有位年轻的夫人找您，说是从玲珑山庄来的。”景叔说道。
海月棠听说百灵来了，雀跃着跑到了门口，远远就看见百灵娉娉婷婷的在张望，她身着妃色织锦罗裙，梳着随云髻，头上攒着垂银丝流苏碧玉钗，笑的弯眼弯眉，温柔娇媚：“还不兴我来看你呀！”
“我只是怕是有人不舍得你离开片刻呢。”海月棠见她已做少妇装扮，又看见后面轿子中坐着傅少陵，忍不住打趣她。
“二小姐，你少说我了，你还不是一样。”海月棠知道傅少陵不想与自己爹娘照面，索性也不请他进来，只拉着百灵进了院子。
刚进了中门，百灵的神情却严肃起来，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海月棠忙却拉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有话好好说。”
百灵却执意不肯起来，直道：“二小姐，你救我姑姑一命，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原来她和傅少陵派去蓬莱的人捎回了姑姑的信，信中把海月棠带着顾云开前去医治之事详细讲了，还说了她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
海月棠叹了口气，用力拉她起来，道：“我还当什么事？那天晚上我倒是替你救了姑姑，你却替我被绑架到这里，我还觉得对不起你呢。”
百灵这才破涕为笑：“总归是二小姐你对百灵好，我却不能再伺候你了。”
“你呀，把你家庄主伺候好了就成，我们全家都感谢你呢。”海月棠说着拉着百灵进了房中，看着房中撑起来的大红嫁衣，还有妆台上的几个精美妆匣，百灵不由赞叹：“有爹娘就是不同，事事都为你打点妥当。”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她不是理想的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