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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云若开篇 胭脂字 云家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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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若开篇胭脂字云家痕
顺着事物凌乱的中心慢慢的回溯推测,南柯渐渐的在脑中回放了当时的场景。
在院中靠近正房大门的地方,地上散落着装菜的簸箕,而簸箕中的青菜也洒落大半,还有几个土豆滚到不远的地方。可见是仆役正在准备饭菜的时候,外面的人突然闯入。于是,仆役大声呼救,却一下子被击倒在地。南柯摸了摸地上的干涸的血迹,不多,斑斑星星的洒落在院中的青石板砖上,像无知孩童不经意间捺在地上的胭脂,点出斑斑猩红。南柯的心一紧,明知道这血迹不大可能是云若开的,他仍然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心中惶惶然,眼前一阵阵的竟发了黑。他摇了摇头,强制性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知道只有越冷静,才能越快找出线索,若开获救的可能性才会越大。
眼睛望向厅堂之中,在靠近西厢房的门帘的边上,一把椅子被带倒了。南柯走进厅堂,掀开门帘,看见支起的床帐边上还摆着针线筐,筐外凌乱的搭出半片鞋面子。南柯拿起鞋面子,猛然间,指尖被刺了一下,反过来一看,上面还有绣花的针还未曾取下来。恍惚间,南柯似乎看见了当时,云若开正坐在房中绣鞋面上的花,突然间就听见了外面的惊呼声,她当时将鞋面往筐中一丢,就急急忙忙的往外跑,冲出门帘外的时候,脚上趔趄,一时没站稳,堪堪将要滑到的时候,一把扶上了西厢房门外的椅子,椅子一把被待倒,而若开……南柯心中又是一紧,不知道她摔到了没有?摔得疼不疼?
强忍住心中烦乱,南柯再次环顾一周。厅房中其他事物整整齐齐,凌乱就只发生于这一角,也只止于这一角。南柯将椅子扶正,一把坐了上去,右手不断的摩挲着梨花木椅的扶手,心中反复的回想,到底会是谁?一方方的人马在南柯的头脑中走马灯似的你方唱罢我登场,你推我攘,却没有一方能完全立地为王,成一坨定心秤,压压南柯满腔子跑的心。
突然,南柯觉得自己指尖摩挲的触感不对,黏黏腻腻的,还有了纹路,会拐弯儿。颤着手,南柯再细细的摸了一遍,一横,再一横,再一些乱七八糟的似乎是笔画一样的东西。是字!南柯心中登时被撞了一下,立马翻身一跳,起来就将椅子翻倒过来,单腿跪下,凑过去就着光,仔仔细细的看向扶手内侧的文字。
字是用胭脂描的,笔画很粗,长短不一,写了几笔就写不下去了。像是匆忙间用手指从唇上擦下胭脂来写的字。
字明显没写完,依着常人的写字习惯,按照先上后下,先左后右的笔画顺序,南柯就着云若开留下的没写完的字,一遍遍的顺着写了好几个不同的字,却是写一个,排除一个,完全找不到线索。
突然,南柯脑中灵光闪现。
白天的时候,在大街上直撞而过的马车瞬间窜进了他的脑子里。马车上的确没有刻家徽,可南柯在马车的横木上却看到了三道碧浪纹,而这个纹路,他上次在酒楼上时,也在云子凌的护卫的衣摆上看到过。
一想到这一点,南柯立马用手指顺着胭脂的纹路描了下去,一个“云”字赫然出现,衔接的天衣无缝。
云家,云家,是云家!醍醐灌顶,心中锃亮。南柯觉得骤然间纷忙的迷雾全部都一一撸清了线条,之前一直忽略的事此时也都一一归位,各得其所。
女帝这段时间好几次对他欲言又止,笑而不语……
心似乎是往另外一个猜疑的胡同滑过去。如果滑到了头,那就是一个死胡同。
南柯强制性的将思虑集中到如何应付云家的问题上来,至于云家为什么会突然发难,趁他不在的时候强行掳走云若开,还是不要去想了。心知肚明,却无能为力。
南柯从椅子上立起来,双手撑着膝,疲惫像海水一样从脚漫到头,呼吸都有一点难以为继。
南柯猛然挣起了头,大踏步的走到后院的天井中,打了一盆井水,哗啦啦的往脸上泼上去。初春时节,夜晚的气温还很凉,寒气立马顺着水珠爬上了南柯的面颊,在他的脸上附了一层冷僵僵的寒意,脸麻木的几乎从意识中脱离了出去。
疲惫和凉意却像一张大网,将满心的烦乱一把把的收束,沉在心里。
南柯用手猛搓了几把脸,长吁一口气,往外走去。他要去云家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他们掳走云若开的。
拽着马的缰绳走了几步,南柯突然定住了脚,翻身上马,却是往恭泰王府的方向去了。
行事求出其不意,一击必发,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恐怕还做不到这一点。