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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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的已经达到。古德毫不怜惜的将昏迷过去的尹莲扔到解剖台上。可怜的人儿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生生撞在台面上发出重重的闷响。
历来雷厉风行的古德早已耐不住好奇想目睹尹莲的变异程度究竟到哪里了。‘唰唰唰’几下，制作精良的钓鱼装在无情的剪刀下，变得支离破碎。不一会儿，尹莲那略显苍白的身躯完完全全的呈现在了古德面前。
足足花去三分钟，古德才得以平息掉内心的激荡，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静，似乎刚刚的激动呐喊只是海底的气泡，曾经到底有没有存在过都不值得人们讨论。
赤裸的尹莲在灯光下一览无余。如古德事先的预料一样，尹莲变异了。只是今天之前的古德跟平常人一样只注意到蝴蝶化蛹前的丑陋，却不曾想到它破茧后的美丽。而现在睡容安详的尹莲就如一只破茧的蝴蝶给了古德一个不小的打击。古德不得不想如果尹莲在当时经受不住变异带来的痛苦，早早寻了短见，恐怕眼下就错失了一个及其美好的试验优体。
古德有如品味珍奇一样的观察着尹莲——他的存在简直就是一个梦幻！除了背上的大片鳞片，全身竟均匀的分布着有如细盐的白色突起物。初步观察下来，这种变异是完全是良性的，看起来能顺利适应水下试验中强劲的水流冲刷。更神奇的是，才不过短短几天，尹莲的四肢居然长出了蹼，虽然脆弱的不堪一击，可至少是完美的包裹住了每一个关节，显得韧性十足。如果依照之前试验体得出的数据，要长出完整的蹼所花费的时间是决不可能这么少的。难以想象MER不稳定的药性竟给尹莲带来如此美妙的变化，这简直堪称科学界，哦，不，完全是人类的奇迹。
此时，古德注意到尹莲娇嫩的皮肤被粗鄙的钓鱼服勒出道道细小的血痕，原本狂喜的心情刹那间被突然而至的心疼所代替。现在的尹莲就有如那上古的瓷器，价值连城的本应得到最大最好的保护，却被哪个不长眼的下人不小心沾染上了污渍，实在是可惜了。
古德痛恨的将破碎的布料全部扫下台面。早知如此，当初就不应该把尹莲放跑了。这样的话，尹莲的每一次变化就可以被事无巨细的记录在案了。哪里用着现在这般，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结果。不过好在上天眷顾，不仅没有让他与‘美人鱼’失之交臂，而且还将逃之夭夭的尹莲送上门来。这一次，古德发誓定要好好利用尹莲这个良材，提炼出尽善尽美的MER。
想法已定，古德迅速的展开了行动。首先运用了实验室内最先进的仪器对尹莲进行了最彻底的身体检查，并严谨的记录下各项身体指数。考虑到尹莲体内的MER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古德决定将尹莲移至水箱中培养。可是当古德小心翼翼推着尹莲来到水箱前时，生平第一次，古德痛恨这些水箱当初设计的为何这般高，以至于不得不像对待下等试验体一样粗暴的用吊索将尹莲放入装有高级营养液的水箱中。
随着尹莲慢慢下放进箱中，箱内粘稠的液体渐渐漫上尹莲赤裸的身体。古德得心应手的操纵着机械手臂，把尹莲的头颅小心的安放在了水箱中的凸面上，防止液体浸过他的口鼻。虽然箱内的营养液有别于普通的液体，每立方含有的氧气量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存活。可是从严格意义上来讲尹莲还是一个人，还没有强到能在水里自由呼吸，如果现在就急不可待的把他浸进液体中，恐怕到最后收获的将是一具尸体。等收拾好所有，时针已经指向了am7.00，估算了麻醉剂的时效，古德决定先回楼上休整后再决定接下来的事宜。
当尹莲睁开迷蒙的眼睛，有好长时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整个思维混沌的摸不着边际，只知道身体周围充满了温暖的液体，舒适的就像回到了母体般的安心。
慢慢，尹莲重新又闭上了眼睛……
