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韵流年》聆 风

18、第十七章 首战告捷（上）

　　“少主一路辛苦了。”军营外老将军李城率领众将士上前迎接。

　　“李将军说哪里的话。”神墨澜洛抱拳回礼，显然对这位老将军十分尊敬。

　　“安将军，好久不见！安老将军可好？”李城又与神墨澜洛身后的安然打招呼。

　　“祖父一切安好，烦劳李将军记挂。祖父也时常提起李将军，说您乃国之栋梁。多年来一直戍守边关，保家卫国。”安然抱拳作揖道。

　　“是老将军过奖了，老夫愧不敢当。要论栋梁，南彦国又有谁敢与安守业老将军相提并论呢。”在提起安守业的名字时李城眼里满是敬佩之意。

　　“李将军又何须自谦。”神墨澜洛笑道。

　　三人又继续寒暄了一番之后，李城指着穿着“怪异”的乔尹漠问：“这位公子是？”

　　未等乔尹漠回答神墨澜洛抢先开口道：“他是我的……”

　　神墨澜洛故意停顿了一下，戏谑的看了眼乔尹漠。乔尹漠见他嘴角的坏笑心知他玩心又起，怕他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怒瞪了他一眼。

　　“我的贴身护卫，乔尹漠。”神墨澜洛转头对李城笑道。

　　“哦，原来是乔护卫。”李城对抱拳道。

　　“乔护卫”这称呼听的乔尹漠浑身不自在。想这“护卫”之称在展昭身上显得何等的威风呀，为何到自己身上就这么的别扭呢。

　　“李将军客气了，叫我尹漠就可以了。”乔尹漠实在不愿意以后天天听他叫自己“乔护卫”，听着心虚。所以还是在任何事情养成习惯之前先扼杀在摇篮里比较安全。

　　“这……”李城颇有些为难。

　　“李将军无需为难，依尹漠便是。”神墨澜洛笑道。

　　——贴身侍卫？还不知道是谁护着谁呢。

　　“是。”李城道，随后便将一行人引入帐内。

　　“对了，李将军，现在战况如何？”入了营帐后神墨澜洛收敛了笑容沉声道。

　　“西卓军队此刻就驻扎在我们前方一百里的地方。”李城指着沙盘道。

　　“此次西卓的统帅是何人？”神墨澜洛问。

　　“楚敖。”李城据实回答，“这人厉害非常，末将惭愧。”

　　“楚敖？”安然突然开口。

　　“安然你知道这个人？”神墨澜洛转过身看着安然。

　　“末将曾听祖父提过此人。两百年前他曾是西卓叱咤风云的人物，西卓国有今日也是他一手打下来的江山，那时他还是西卓国的护国大将军。当初在西卓与南彦的战争中祖父便与他交过手。”安然蹙着眉，“祖父说楚敖是他一生戎马生涯中所见过的最难缠的对手，他训练的楚家军更是一支骁勇善战的队伍。当年祖父便差点败在这支楚家军的手中。”

　　“哦，西卓居然还有一位这样了得的人物，怎么我从来没听说过？”神墨澜洛疑惑道。

　　“因为西卓的老国主驾崩后，新国主西辰光因忌惮他在朝中的势力，便集合朝中与楚敖有嫌隙的大臣制造了莫须有的罪名削其兵权，将其贬为了庶民。只怪功高震主了。”安然叹道，“只是不知此时西辰光又怎会重新启用他？”

　　“安然，安老将军可曾提过这人的性情如何？”神墨澜洛问道。

　　“这个……”安然凝眉思索，“对了，祖父说这人虽勇猛却过于骄傲自负，刚愎自用。”

　　神墨澜洛和一旁的乔尹漠俱是听得真切，凝眉若有所思。

　　“安然，传令下去，众将士今夜好好休息，明日准备出战。”神墨澜洛突然开口道。

　　待安然和李城离开后，乔尹漠转头看到神墨澜洛眼里熠熠的光彩，眼角弯成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翌日清晨，神墨澜洛着银色铠甲英姿飒爽的立于校场之上。

　　“众位兄弟，西卓军就在城外一百里处，你们说我们该怎么办？”

　　“杀！杀！杀！”

　　见一众将士俱是斗志高昂，神墨澜洛不露声色的将嘴角上扬。

　　“但是，现在还不是痛痛快快的报仇的时候。这次我们必须佯败。”

　　“什么？”队伍里传出一阵惊呼，众将士俱是不解。他们原是想在战场上让西卓军狼狈逃窜以消心头之恨，而今却要刻意败走，实在让人难以接受。

　　不仅将使们无法理解，就连李城和安然也是一脸茫然。

　　“安将军，少主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李城低声问身边的安然。

　　安然只是拧眉摇头，一脸的困惑。他转头看乔尹漠，气定神闲，脸上挂着微笑，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漠少爷，你可知少主此举是何意？”安然悄声问。

