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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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在一个香甜的梦里，有温暖的像阳光一样的被子，簇拥着我，同时温暖着我渐渐失去温度的心，再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格，洒到窗台上，我坐了起来，却看到母亲红着一双眼睛坐在床边。
“母亲，暄儿……主上殿下呢？”我安抚着母亲，却四下不见李暄的身影。
我以为李暄离开了，他应该很担心烟雨和云的，那是他至爱和至信的人，而我，又凭什么霸占他的时间。
李暄并没有离开，我见到他时，他正好好地站在竹林里，挑眉看着我，一脸肃穆，我的心一瞬间像被什么填满，从失落到充实，从地狱到天堂，实实在在的只因为面前这个人，我看着他，不由发笑，渐渐的，笑声由小到大，直笑到捧腹，直笑到笑声贯彻竹林，多可笑，不是吗？我爱上了自己的亲弟弟，爱到发了疯，爱到满腔爱欲却只能堵在肺腑之中，无法喧泄，而我面前的这个罪魁祸首却只是皱着眉看我发疯，为什么我要一个人承受着禁忌爱恋的苦果？
“大哥？”李暄的声音带着疑惑和一丝不认同，人已经走到我面前，他的手伸到半空，似要扶我，却又很犹豫，怎的，开始嫌弃我这个大哥了？我突觉无名火起，停下笑，直起身子，一手拽住李暄的手腕，将他用力推到身后的竹子上，力道之大，以至压弯了竹节，我欺身向前，整个人压到李暄身上，听到李暄隐隐的闷哼声，是我力道太大，撞到了他的伤口？此时的我却管不了这许多，我狠狠的瞪着他，只想用力的扑上去，狠狠地吻住他，抢夺他口腔中只属于他的气息，剥夺、掳劫，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让他从此以后只属于我，属于我一个人！
李暄被我压在身下，神色淡然，嘴角隐隐扬起：“大哥知道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在做什么？把一国的王压在身下？想要占有他？
“大哥不知道什么叫大逆罪吗？”李暄的声音冷静到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是不满？是厌恶？还是愤怒？我毫不避讳得看进他的眼睛，我在探究他的情绪，我想要看到他失控，像对烟雨一样。那么，我还能在他心里找到自己的影子，少到可怜的存在感！可惜，没有，什么都没有，那双眼，灿如星夜，里面除了我濒临崩溃到快哭的脸，什么都没有！
“如果我就这样杀了你，还会有人治我大逆罪吗？”我怒极反笑，一只手攀上李暄的脖子，威胁道。
“那么，我就把自己的命交给大哥了，现在，大哥在这里杀了我，就是这个国家的至尊了！自然也不会再有大逆罪了！”李暄依旧直视我，眼眸连波动都没有。
“哈哈哈哈…”李暄啊李暄，你就这么自信，自信到以为王位和你同时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动摇一下？好吧，你又赢了！我松开李暄，李暄有些狼狈得站直，被压弯的竹枝在瞬间反弹，向李暄打来，我慌忙拉开李暄，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我看着李暄捂着伤口，眉头拧成一团，心里酸涩之意弥散，我怎么舍得因为我的私心，困住他的手脚，让他像禁脔一样活着？这答案早在五年前就有了，不是吗？再苦涩也好，这样禁忌的爱恋也该好好藏在心底。
“如果大哥放弃了这次机会，那么，请您以后就不要再想着机会了！”李暄坐起身，道。
“不！”我笑道，“还有一次机会，就是在逆谋的现场！”
暄儿，我做不到伤害你，那就让我完成对父亲的承诺，好好守护你！
策反，是李暄交给我的任务，因为用巫术陷害世子嫔烟雨的事情渐渐败露，大王大妃被迫迁宫，尹大衡已近穷途末路，这样的时刻，我只要稍稍露一点对李暄不满的口风，以及对权力和烟雨的渴望，尹大衡如期而至，我将在他面前上演一场好戏，在讲武的那天，做一场大的狩猎盛宴，当然，那猎物不会是我口中的主上，而是我面前这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
命运注定的一天终于到来，冬日艳阳，日正当空，我的主上殿上一袭白色大氅，是那样的风神俊朗，我站在属于宗亲的位置，跟在他的身后，缓步地，没有逾越地，走向我们的狩猎场。
李暄的计划很完美，没有任何变故，我站在这杀戮的战场上，挥舞着手中的剑，我们的猎物悉数落网，盘踞朝鲜王朝几十年的庞大外戚势力在今天被一击瓦解，这一切，都因为我的伟大的王——李暄。
我回过头，看向运筹帷幄的李暄，露出会心一笑。
“大哥！！”李暄的笑容突然凝滞，声音里带着惊恐，眼神看向我的背后，那里有什么？能让我的主上殿下变了颜色。我狐疑地转过头，叛军中，一个人影正颤巍巍地站起来，用尽全力掷出他手中的长枪，那长枪朝我飞来的时候，日光照在我的头上，在这冬日里透着别样的温暖，我放下我手中的剑，张开双臂，好像在拥抱那太阳。朝鲜王朝的上空，不需要两个太阳，最后，就让我用我的死亡，来终结这场叛乱，让这朝鲜王朝，从此再没有因我而产生的叛乱借口，从此，我的暄儿，将安享太平盛世，成为朝鲜史上最伟大的王。
我躺在李暄的怀中，天空开始昏暗，渐渐黑沉，直至一片漆黑，暄儿，有烟雨陪着你，总该不会再寂寞。我要走了，永别！
尾声
三年后，阳明寝陵前。
断断续续，终不成调的伽耶琴声在陵前响起，直至一曲毕，从陵前长青树上被震落的雀鸟才又扑哧扑哧地飞回枝头。再看看树下站着的朝鲜第一剑客——云，神色依旧淡然，好似入耳的不是曲不成曲，调不成调的魔音，而弹奏的人，正是一脸怡然，笑容满面的李暄王。
“云啦，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有亲自弹奏过给烟雨听的伽耶琴，会在大哥的陵前弹奏？”李暄轻拔琴弦，道。
“是？”云的话语依旧很少，却出奇得令人心安。
“因为这世上，人喜欢将最美好的事物展现给最爱的人，而最真实的一面，留给最疼爱自己的人，我相信大哥，不会嫌弃我的琴声！”李暄看向阳明的墓碑，好像又看见阳明的笑容，宠溺、纵容的笑容。
李暄放下手中的琴，走近墓碑，在碑上印下浅浅一吻，一如三年前的那个冬季的清晨，阳光正好，受了伤的阳明睡得很沉，李暄守在床边，在他的唇角，印下的浅浅一吻！
全文END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