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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云若开篇 驱美人 暗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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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时候,南柯将云若开叫到身边来,递给她一份文书。
匆匆扫了一眼,云若开问道:“这是?”她瞥见了“布政司”“地契”的字样,知道这大约是一张房产地契,但不知道南柯将这文书给她干什么。
南柯却没有马上回答,只示意她将文书收好,然后自顾自的便说了一些似乎是不着边际的话:“若开你应该也知道,我不是席国的人,我的家乡在很远的地方。在席国也说不上不好,但是见到你的时候,我才有了熟悉的感觉,当时就想,啊呀!这就是我一直想找的女孩子。”
云若开原本是静静的听着的,即使听不大懂。但听到后来,脸渐渐的就红了,南柯的话几乎就像是男子在对心爱的人倾诉衷肠一般!但是南柯却没有望向她,眼神淡淡的,微微带一些怅惘,看着院中阴沉沉的天影,语调平静的继续说道:“后来我觉得这样和你生活也是很不错的。你大约不知道,我原先向皇上请求过另觅一座住宅,从憩苑搬出去的。主要是怕你在这儿住不惯,小了点儿。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呵!不说也罢。”南柯兀自摇了摇头,想到了一点别的东西,被他拖到现在也没有解决。
用安抚的目光望了一眼云若开,南柯继续说道:“皇上原本是还没有批的,但不过我自己私底下早就将宅子买好了,只待皇上批了就搬过去。原本是打算等我们搬过去的时候再告诉你的,但不过现在看起来是没那个必要了。地契你拿好,房子,就当我送给你的礼物。”
云若开的手一抖,手中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便像是承受不住了似的就要松开来,她的声音颤颤的就问到:“你是厌倦我了么?”
没想到云若开会是这个反应,南柯失声笑道:“怎么会!”他顿了顿,将脸撇开,声音有些沉重的继续说道:“那天在酒楼的时候,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了。”云若开的脸色霎时间就变了,满脸骇色,步子也踉跄着退了半步。南柯见了,只当自己心中想的不错,继续说道:“你和那男子大约也是两情相悦的吧?说到底还是我横插了一脚。呵!早就该想到,当日那男子也是为了你才出手制止那个酒鬼的。这套房子我现在留给你,你不回云家也可以留在那里,算是我给你的一点补偿吧……”云若开原本满脸骇色,听着听着,表情越来越奇怪,嘴角竟是渐渐的憋了笑意,南柯见了,也不知道自己那里说错了,话音也渐渐小了下去。
云若开将手中的文书往南柯手中一推,说道:“原来你就是为着这件事埋怨我咧!那里是你想的那样!但不过也怪我,之前就应该先跟你说的。之前在云家的时候,我要学许多东西的,那男子就是教我月琴的师傅的儿子,他父亲是家中长聘的人。我和他一起学了好久,关系很好的!你知道,我当时在云家也没有什么人愿意跟我一起玩,咳!不说这个了。他的琴技比他父亲还要好,家主很喜欢他,所以上次在酒楼中你看到的啦,他身边带了很多的侍卫。我也不太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叫他,毕竟还是跟着您的吗!”云若开对自己在云家时的生活一带而过,话语的神情却是无比坦荡。这样说,南柯却是想起来了,云家的确延请了一个很有名的琴师,之前就听人说过,却么怎么注意,没想到便是那个男子。
云若开见他分明是信了的模样,于是开心的将手中的地契往他手中一塞,就要让南柯收回去。谁知南柯却仍旧将地契推了回来,坚持要她搬到城南别苑中去住,任凭云若开怎样说,他都不松口,直说让她搬过去先住一段时间。云若开没有办法,只好悻悻的收拾东西。
南柯将云若开送到城南别苑后,便一个人驱车回来。
这别苑是工部礼侍郎给他准备的,其中的一切早就暗中打点好了,其中的原因自然是那些可说可不说的东西,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是行一点小小的方便,各取所需。云若开在这里住着应该是短缺不了什么的。
即使没有那个男子,南柯也是要将云若开送出去的,为她谋一个出路,总不能一直让她这样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自。己。南柯心里慢慢的想着,想到安置好云若开之后,自己还是孤身一人,和来时一样。寒冬的晚风丝丝的透过未掖紧的棉布门帘沁了进来,南柯突然就打了一个寒噤。
接下来几天,南柯过了几天寂静的日子。上朝下朝,回了府中,和阿蛮吃了饭就一个人在书房中看书。初时寂寥,看着空荡荡的院子,便觉得氛围沉沉。但渐渐的觉得,这样过下去也不错。
南柯和云青虞同属文官,位阶也差不多,两人站的位置相近,下朝的时候便亦免不了同行。云青虞不大搭理他,南柯也乐得自在,两人便往往是沉默的同出,又各自坐上马车,分道而行。
此次下朝的时候,照例是沉默,两人不时的和周围过去的人微笑示意,云青虞却一直和南柯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待到临去的时候,云青虞突然就侧过头来,没头没脑的就问了南柯一句:“南大人这就回去?”南柯答了一声,云青虞也不再说什么话,待仆从掀开马车门帘后便坐了进去,门帘倏忽放下。南柯一直看到云青虞坐了进去,在门帘开合的瞬间中,她的嘴角隐隐含着的微带嘲讽意味的浅笑,像雷击般在南柯的大脑中闪彻而过!
他知道为什么当日在酒楼中瞥见的那个男子的会给他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了————他的面容竟是和云青虞有五分相似!特别是嘴角的那抹隐含嘲讽意味的浅笑,带着贵胄天生的盛气凌人,包裹着良好的教养和儒雅的容颜,带着一种温和的疏离,骨子里却截然不同!
直到坐上马车,南柯仍然沉浸在对云青虞,那个陌生男人还有云若开三人关系的思索之中。那个男人和云青虞的外貌如此相似,必然不可能像云若开说的那样,是一个琴师的儿子。这一切就说明——云若开在说谎!那云若开又是为什么要说谎?那个男人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和云青虞又有什么关系?一个个的问题在他头脑中翻来覆去,思绪沸腾。
突然间,一阵暗器破空而来的声音瞬间切断了他的思路,急速行驶的马车骤然一顿,车厢摇晃。
然后南柯就看到了血,从厚厚的棉布门帘中渗了进来。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咕噜”一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