　　“兵法云，‘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乔尹漠笑着看了眼安然和李城，“楚敖身经百战，即使很多年没有上战场，但是难保在那段时间里他不是在卧薪尝胆。所以与其硬碰硬，不如智取。过于骄傲的人往往目空一切，自视甚高。”

　　安然和李城同时点头附和。

　　“澜洛不过就是利用他这个弱点而已。先给他造成‘南彦军不足为惧，神墨澜洛不过如此’的假象。然后等他们放松警戒后再趁其不备。”

　　“原来如此，少主果然高明！”一旁的二人恍然大悟

　　“还不只是这样而已。”乔尹漠笑意更深。

　　安然和李城疑惑的看着乔尹漠。

　　“你们看他们。”乔尹漠用眼神示意了下正在议论纷纷的将士。声音虽嘈杂但是那一声声的怒骂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由此他们对西卓的恨意可见一斑。

　　李城和安然了然的相视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神墨澜洛的背影，眼里尽是敬佩。

　　神墨澜洛审视了一圈之后，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安静。

　　“你们可听清我刚才的话了？”神墨澜洛神情严肃。

　　底下一片寂静，众将士恨恨的紧咬着牙。

　　“听清了吗？”神墨澜洛厉声问。

　　“听，清，了！”一字一顿，似要将每个字都咬碎一般。

　　“很好。若在战场上有谁违抗命令杖责五十。”神墨澜洛举手投足间尽显王者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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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一个身着玄青铠甲的人捋着胡须一脸傲气。

　　“你就是神墨澜洛？”口气轻蔑。

　　“正是！想必阁下便是楚敖楚大将军了吧。”与前者相比神墨澜洛倒是一脸恭敬。

　　“哼！”楚敖从鼻腔里哼出一声算是默认，“听说时摩的项上人头是为你所割的，看来你这娃娃的功夫不错啊。”楚敖口气依然轻蔑，并从他的话语中可听出来，在他看来那场战役不过仅仅是因为时摩被杀才让南彦获得胜利。

　　“楚将军过奖了。”神墨澜洛双手抱拳，语气谦和，全然不在意对方的话外音。

　　“但打仗可不是凭你一人之力便足够了，而且老夫可并非时摩那些庸辈。”话里傲气尽显，“今日老夫就来好好会会你吧。”

　　语毕，战鼓擂响，双方士兵兵刃相接，楚敖手持长枪逼向神墨澜洛。几个回合下来，神墨澜洛不得不感叹楚敖确实是一个极难缠的对手。虽然已是两鬓斑白，可身手却依然了得。不过，长江后浪推前浪，楚敖毕竟是老了。

　　但是，既然已经打定了佯败的注意，神墨澜洛手下自然会留几分力，每一回合都假意吃力应对，最后不得不“落荒而逃”。

　　楚敖见神墨澜洛带兵慌忙回城的场景暗笑。

　　——果然还只是个娃娃。

　　“南彦少主也不过如此，哈哈哈……”楚敖放声大笑，笑声里俱是对神墨澜洛的嘲讽。可他却不知此刻的神墨澜洛也是一脸得意的笑。

　　边关的冬夜冰冷彻骨，乔尹漠穿着羽绒服戴着围巾和手套在帅帐里来回踱步。神墨澜洛坐在桌案旁不时抬眼看看他，终于在许久之后他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书。

　　“尹漠，你能不能不要像只老鼠一样围着一个地方转圈，我眼花。”神墨澜洛一脸无奈。

　　“你才是老鼠！我冷啊，这鬼天气冻死人了。”乔尹漠从小就怕冷，一到冬天他就恨不得整日整夜的躲在被窝里，不吃不喝也成，只要不会饿死。

　　看着乔尹漠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可露在外面的鼻子和脸颊还是被冻得红彤彤的，神墨澜洛轻笑，眼里满是宠爱。他起身走到乔尹漠的身边将他圈在自己的怀中。

　　“这样还很冷吗？”神墨澜洛柔声问。

　　“嘿嘿，这样暖多了。”乔尹漠又往神墨澜洛的怀里钻了钻。

　　“今天早上的事情我听安然说了。看来我真的小瞧你了，说不定有朝一日你还真能够成为军师。”神墨澜洛笑道。

　　“这是必然的。”乔尹漠回答的倒是毫不客气。

　　“哈哈，那军师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神墨澜洛轻拍了下他的脑袋。

　　“反正戏已经开场，那就干脆再给他演两场让他过过瘾呗。”

　　乔尹漠边说边又往神墨澜洛的怀里蹭了蹭，神墨澜洛宠溺的将他搂得更紧。怀里满满的全是他的气息，心里暖暖的很满足，或许这就是幸福了吧！心里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