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条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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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离开上清池之后，这还是余墨第一次“回”到这里。
上清老人依旧是坐在池边，有一下没一下往池中投喂鱼食。
余墨看了一眼，便知那其中已经没有昔日的“故人”。
鱼是凡鱼，即使养在天界养在上清池，即使偶尔有几条能成精，但是的寿命终究也是有限的。
不变的，或许只有眼前这人而已。
他的寿命，已经无法用“年”来估量，余墨心中暗自忖度，不知三清存在这世间，经历了多少劫。
劫起劫灭，三界往生又寂灭，如同上清池中的鱼儿新生又覆灭，世事循环，而他一直都在冷眼旁观。
余墨对上清老人的感觉抑或者说感情，十分怪异。
如果没有上清老人，那么他或许一辈子都只是一枚无法被孵化出来的螭鲤卵，或许他迟早有一天会就那样死去，或许他永远都没有现世的那一天，从这一点来说，上清老人是他的恩人、如同再生父母一般的存在。
可是也是因为上清老人，他与绿音终究是有缘无分——虽然余墨也明白，其实有没有上清老人，他与绿音……或许本就没有姻缘。
何况，螭鲤一族，终究是因为上清老人而族灭。
圣清老人匿世之后，上清老人已然成为天界修为最高之人，地位也一向是尊崇无比的，这样的人，无心无情无爱，冷情冷清冷血，这样的人，不懂得情爱，所以毁人姻缘来，毫不手软。
余墨对上清老人，是有怨意的。
然而他也明白，他不是上清老人的对手。
从来没有人是上清老人的对手，那个匿世许久的圣清老人或许可以，可是且不说圣清老人匿世许久，单说从上清老人与太清老人之间的交情，便可猜测圣清老人与太清老人想必也是交情匪浅的。
他想要趁乱取利，终究是太难太难——何况，即使他想要反抗又如何呢，无论如何，绿音都不可能属于他，而如今，连青惜都不见了。
余墨的神识悄悄往四周探去，虽则他的修为想要与上清抵抗终究是不堪一击，可是这天界他看不破的地方也不过那几处，既然不在太清那里，那么上清这里，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毕竟，这里也曾是青惜的出世之地——她与绿音的出世之地。
“她不在此处。”
上清的声音蓦然响起，余墨愣了愣，面上却是肃然：“我并不是在寻她。”
“嗬。”上清不置可否，回头看了他一眼：“我知道她在哪里。”
余墨挑眉：“这一次，又要我做什么呢？”
他想了想，又冷笑道：“你觉得，我可能会为她做出什么退让呢？她毕竟不是绿音！”言语之间，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气性的。
太清投喂鱼食的手顿了顿：“是啊，所以我还是不要告诉你她在哪里好了。”
余墨张了张嘴又闭上，到底还是别开脸：“她在哪里？”突然之间便释然了——随便上清开出什么样的条件吧，反正他也习惯了，被利用了一次之后，便是被人抓住了软肋，再不可能逃离，反正已经“卖身”过一次了，再卖一次又何妨——再说了，余墨拧了拧眉：青惜而今的修为……她到底是他的责任。
“这星主之位——”上清开口却又顿住，余墨凝神倾听，他却半天才道：“她在云泽。”
“嗯？”余墨皱眉：“她并不在云泽。”
“她当然在云泽，”上清笑：“她答应过你不会离开云泽的不是吗？”
余墨愣了愣：“她在云泽？”
“是了，”他点点头：“她的确在云泽。”他事先并没有想到此处，以为以青惜的修为，不可能离开天界，故而并没有往下界查探她的气息，而今被上清点醒，稍稍一探寻，便知道了她的所在——她身上，还带着龙息镯，那是与他同源的气息。
“既如此，”余墨起身：“我回去了。”说罢转身便走，再也没看上清一眼。
“你想不当这星主，可以，”上清的声音自他身后响起，余墨身形顿住，到底是没有回头的，听得上清继续道：“若你的子嗣能够继任你的位置，那么我便放你自由。”
余墨的停顿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下一刻，他便摇了摇头：“你明知道，那不可能。”说着便不再理会，不等身后的人再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第93章 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