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
遵循着河人的指点，塞巴斯蒂安艰难的爬行在污秽重重的下水道。
尹莲凭空失踪已经整整3天72个小时了。塞巴斯蒂安仍然坚信尹莲依然活在这个世界上。
回想那天的情况，塞巴斯蒂安自责不已，怪当时怎么就如此大意呢，出去前要是能先反锁上门，尹莲一定还是会好好的呆在房间里等着自己的归来。
疯了般的找寻着尹莲，在经历过雅莉玛的死亡，塞巴斯蒂安已经没有信心可以再次承受尹莲的不测。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塞巴斯蒂安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决不允许自己像个懦夫在一边自怨自艾。很快，塞巴斯蒂安排除了入室抢劫的可能，现在唯一能肯定尹莲是自愿走出房间的。是什么能让尹莲强撑着身体的不适甘愿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而主动出去呢？答案不言而喻。这几日，拜古德所赐，尹莲经历着极其痛苦的身心煎熬，不告而别定是向古德讨要解毒剂去了。
想到此，塞巴斯蒂安跨上摩托不要命似的冲向古德别墅所在的紫藤区。如果情报属实，古德此刻应该和其他‘海神’科研学者一样正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假期。车行至半路，塞巴斯蒂安猛然想到照古德的个性，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稳坐在别墅里的沙发上翻阅着最新的科研日报以至于白白浪费了对他而言是何等珍贵的研究时间的。这个时间不出意外多半还会呆在研究室里。求药心切的尹莲一定会千方百计联系上古德。对于送上门的试验体，古德应该不会只留尹莲在那个华丽的别墅里叙旧。
可是推想归推想，即使完美到无懈可击，也不能轻率的拿尹莲的生命当儿戏。没有做任何停留，塞巴斯蒂安毅然决然驶向古德别墅去一探究竟。只是一如他所料，等待他的不过是透心寒的失望——别墅内灯火全无，冷冷清清的没有丝毫人气。
塞巴斯蒂安果断的转过车头，心急火燎的冲向城市另一处。
一直都有知道秘密实验室的存在，只是苦于无入门之法。冒冒然前去，恐怕除了逞匹夫之勇之外，根本不会产生实质性的作为。
求人无门的塞巴斯蒂安想到了河人。这个在地下世界里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或许有方法让他进入‘海神’的地下研究室。
鉴于河人居无定所，塞巴斯蒂安着实花了些功夫找到了正在觅食的河人。还没等塞巴斯蒂安说话，河人就一脸释然的对塞巴斯蒂安说：“我说今天右眼皮怎么一直都在跳呢。原来是要见你小子啊。我说你这回来又是为了什么事情？”
塞巴斯蒂安将河人拉至偏僻的地方：“事情紧急，我也就不罗索了。你上次说你对整个城市的下水道了如指掌，这话你不是唬我的吧？”
“你不是来找我吵架的吧。”河人大力一拍胸脯，“要论下水道，我河人要说第二，可没人敢称第一的。”
“那就好。我要的就是你这一句。” 塞巴斯蒂安压低声音，“你能不能帮我个忙？我给你这个数。”
还没等塞巴斯蒂安伸出手指，河人就一把握住了塞巴斯蒂安的手：“先不忙说这个。我得清楚是什么样的忙。”
“那我也不废话，你知道从哪条下水管可以通向‘海神’大楼？”
“‘海神’大楼？”河人上下打量了塞巴斯蒂安，“那里有什么值得你像鼹鼠一样的爬过管道？先说来听听。”
“河人，这……” 时间紧迫，塞巴斯蒂安心没有闲心和河人多罗索，“你只要告诉我你知道的就好。至于原因，等我办好事情我自会告诉你的。”
河人悻悻然的捋了捋短得可以的胡子：“这个……要是在早几年，去那个大楼可是方便的很。可是自从他们扩建了地下层，那里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等等，你说什么？”
河人一翻眼白：“我是说现在的路不好走了。”
“不是，不是，再前面一句。”
“他们扩建了地下层？”
“对对对。就是这句。‘海神’什么时候建了地下层？我可没有从它的建筑平面图上发现这个所谓的地下层？”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河人有些不屑，“这个地下层可是头两年才建造的。你们这些人眼中永远只看到一半世界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个不为人知的地下层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秘密试验所的所在地。想到此，塞巴斯蒂安激动的拥抱住河人：“哦，河人，我发现你总会给我带来惊喜。这地下根本没有你不知道的。快和我说说，怎么去那里。”
“有些困难，那边的管道错综复杂，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那里可不是那么容易进入的。”
“请告诉我要怎么才能顺利通过那些个管道到达地下层，河人？” 塞巴斯蒂安急切的恳求着河人。
“你确信？”河人再次询问，“你要知道我所知道的那些仅仅只是些推测，那些或许根本不可能指引你顺利到达你所想的地方。”