倏地，不久前发生的可怕的记忆如倒带般在尹莲的脑海中回放起来。原本平静的心湖汹涌澎湃起来，求生的本能竟让仍受麻醉影响的尹莲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这时透过明亮的光线，尹莲才注意到自己竟是被关在了一个密封玻璃盒子里。强烈的死亡恐惧，除了让尹莲不受控制的战栗外，还内心惶恐的只想通过尖叫来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
就像不甘被奉献给海怪的安德洛墨达公主①，尹莲咬紧牙关，试图去推开坚固的顶盖。可是就算手蹼龟裂，流出盈盈蓝血，玻璃盖子仍是没有移动半分。绝望让尹莲啜泣起来，竟没留意到古德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站在了水箱旁边。
‘咚咚咚……’古德状似礼貌的敲了敲玻璃箱。
尹莲抬起淌泪的脸，死盯着古德，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表情很好，希望你能继续保持。”古德用手点着玻璃。
“放我出来！快放我出来！”猛地，尹莲双手握拳死命敲击着玻璃，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样子。
看到粘在玻璃的蓝色血痕，古德皱起好看的眉头，思考着是否该像其他试验体一样先破坏尹莲的大脑。思考片刻，古德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之前，同样用不稳定的MER注射的试验体几乎没有一个幸免遇难，不仅变得丑陋恶心，甚至连存活的时间都是及其短暂的。这些差异的造成是否真和人类大脑有关，这还有待查证。不过，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一具优材，古德决定先采取保守方式，先给尹莲打点镇定剂，所有一切等试验结果出来再做决定不迟。
时间对于被囚禁的尹莲来说等于是无尽的煎熬。每一分钟，每一小时，不断迸发钻研热情的古德毫不倦怠的在尹莲身上试验着他的各种科研样品，以求达到他心中所想。不知是否是求胜心切，古德急切渴求的结果不但没有达到，反而造成了试验对象大面积的脱鳞。遭遇瓶颈的古德在确定尹莲只是痛晕过去后，便一头扎入实验室中忘我的配置起完美MER来——剔除无用的，添加新的成份。
试验，研究；研究，试验……短短不过两日，尹莲就被折腾的脱了人形，躺在深深水箱中，不细看就像一具泡在福尔马林的陈年标本。不过，随着药物大计量的注入，药性开始慢慢显现出来了。令人惊讶的，尹莲的身上出现了色彩，不知名的蓝色与绿色的混合，在苍白的肌肤上形成有如条纹的色块。古德对此并不知足，他可不希望将来的试验体也似尹莲具有这种变色龙式可笑的色素沉淀，没有形成腮，这些图案就是再美也一样对水下试验没有根本性的意义。
世上只有一个尹莲。怕自己下手太重，对尹莲造成永久性的伤害，至少古德现在还是不愿见到。于是在接下来的试验中，有相当一部分药剂进了其他试验体中。暂时得到宽大的尹莲，在少了药剂的情况下，渐渐有了意识，可是全身上下除了两颗眼珠子能动外，再也不能移动其他了，仰视的视角狭窄的只有头顶那么几平方米。此时此刻，失去希望的尹莲对着玻璃外的世界，更多的想到曾经和塞巴斯蒂安一起渡过的快乐时光，只是一想到那些眼睛就会止不住流泪。过去了这么多天，不知塞巴斯蒂安现在怎么样了，回家没有见到他，有疯狂的出来找他吗，会一路找寻到这里，将他解救出来，这样的奇迹会出现吗？尹莲闭上眼眸，不忍再看映照在顶面上模糊枯萎的脸，就算塞巴斯蒂安现在找到他，只怕也认不出他来了。忘了吧，忘了吧，这样痛苦会不会少一点，解脱会不会就快一点……
①安德洛墨达传说是埃塞俄比亚的公主，其母因夸赞女儿的美貌，说她比海中仙女更美而触怒了海中仙女涅瑞伊得斯。他们让海神波塞冬用洪水淹没埃塞俄比亚全境，又派海怪骚扰。并宣告，只有把安德洛墨达献给海怪，才能平息水患。其父母迫于无奈只得将女儿送到海边绑在一块岩石上，让海怪吞噬。当海怪正要前来攫取安德洛墨达时，路过此地的希腊英雄珀耳修斯(即宙斯化作金雨与丹娜埃合欢所生的儿子)，便飞身下来杀死海怪，求出美女，最后与她结为夫妻。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1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