“拜托，告诉我吧。能帮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河人思索再三，“你走之前先把你打算给我的报酬预付给我吧。”
“哦，河人，你真是一个好人。” 塞巴斯蒂安热情的拥抱住河人。
塞巴斯蒂安马不停蹄回到家中，从墙壁的隔层中慎重的拿出藏匿已久的武器——一把消音枪，几块胶质炸药和几个弹夹。几乎是慎之又慎的将这些危险品放入背囊中，塞巴斯蒂安希望这些东西可以完好无缺的跟着自己回来。
可是当塞巴斯蒂安困难的行走在捉摸不清的下水道时，几乎想伸手拿出胶质炸药将这些个肠道一样扭曲的下水道统统给炸了。原以为至少能维持站立的姿态到最后，可面对着只供一个人爬行的通道时，塞巴斯蒂安彻底打消了脑中所有无聊的想法，一味向前爬行了。管道里有无数个接口，似乎每一个都通向出口。基本上河人所提供的路线只让塞巴斯蒂安顺利的找到入口，接下来所有的冒险几乎是在近乎莽撞的直觉下进行的。
黑暗的通道里没有时间的概念，塞巴斯蒂安顾不得肮脏，如壁虎般贴伏在管道中爬行，虽然有戴着氧气过滤器，可呼吸间仍躲不过下水道特有的腐败味道。不清楚管道的方向到底是向上还是向下，混乱的就像希腊迷宫，塞巴斯蒂安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就是‘迷宫不存在死路，所有的道路均能到达不同的终点’的老话。
当在前方摸索的手结结实实的碰触到铁制的栅格时，塞巴斯蒂安甚至连欢呼的力气都给保留了下来用来顶开最后的阻拦，最后整个人应着惯性翻出了沉闷的管道，瘫在干燥的地面上。塞巴斯蒂安抬起酸软的手将氧气过滤器给摘了下去，肺部这才充满了冷咧干爽略带消毒水味道的空气。
搞不清楚现在身处的位置，值得庆幸的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有一个人前来查看。
久久之后，‘咔哒’一声，门轻轻的合上，屋中只留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外衣裤。
塞巴斯蒂安小心的从一个房间穿到另一个房间，可是不久后就意识到自己小心的有些愚蠢，这个地方根本没有一个人。塞巴斯蒂安放开手脚大肆行动起来。周围这一切看起来都是冷冰冰的，说是一个研究机构，倒不如说是一个格局复杂的冰库。四周围很高，高得让你怀疑这里根本就不是建在什么地下。
“这是什么鬼地方？” 塞巴斯蒂安在逗逗转转中进入一个空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仪器设备，只有一座圆环状巨型水箱稳稳的矗立在房间的中央。
这个水箱远远看来透着古怪，待塞巴斯蒂安近看才发现，这个水箱被细小的隔离热网给等分成4个独立的圆环水箱。
从最顶的一周水箱开始，里面的鱼的数量逐级向下递减。
第一层的鱼是最多的，密密麻麻的就像个罐头。大概这些鱼都已经见识过隔离网的厉害，全部都尽可能的远离网面。只是水箱体积本就是只有这些，不够强壮的鱼全部被挤在鱼群最外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挤落隔离网，化为乌有。剩下强壮的鱼争先恐后的挤在氧气口，一张一闭间维持着微弱的生命。
第二层的鱼一看鱼身就知道比第一层的来的大，可在数量上却比第一层的少多了，似乎只有上面的3分之1。空间的宽裕，让他们可以悠哉的游走在隔离网之间。
第三层的鱼不管是体积上还是品种上，乍一看和第二层的没有多少区别。可眼尖的塞巴斯蒂安还是发现第三层的鱼在腹部上少了一对鱼鳍，光光的就像女人的肚皮。
第四层，也是最后一层，只有一条通体黄绿色无鳞的巨型鱼，慵懒的吞吐着沙石里残留的食物，那浑圆的鱼身贴着箱底整整绕了水箱半周。
这一圈看下来，塞巴斯蒂安算是看出点门道来了。这4圈鱼似乎是遵照物种的某种进化来排列的。眼下也不可能空出闲心理不出个什么头绪来，找到尹莲才是正经的。
塞巴斯蒂安利索的穿过水箱后面的门，企图找出尹莲存在的踪迹。
同样苍白一片的房间，再一次证明了‘海神’的科研者连最起码的艺术审美能力都没有。一样的巨型水箱，一样的变种鱼，甚至连出口的设计也是在同一个地方。
彷佛又回到了迷宫，塞巴斯蒂安快速的穿梭在各个未知的房间。直到来到一间四面都是鱼标本的房间，自认承受能力不错的塞巴斯蒂安还是忍不住发出惊呼。
一尾尾身形各异，品种各异的变种鱼在淡蓝色防腐冻液里好像还是活生生，似乎你只要回下头就能看到他们甩尾巴。只是在塞巴斯蒂安看来，这四面墙壁如同一整张惊怂的印象画。
不同之前看到的所有的鱼，显而易见地，这些标本鱼在它们还是细胞的时候就混合了其他动物的基因，以至于他们都长得不那么像一条鱼。摆放在最中间的一条鱼，姑且算它是一条鱼吧——小得可怜的鱼身体却顶着个硕大的头颅，透过半包的眼皮似乎还能见到里面浑浊的眼珠子。塞巴斯蒂安怀疑这条所谓的鱼有加入人类的基因。这是否就是尹莲曾提起过的鱼？除了恶心之外，塞巴斯蒂安更是觉得一阵心悸。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看来‘海神’在若干年前就已经秘密着手非法的基因转换工程了。
塞巴斯蒂安快速的用手表上的微型摄像机拍下眼前的一幕，就算最后不能全身而退，影像也能顺利的传到空中媒体。
没有再浪费更多的宝贵时间，做好一切后，塞巴斯蒂安便马不停蹄的找寻起下一个有可能是尹莲所在的房间来。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